呂薇還在說著:“我想他其實是早就知道自己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結局,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想要給自己保留最后一點尊嚴,哪怕不是死在你婚禮的當天,也可能是死在你審判他的前一天,他之所以一直都沒有行,應該都是因為你。”
呂薇說的這一切,才是真的。
這個猜測才是最大的可能。
其實凱瑟琳心里也很清楚的知道,于明活著走不出來,只是在賭,賭那最后一點希。
如果連最后那一點希都不賭的話,那麼于明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希了。
所以凱瑟琳哪怕知道,跟許云闔易是這樣一個條件,以及是冒著風險的,可是還是好去賭上著最后一把。
可事實呢?
年人在社會里爬著,第一件要學會的事,那就是面對現實跟事實。
可惜的是,做不到,一直以來都做不到。
呂薇看著逐漸抿的,以及那發白的臉。
繼續開導著他:“所以死他的可能不是任何的人,而是他自己不得不走向了終點,只是你結婚的消息催促了他一把而已。”
凱瑟琳的腦海里不斷回憶著,于明在監獄里看向的視線。
是的,他的目一直在看著。
一直都在遠遠的看著他。
每次離開,他的視線都是從尾隨著,到他再也看不見了,他才收回自己視線。
他看向的眼神里寫了什麼?
寫了記住,寫了告別。
可是凱瑟琳一直都沒有察覺出這麼一點。
他只任由看著,想著他應該是在想著救他。
凱瑟琳想到這里,的手開始拳頭,的指尖都深陷進了手掌心中。
“我真笨。”
說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沒人聽懂的字。
呂薇坐在面前,看著人,凱瑟琳卻又手從酒柜拿了一瓶啤酒。
當然,這一次,呂薇沒有再阻攔。
在凱瑟琳將那杯啤酒再次往里倒的時候,倒了好大一口,目看向呂薇,笑,臉上帶著幾分輕笑:“你知道嗎?當初他答應我要活的,我以為是真的,誰知道確是假的,其實我每一次去看他,他都是在跟我告別,只是那時候的我,本就不懂,不明白,沒有怎麼細想過。”
角勾著一諷刺,口腔又再次含了一口酒,低聲說了一句:“真是好笑。”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順帶還無奈的搖了兩下頭。
呂薇看著這幅樣子,低聲說:“其實這何嘗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呢。至他跟你好好告別了。”
聽到這句話,凱瑟琳卻有些難以繃住了,臉朝著呂薇轉了過去,直接對著呂薇說了一句:“可是我沒有!我沒有你知道嗎?!”
“他為什麼要欺騙我呢?為什麼說一定會活下來?是假的,你知道嗎?一切都是假的,他這樣做,只會讓我有愧于他!”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凱瑟琳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里甚至帶了幾分哽咽。
呂薇看著,目一直看著人。
而凱瑟琳那張臉呢?
在呂薇的眼下,眼睛里的那些淚,就似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低落。
的手只能那些累不斷從臉上向上抹。
“夠了,凱瑟琳,其實我覺得這一切都夠了,這恰恰證明他對你的喜歡。”
“喜歡?”
凱瑟琳想笑,可是笑容卻只能在的臉頰上僵的扯兩下,好一會兒,低聲說著:“喜歡又如何,喜歡就能夠在一起嗎?”
笑到眼淚流的更兇了。
呂薇的視線一直都在看著,定定的看著人。
凱瑟琳在呂薇的視線下,又繼續不斷在喝酒。
當手上最后那一瓶酒也喝完后,凱瑟琳再次將手上的那一只酒瓶給碎了。
呂薇聽到那酒瓶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呂薇聽到著。
而凱瑟琳在連著喝了兩大瓶啤酒后,便覺得有些醉了,并不想讓自己再次這麼墮落下去,也不想讓自己再陷酒的麻醉之中。
將手上的酒瓶放下后,的手落在自己的臉上,手掌心用力的著自己的臉好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夠了,不聊了,他很快又會活過來的,以另外一種形式。”
呂薇在到的執念后,的手一把將的手臂給抓住,在抓后,呂薇又說了一句:“凱瑟琳,其實讓一切就這樣是最好的結束,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價,夠了,一切都夠了。”
“代價?為什麼人人有代價,就他們沒有呢?”
“誰?”
“我姐姐黎奈、霍邵庭,許云闔,盛云霞、他們有嗎?”
“你姐姐……”
呂薇小聲的想要說出些什麼來,可是那句話卻沒有說出口。
可凱瑟琳卻知道要說什麼,甚至接著的話反問:“你說我姐姐去世這件事嗎?”
“這不是懲罰,這算什麼懲罰?這是的本該承的,可是呢?我呢?我為什麼要承這一切?”
大聲說著,甚至是帶著恨意說著:“就因為我是私生嗎?可是之憐是被黎致禮強的!是被黎致禮他們夫妻兩人死的!我就是那個強所致的產,我跟我的母親之憐做錯了什麼?我是小三的兒嗎?我們明明是害者!”
呂薇聽著突然發的聲音,還真被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目就以一個呆愣的狀態看著人。
“我們作為害者,卻要去救迫害我們的人?這憑什麼?你告訴我?這是憑什麼?”
“黎奈所遭這一切,難道是我帶來的嗎?不是,這不是我們帶來的,可是我的一切全部是他們黎家帶來的我!甚至于明的死,都是因為救黎奈,他們求我救黎奈,著我救黎奈,他們毀掉了我的人生,又害死了于明,這要我怎麼去釋懷?”
凱瑟琳又笑又哭。
“我是圣母嗎?”
發出長長的笑聲,因為覺得這一切真真好笑。
那時的,真蠢。
做出了這樣一個天真又錯誤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