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的事,雙方都理的波瀾不驚。
本來,事應該就此平靜下去。
可梁孝忠也是倒霉,攤上了一對惹禍不斷的妻。
被休了之后,僅僅過去一個月,梁敏就在家待不住了。
于是央求母親張氏,帶著去大佛寺敬香祈愿。
結果好死不死,們居然上了,那個被打死書生的家人。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書生因為梁敏而死,那家人對梁敏可謂恨之骨。
雙方一言不合,直接起手來。
張氏和梁敏出門,帶了不的家丁,人多勢眾當然不怕,輕松就把對方給打的倒地哀嚎。
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氣急敗壞下,居然大庭廣眾下把梁敏的事,給抖了出來。
當時大佛寺的香客很多,事傳開無可避免。
張氏和梁敏也氣急了,頭腦發昏居然命令家丁,把對方一家五口生生給打死了。
其中還有一個五歲的小孩,是書生哥哥的孩子。
大庭廣眾打死人,京兆府沒辦法,只能先把張氏和鄭敏帶回去,同時通知梁孝忠。
本來若是往常,這件事很輕易就能下去。
畢竟一方是堂堂中書令的妻,一方只是普通百姓,后者就算全家被打死,在袞袞諸公眼里也是小事。
但之后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也不知是誰在推波助瀾?
梁敏勾結書生的丑事,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不僅如此,梁孝忠多年來貪污賄,尤其是當初貪墨救災銀子的罪證,同樣也一夜間弄得滿城風雨。
百姓們本就痛恨貪污吏,這下子算是找到靶子了,于是群激憤。
朝野各方要求重梁孝忠的聲音,一時間此起彼伏,而且愈演愈烈。
最后甚至連,常年不理朝政的天子都出來了。
不知是氣憤梁孝忠貪污賄,弄得朝野震?
還是氣憤群臣理不當,打擾了自己的清凈,無法安心求取長生?
反正天子無比憤怒,強令懸鏡司捉拿梁孝忠。
于是曾經風無限的梁家人,一夜之間就全都淪為了階下囚。
趙牧覺得,這件事背后著詭異。
梁孝忠貪污賄,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怎麼以前從沒出來過,現在卻一夜之間就弄得滿城皆知了?
暗中推波助瀾的人是誰?
懸鏡司麼?
覺不太可能!
因為當今天子雖然不理朝政,但卻極其重視朝廷臉面。
他也許會讓懸鏡司追查貪,會打左相勢力,但絕不會把事弄到民間去,讓朝廷大勢面。
既如此,那推波助瀾的人就值得推敲了。
此人的能量必定驚人,報和制造輿論的手段,也相當厲害。
趙牧不由想起,幾年前那封詳細記載了,梁孝忠一家陷害前過程的信。
兩者也許是同一個勢力的手筆。
嘖嘖,朝廷的水太深了,真是到黑手,還是摻和為好。
至于那個勢力屬于哪方?
相信總會知道的,畢竟任何謀詭計,在漫長的時間里總有暴的一天。
“梁老哥,梁孝忠的案子是怎麼判的?”
趙牧問道。
“梁孝忠斬立決,今天中午就會問斬,至于梁家其他人,男的或是斬立決,或是發配充軍,人則是打教坊司。”
梁興楠說道:“對了,剛才梁孝忠的家眷,已經被送到教坊司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那我就不陪老哥喝酒了,今天我要去看戲。”
趙牧拱手。
“去吧去吧,被梁家人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痛快一下了。”
梁興楠毫不在乎的擺手,示意趙牧盡管去。
……
時隔多年,趙牧再次踏了沐房。
負責理梁孝忠家眷的,是下都知張昊。
此人是兩年前,才進教坊司任職的,比起趙牧可是妥妥的新人。
此時沐房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張氏和梁敏,至于梁家人的其他家眷,都已經被帶走了。
“趙都知,你怎麼來了?”張昊有點驚訝。
趙牧微笑:“沒什麼,就是來看看故人。”
此時旁邊的下屬,在張昊耳邊說了什麼,他恍然大悟。
張昊笑道:“既然如此,這兩人由趙都知理如何?”
“那多謝張都知了。”
趙牧也不客氣,點頭道。
張昊囑咐手下,聽從趙牧的吩咐,然后就徑直離開了。
此時楊氏和梁敏,也看到了趙牧。
兩人稍稍疑,猛然瞪大了眼睛:“是你?”
“兩位居然還記得我?”
趙牧笑呵呵的走過去:“咱們上次見面,還是你們讓家丁把我打出門,沒想到再見卻是如此景。”
兩臉難看,自己這是撞到仇家手里了。
張氏咬牙說道:“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剛才我說過了,就是來看看故人而已。”
趙牧隨手彈了彈袖:“我該你伯母,還是粱張氏?呵呵,有沒有想過以后在教坊司,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張氏神晴不定:“牧兒,伯母已經落得如此下場,你難道真忍心再來辱?”
“何況伯母從小看著你長大,終究有些分。不如這樣,我梁家在外還藏著財,如果你愿意相救,伯母可以告訴你藏寶的地方。”
“是啊,趙牧,你就算恨我們,也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大賺一筆多好?”
梁敏也趕湊上來,還捋了捋頭發,做出一副的樣子。
“對了,當初沒娶到我,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只要你能救我出教坊司,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不管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趙牧差點沒笑出來。
這對母病急投醫,也不看看對象?
“你太丑。”
他一句話,就把梁敏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不過我對錢有點興趣。”
他看向張氏:“不如伯母把藏錢的地方告訴我,等我找到東西以后,再來救你們如何?”
張氏努了努,終究沒說出來,顯然是怕趙牧拿錢不辦事。
好吧,想的一點沒錯,趙牧的確是在騙。
“這位兄弟,過來一下。”
趙牧喊過來一個張昊的手下:“按照咱們教坊司的規矩,們兩個之后會如何理?”
“回稟大人,張氏和梁敏長相不行,沒有為花魁的潛質,不值得教坊司費心培養,待訓誡一番磨平脾氣后,們會被直接送去接客。”
那手下看了兩一眼,神古怪:“聽說有不人已經預定們了,好像還都是梁孝忠的門生故吏,尤其張氏更歡迎。”
張氏和梁敏聞言,嚇得臉都白了。
尤其張氏,一聽往后要被那些,曾經自己師娘的人那啥,憤的都想一頭撞死。
“牧兒,你不能不管伯母啊,求求你了,幫幫伯母吧……”
張氏驚恐的抱住趙牧大,卻被趙牧運功輕松震開。
“聽說,你們這次在大佛寺打死的那家子,里面有一個五歲小孩?”
“好好在教坊司的生活吧,就當……給那個孩子恕罪了。”
趙牧語氣淡然,說完徑直離開了沐房。
任由張氏和梁敏在后慘,卻再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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