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兄妹倆,清苦過活......這些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線索,竟意外勾了初夏對于上一世的記憶。
在咸佑見到孫行舟時,他已經是延禮的左膀右臂,溫文爾雅、才謀略冠絕天下。他的妹妹孫香在四境開設了幾十家【為善】茶樓和酒肆,消息網驚人。眾人都以為【為善】是自勉與向導,后來才知道,【為善】是為了紀念他們被陷害至死的父親文學大家孫為善。四皇子,最后也死在了孫行舟的手中,聽人說,死狀極為慘烈......
這對各有所長的兄妹,給了上一世的延禮很大的支持。
若真是早早遇見了,想幫幫他們,答謝恩的同時,也能早早地將兩個關鍵人鎖在延禮邊......
第21章 (捉蟲)
翌日晨早,花朵樹椏間的影淡,初夏便從睡夢中醒來。月幾個存了讓多睡一會兒的心,這會兒全在外廳候著。初夏喚了三個人才陸續進了來,臥室的靜謐很快散了干凈。
伺候初夏穿時,月輕聲慢語地對說:“蘇嬤嬤剛過來了。”
初夏微有些訝異:“哦?嬤嬤說什麼了?”
月如實道:“是夫人讓嬤嬤過來帶話,說明日想在家中為延禮簡單置辦個生辰宴,一是憐他不知父母在何,二來他很快就要上荔山學藝了,這一去,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見。”
“嬤嬤過來是問問小姐你的意思,代一切以你的意愿為主。”
初夏聽著,心臟忽然加速了鼓。
這幾日一直籌謀著延禮的未來,竟然忘記了明日是他的生辰。
三月十六,大吉,月吞金蟾諸事無礙。
他的人生也本該尊榮順遂,若不是當年錯信了......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再次散開,初夏定了定神,回了月,“還是母親想得周全。”
“待會兒你親自去回母親,若是忙,延禮的這次生辰宴由我來辦。畢竟,我對他比較了解,能夠省些力。”
月也覺得這般安排極好,當即應下。停了兩息,“小姐你說,我們幾個要不要給狼崽子準備個禮或者給他湊點銀錢?也不知是不是給嬤嬤的話帶偏了,平日里看他這不好那不對勁兒,這會兒一想到過兩日他便要上荔山了,心里還怪別扭的。”
初夏笑著瞥了月一眼:“真心實意便好。”
月怔了兩息,輕聲問道,“什麼?”
初夏:“這送不送禮湊不湊銀錢都不是太打,要的是以后別再喊他狼崽子了。”
話到這里,初夏忽然抬起右手,線長白皙的指尖從脖頸兒掠過。那般作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人,只是這表達出的意思卻是頗為冷戾。
月自是不信的,不僅不信,還漫不經心地輕嗤了一聲,“奴婢偏生要喚,我等著他來殺我頭的那天。”
初夏被囂張的小樣兒逗笑,“你樂意便好,只要你未來不要找我鬧。”
月明顯未將初夏這話太當回事,兀自,“奴婢才不會。”
直到若干年后,新帝登基之后,月每每遇見帝王便想起自家小姐當年的話,瑟瑟發抖跪倒,問安。不過也僅限于此,心知只要小姐在,皇帝便永遠不會們三妹妹。
小姐當年并未認真制止,想來也是這個緣由。
紛后,玄鉞帝后一心、恩兩不疑。皇家之幸,亦是天下之幸。
這些都是后話,時間回到當下,初夏更用膳,在月三個人的陪伴下出門采買。其實原本就打算出去了,去【青山嫵】拿為延禮購置的保暖,他雖不怎麼怕冷,可仍想給他準備妥帖些。
去【青山嫵】取之前,初夏跑了趟【螺塔閣】,想給延禮買些可口的糕餅,他最是這家的松。家里人多,邊的幾個姑娘也都是饞的,初夏干脆多挑了幾樣。挑完,雪付了帳,一行人離開。哪知才出門,路對面忽然響起了悠揚音律。幾人凝眸看了過去,只見一秀的姑娘正跪坐在地,背脊得筆直,懷中攏著琵琶,纖指每每落到弦上,便是清音裊裊、人。
后掛著一幅字,白底黑字 --【惡霸良為妾,這玄鉞還有無國法?】
【螺塔閣】位于榴花街中段,放眼整個北鏡,都是至繁華的地兒,一日中大半時候都是人涌。加之這姑娘容驚艷,奏出的仙音以及后的那幅字,不過片刻功夫,面前便有了一堵人墻。初夏幾人的視線漸漸被遮擋,到了最后,只能聽見鄉里鄉親的議論聲。
“良為妾?誰那般不是東西?多好一姑娘啊。”
“咱們北境竟有這種渣滓?”
“渣滓哪里沒有?只是你見得罷了。”
“就是,律法幾時也管不住有權有錢的。”
“這姑娘子烈,不輸男兒。”
“就怕細胳膊拗不過大?等會兒就給人捉走了。”
“這姑娘敢在這里鬧,怕是做不好了不功便隕的準備了。”
“這不正常嗎?不是萬不得已誰想做妾?”
......
初夏停在原地聽了會兒,忽地對雪說,“我想過去看看,若是遇見蠻橫無理之人,雪你可行?”
雪有功夫,初夏是知道的,只是的日子總是平安順遂,從未見過雪手,對武藝一事也真是一無所知,是以多問了句。早就想好了,這一世,最優先保全自己。只有好著,延禮和家里人才會好。其他的事兒,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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