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都鐵了心要娶別的人了,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的呢?
黎憫,大家都已經無法收手了,既然從一開始就沒辦法回頭,不如一起死在這場裡面。
覺有眼淚從眼裡落下來,我說,“黎憫,你何必這樣……”
話語換來的是他更深更快的衝刺,我覺得眼前的黑暗都開始虛幻縹緲,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耳邊有人喃喃著,“祝貪,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千萬,千萬別再做傻事。”
這是在用最後的舊讓我停手嗎?
可是黎憫,我已經陷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深淵了,你我如何停手?
在這裡停手,就可以抹殺一切嗎?
最後一吻是他一反常態的溫,將我眼角的淚水吻去,隨後輕地落在我上。
我大概不敢相信這是黎憫,我們彼此做這些作的時候,虔誠得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訣別。
彷彿從此之後就要互相揮手告別一般,慢慢的,慢慢的停了下來。
當天晚上十點整,黎憫和虞晚眠換了戒指,所有人都在下面鼓掌,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一小時前,我還跟他在樓道里繾綣,一小時後,他冷漠地摟著別的人懷。
我算了算時間,心想也的確快到了。
十一點,眾人坐下來一邊吃酒席一邊玩樂。我看著黎憫和虞晚眠下來和眾人聊天,所有人都在誇讚他們金玉,黎憫臉上依舊是那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倒是虞晚眠像個新婚妻,臉上都掛著紅暈,那一個幸福。
虞淵和自己的合作伙伴打完招呼走到我邊,摟著我道,“羨慕嗎?”
我笑了笑,“羨慕嗎?或許吧。”
黎憫在人群中穿梭,不斷有人遞給他酒杯道喜,他不管來賓是誰皆仰頭喝下,可是眼神卻沒有毫的醉意。
他沒有半分容,就這樣在人中麻木地來來往往。
我看膩了這一場戲,於是對著虞淵微微一笑,“上個廁所。”
語畢穿著小黑踩著小高跟立場,沿著原來的安全通道走到外面。
安全通道里殘留著歡的味道,讓人窒息。
我在夜風中拿出手機傳送了一條微信,隨後,我站在23樓的國金會展中心的天花壇邊上,就這樣眺目遠一整片夜,我在想,要是從這裡跳下去,或許可以給黎憫一個畢生難忘的新婚禮。
可是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做,這樣的下場太不如意,我死了,怎麼看到黎憫那副痛不生的樣子呢?
更何況,虞晚眠還好好地活著。
我瞇起了眼睛,夜風從我瞳孔裡灌進去,刺出冰冷的寒意,耳邊有風挾帶著一群人的驚呼微微傳過來,我勾起笑了笑,虞晚眠,你的地獄,才剛剛開始。
這座城市那麼大,每天都有無數的悲歡離合在上演,上帝高高在上地看著我們在人間歷劫,不斷痛苦不斷折磨。
我聽見後傳來腳步聲,沉穩且有力。
我沒有轉頭,可是腳步聲的主人說話了。
“那些照片和錄音,是你弄上去的嗎?”
黎憫冰冷地問我。
我輕笑一聲,瞇著眼轉頭,臉上化開絕的笑意,“是啊,送給你的新婚大禮,虞晚眠和唐為的滾床單記錄,以及曾經對我說的所有的惡言相向。我全都記錄下來打包禮送給。”
黎憫住我的下,“你在與鋒的每一天,上都帶著錄音筆?”
我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對的,不管五年前還是現在,我上一直都,藏著各種各樣的錄音筆和拍工。”
五年,我能整整忍五年,能這樣骯髒居心叵測地忍五年。
“你真是瘋了。”黎憫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打算徹底擊垮虞家嗎?”
我說,“我想擊垮虞晚眠,可是誰讓虞家護著呢。”
沒辦法,只好在十分鐘前,將盛達財閥當年施工出事故後來用錢下來的新聞重新整理好證據傳送給了報社。這個時候我掏出手機來一看,果然,短短二十分鐘而已。
盛達財閥的票已經開始瘋狂往下跌。
我收回手機,黎憫抓住我的手腕,“祝貪,夠了!別和正面抗衡,他們瘋起來你無法招架!”
我輕輕甩開他的手,我說,“那我瘋起來,他們招架得住嗎?”
我在人群議論最瘋狂的時候走會展大廳,後黎憫死死盯著我,看見我走進去,他撥通一個號碼。
“喂?是我,幫我辦件後事……”
******
五分鐘,足夠我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進大眾的視野,我含著笑來到虞淵邊,正想走上前,被他一掌狠狠扇得偏過了臉。
虞淵紅著眼睛,暴怒地盯著我,“是你做的嗎!”
我抬頭的時候,大熒幕上面那些骯髒的畫面還沒來得及刪掉,聲音已經被人暫停了,但是我沒聽見。
當年虞晚眠對我說的所有話,都被我錄下來,在每個深夜裡含著恨,一句一句,將它們解析獨立,化作一整個檔案涵蓋。
我沒有手去捂臉,但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在眾目睽睽之下,虞淵就這樣打了我的臉。
他氣得失去風度,整個人都在哆嗦,如同陷瘋狂的野,“我以為你的野心只有黎憫,怎麼,你想要整個虞家是不是?”
我沒說話,啐了一口,竟然吐出一口水。
我笑了一聲,手招來服務員,竟然真的有人上前給我冰塊,我將它們含在裡,最後優雅地重新漱口吐在杯子裡。
我看見杯中有順著冰塊慢慢化開。
我想,虞淵那一掌是真的下了狠心。
可是我臉疼,心卻在愉悅。
我說,“你兒做的事,你打我幹什麼?”
“祝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作!!”
虞淵下服,將外套披在在一邊哭泣抖的虞晚眠肩膀上,從雙掌之中抬起臉來看我,那眼裡有著鮮紅的恨意。
我想,這樣的眼神再也嚇不到我了。
因為這五年,每個夜裡,我都在用比這還要恨一千倍一萬倍的眼神看著你們!
終於有人在聽見我的名字後竊竊私語。
“祝貪?好耳的名字。”
“祝貪呀!當年酒吧那個……”
“噓!別提到酒吧!”
“聽說坐了五年牢,不知道真的假的。”
“假的吧?坐過牢怎麼還能出來混。”
“話說為什麼虞淵說在背後手腳,難道這些照片是的?”
“怎麼可能,照片主角是虞晚眠啊……”
“噓!別被聽見了!”
我無所謂耳邊那些風雨聲,一步一步來到虞晚眠面前,我說,“抬起頭來。”
虞晚眠肩膀狠狠一哆嗦。
我笑了,“抬起臉來,讓大家看看你和照片裡的主角是不是長著同一張臉!”
虞淵從背後來抓我,我一下子躲開,用手臂擋住他再一次扇過來的掌。
我大笑,“你還想再打我嗎!”
虞淵暴怒,“祝貪!你本就是狼心狗肺!”
我笑得比誰都要開心,“我狼心狗肺!五年前我去坐牢的時候,你就應該後怕我只坐五年牢!而不是五十年!”
我笑得極狠,“我兩個月前其實才剛出來,虞總,我忍了五年,我忍到現在忍到虞晚眠大婚……”
虞晚眠從背後過來掐我的脖子,我反手狠狠一掌將扇到地上,反抗著起來撕我,我倒退幾步,抓著的肩膀住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摔向旁邊的餐桌!
嘭的一聲響,虞晚眠摔在地上,整個人劇烈疼痛著,而不管不顧,嘶吼著,“祝貪,我要殺了你!”
我笑了,“你是該殺了我,殺不了我,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捲土重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停止結束了的大熒幕突然間又開始變幻起來,變了曾經我被唐為抓過去待的畫面。
我閉上眼睛,耳邊響起五年前唐為腥的笑聲。
“誰讓你是晚眠的眼中釘中刺呢,祝貪,你活該!”
“你最不該黎憫……”
“你真可憐,為了虞晚眠,虞晚眠卻為了黎憫。”
那個時候的唐為因為我這一句話,直接將刀刺進我的口,來賓們看得尖一聲,螢幕上濺起令人心驚的花!
“哈哈哈哈哈!現在還說得出口這種話嗎!祝貪,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把你心裡的黎憫也挖出來,一併殺了!”
螢幕中的我角落下,鮮順著口不斷往下淌,刀刃本堵不住,從裂裡湧出的鮮牽扯著我的理智將我吞黑暗深淵。
唐為的刀子在我口狠狠一劃,直接拉開一刀皮開綻的傷!
哪怕已經過了五年,再次看到這段畫面,我依舊臉慘白。
我乾脆不去看,轉過臉去看眾人,所有人都已經被這段影片所驚呆了,臉蒼白發青,有膽子小的甚至已經開始哆嗦。
“我的天哪……這是人做的事嗎……”
“太殘忍了……”
“到底有沒有死……?”
這句話一出,不知道大家是反應過來什麼,猛地往我口看去!
我今天穿的是肩,堪堪遮住口,稍稍往下一拉,那道目驚心的疤就這樣跳進所有人的眼裡!
我看見那些名媛貴婦們倒吸一口涼氣,還有的直接出了眼淚,“天哪……這得有多疼……”
他們不是心疼我,他們是被這傷口所嚇到了。
就如同當初虞淵所看到的一樣。
我當初一度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道致命傷之下,我甚至覺得他的刀尖已經到了我不堪一擊的心臟,在心臟表皮上尖銳地劃過去。
黎憫幫我的背部掩蓋住了斑駁的傷痕,卻沒有幫我掩蓋住這條疤。
我笑了一,捂住口,覺得心臟開始泛起劇烈的疼痛。
影片還在不斷地播放著,令人窒息的畫面一幀一幀跳,將圍觀者一併帶絕深淵。
那個時候我渾是神志不清,唐為不肯就這樣放過我,將我整個人綁在椅子上不斷電擊,冷眼看我為此失去理智不斷痛苦掙扎,笑得像個魔鬼。
我在現場聽到了泣聲,等到這段影片過去之後,終於有人回過神來。
所有人的目都放在了我的上,當然,影片中唐為裡那個虞晚眠也沒有被大家忘,虞淵整個人都在抖,不可置信地盯著虞晚眠,又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他大概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養會做出這種殘忍的事。
更不敢相信,我曾經過如此殘酷的地獄,竟然還能活著捲土重來!
虞晚眠已經停止了哭泣,瞪大眼睛看著那段影片,不知道說什麼來解釋,而我走上前,坐到旁邊,看了眼邊砸碎的一地餐,惋惜地搖了搖頭。
我說,“你很奇怪,明明婚禮現場的人都已經佈置得很嚴了,為什麼還會背叛你是不是?”
“你為了防止我買通黎憫的人,所以乾脆讓這次現場的人都是虞淵的親信,來防止我給你捅什麼簍子。”
我笑著近的耳朵,“可是大小姐,你可以買通所有人,而我只要需要買通一個人。那就是你的人。”
你怕我會做出什麼事來阻礙婚禮的進行,特意讓自己的親屬來控制全程,可是沒想過,唯一那個不會背叛你的人,竟然會背叛你。
人心啊,在金錢面前是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何況,你也不是真正的虞家人。
“被人領養了幾年就忘了自己不是親生的這個事實了嗎?”
我笑了一聲,“對於虞淵繼承人這個份,虞家另外不知道還有多人在虎視眈眈,你居然就這麼讓你家裡人手進來,是不是太天真了,等著我去買通呢?虞氏千金,虞晚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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