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鐵生怒極。
找阿姐,什麼都找阿姐。
阿姐是他媽?
他提著左冷的領,一雙黑眸閃耀著幽黑冰冷的。
“好啊,我倒要看你到什麼程度?”他道。
左冷啊左冷,你太讓我失了。
牛脾氣上來就開始犯渾,已經到是非黑白不分的地步。
他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這人可是大哥倚重的鐵兄弟啊。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變一個沒腦子的二愣子。
吱呀一聲。
門從里面推開了,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穿青服,臉頰乎乎,平平無奇的人。
孟鐵生還沒,左冷先激上了。
“春桃,阿姐呢,我要進去找阿姐,讓阿姐給我評評理。”左冷一臉義憤道。
他剛想邁步上臺階兒,卻被微胖的人攔住了。
上前一步,阻攔兩個人,不讓他們進屋。
“敏敏傷口裂開,我剛給重新包扎,不能緒激,至于你的事兒,敏敏都聽說過了。
敏敏說,鐵生結婚娶媳婦,當然以小家庭為主,你做事沖又沒章法,罰你跪在院子里的洋槐樹下三天,不然以后斷了關系。”方春桃淡淡道。
斷關系?
左冷整個人都懵了。
他和阿暉是孟鐵義一手訓練出來的,也是大哥最倚重的人,在大哥犧牲前,大哥曾經對他們二人代:一定要保護好你們阿姐,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大哥的愿,加上阿姐一心為國,犧牲良多,就像他人生的指明燈!
說斷掉關系,無異于摧毀他在的神支柱。
“孟大哥,我錯了,我左冷對不住,以后宣秀秀出現的地方,我自回避,絕對不會打擾半分。”左冷道。
說完,他毅然決然奔到洋槐樹下,直接噗通一聲落跪。
“……”孟鐵生。
他著手指咯嘣響著,牙關咬,忽然有種無力。
方春桃眼睛瞇著笑,對孟鐵生道:“鐵生,敏敏說了,你一定要救出寒教授,他是敏敏最尊重的前輩,也是炎國科研的脊梁,千萬不要馬虎了。”
“我知道的。”孟鐵生點頭。
方春桃既是張九敏的個人看護,也是個報員。
以前是個護士,擅長醫理,倒是大嫂邊最近的人,所以每次大嫂不方便之時,都是傳達大嫂的話。
孟鐵生剛準備轉離開。
他又被喊住了。
方春桃笑著又道:“鐵生,這一次難道是教授的隊伍里出了嗎?怎麼鬧得這麼嚴重呢?”
孟鐵生頷首。
消息早已散播出去,整個京都都聽說寒教授這次出行,被自己人給出賣,險些命喪靈市。
現在京都異常寧靜,沒半點風聲。
一切都在醞釀之中。
孟鐵生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他淡淡點頭,語調沉沉道:“別打擾大嫂靜修,有些事兒不要讓知道太多,對傷勢不好。”
方春桃一愣。
旋即又笑道:“沒啥,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也知道,我這是職業習慣。”
“嗯。”
孟鐵生轉就走了。
他剛出院子,阿暉就奔過來道:“大哥,你快去吧,應該是有人招架不住嚴刑拷問,已經招認了。”
聽到這話,孟鐵生心頭一。
他連連坐車直奔所里。
一過去,負責審問的大隊長海連波興道:“鐵生,快,你過來,外國佬招認了,這是他代的記錄。”
海連波將一沓資料遞給孟鐵生。
孟鐵生翻了翻,仔細看了一遍。
碧眼男人是國外退役的一名特種兵,專門在國際上干些不法勾當,這一次被人連線抵達炎國,是準備搶走寒教授手上的導彈設計圖紙。
他只要拿到圖紙,將之轉給炎國一名年輕士的手中,就算完任務,到時候可以領取一筆巨額費用。
他還以為自己掙大發了,沒想到炎國是他的墓地。
“他沒說這名士長什麼樣子?”孟鐵生皺眉。
海連波搖頭。
他說:“他說這名年輕士總是帶著一頂大帽子,臉頰上還包著一層黑紗布,本看不清長相,個子不算高,形苗條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孟鐵生臉十分難看。
他又問道:“那寒教授隊伍里的王平呢,他有代什麼嗎?”
當時在靈市的山地里,他說寒教授不見了,隊伍里的王平甚至出一幾不可見的喜悅,被孟鐵生一眼掃見。
海連波道:“他跟閉眼男人說的差不多,就是一位帶著大帽子,臉裹著黑紗的人找到他,給他一筆巨大的安家費,還說可以送他去國外,他就一路給那人留記號……”
一聽到這話,孟鐵生驟然想起凌河縣跑掉的參謀。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那麼現在就等這個人上鉤了。
不想暴就必須過來清理這兩人。
“你去散播消息,就說我們已經掌握了重要的信息,說王平描述,我們畫畫,已經拼湊出人的臉。”孟鐵生冷聲道。
“好。”
海連波匆匆出發了。
這波炸彈,應該能炸出一條大魚吧。
孟鐵生臉冰冷一片。
他還想著快點搞定這件事,以后回凌河縣就可以徹底公開份,不用遮遮掩掩的,擔心傷害到無辜的人,比如三叔一家。
最為重要的是,這群人萬一暗中對秀秀下黑手,他再怎麼后悔都無濟于事。
雖然秀秀本領高強,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哪一天不著了賊人的暗招。
這世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他轉離開了。
三天后。
孟鐵生剛準備起來出門去辦公,在院門口遇到了方春桃。
一臉的難以啟齒模樣兒,但終究是上前來,對孟鐵生道:“鐵生,我這里其實有一個重要的報,或許能幫你抓獲藏在暗的幕后黑手。”
孟鐵生有點疑。
他臉一沉,冷冷道:“你什麼意思?如果你早有報,卻而不宣,你——”
方春桃連連擺手,臉嚇得蒼白。
拉住孟鐵生的手臂,將他拖到一邊上,低聲線道:“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不說這事兒,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到這一天,就算把帶進棺材,也不愿意開這個口。
“你到底想說什麼?”孟鐵生不耐煩道。
方春桃左右掃了一眼,道:“進屋說,關于你大哥的聲譽,你如果想聽的話,我就說給你聽,你如果不想聽,我就半個字也不會說的,這件事連你大嫂都不知。”
一聽這話,孟鐵生的心莫名疼了一下。
他驟然想起在凌河縣基地里發現的十字紋圖形。
“走吧,去所里。”孟鐵生淡淡道。
那邊有審訊室,可以屏蔽一切聲音的刺探。
“好。”
方春桃跟著孟鐵生一起去了所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那個上午,所有人都看到孟鐵生臉黑沉沉的,仿佛京都的天都要塌了,誰都不敢招惹他,更不敢跟他說一個字。
方春桃也沒好到哪里去。
似乎被孟鐵生狠狠拷問過,十分難堪地出來。
沒對其他人說什麼,轉就走了。
海連波一眾人不明原因,但一個個都嚇壞了。
誰也不敢多問。
孟鐵生把自己關在屋里一個下午,第二天上午,他就一臉決絕地對海連波道:“走吧,去抓這個幕后黑手,我忍很久了。”
這話深深震撼所有人。
海連波道:“你知道是誰?”
“嗯。”
孟鐵生一轉,他又回頭,對邊人道:“帶上亞瑟,讓他暗中指證,只要兩方一合上,這事兒就算塵埃落定了。”
心口很痛。
但再怎麼痛,也必須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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