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永昌帝殷切的目。

趙牧輕輕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嗎？”

“的確沒有。”

趙牧凝視永昌帝：“相信陛下這些年，應該也詢問過不的修仙者，他們的回答，應該也跟貧道一樣吧？”

“哎，的確一樣。”

永昌帝無奈嘆息。

實際上自從三十年前，紫薇道門在京城甄選弟子之后。

這些年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其他仙道宗門，來大晉朝收取弟子。

而永昌帝也詢問過不修仙者，得到的回答，的確都跟趙牧一樣，沒有人能幫他凝結后天靈。

他本來以為，出自六大宗門之一，紫薇道門的外門執事，也許能有辦法。

可是現在……

趙牧起道：“陛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貧道就先出宮了，至于那些妖魔作的線索，若是陛下整理好了，還請派人送到教坊司，貧道會住在那里。”

教坊司？

永昌帝和錢德祿同時一愣，這位道長還有如此喜好麼？

眼看趙牧往門口走去。

永昌帝突然再次開口：“道長，最后一個問題，我們是否曾經見過？”

“呵呵，陛下終于想起來了？”

“陛下是否還記得，在這皇宮中有一座覓道宮，數十年前那里曾經住著一個人？”

“當年陛下還年時，曾被先帝帶覓道宮，與貧道見過一面，當時貧道還曾教授過陛下兩個月武道。”

“只是如今看來，陛下登基之后，幾乎沒再在武道上，花過什麼心思了。”

趙牧說完，人已經走出了書房。

“是他……居然是他？”

永昌帝震驚的站起來，看著趙牧的背影漸漸遠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紫薇道門這次派來的外門執事，居然會是當年的那位先生。

“先生還如當年一樣年輕，可是朕已經……”

永昌帝坐回椅子上，滿臉灰敗。

……

皇宮外。

趙牧悠然自得的走在大街上，觀賞著這座，已經數十年沒回來過的京城。

至于永昌帝，他已經拋在了腦后。

其實對于永昌帝的請求，他并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同樣的，永昌帝曾經求教的那些修仙者，其中一部分，肯定也有能力幫永昌帝，凝結后天靈。

單說趙牧吧。

其實他現在只要把，周玉娘送來的那些延年益壽的靈藥，不斷給永昌帝服下。

之后，他再讓永昌帝修煉《天門六道》，幾百年后，就能塑造出一個擁有靈的永昌帝了。

可趙牧卻做出了，跟其他修仙者一樣的選擇，那就是果斷拒絕了永昌帝。

一來，幫人后天凝聚靈的代價太大了，那些延年益壽的靈藥，哪一樣不是珍貴無比，憑什麼要用在一個關系不深的人上？

二來，趙牧這些年也了解到了，不修仙界的規矩。

其中有一條不文的規矩，那就是修仙者通常都不會，幫助帝王凝結后天靈。

因為在修仙者看來，帝王已經盡人間富貴，站在無數百姓的頭頂上，權勢滔天。

那他就應該一輩子，為億萬百姓的福祉殫竭慮。

所謂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已經得到了太多，就不應該再貪慕更多。

當然，像那些天生就擁有靈的帝王，以及像周玉娘一樣，憑自己本事壯大國家，最后凝聚出后天靈的帝王。

他們如果想要修煉仙道，修仙界也不會出手阻止，畢竟那是人家自己的機緣。

機緣都是天賜，順其自然就好。

……

教坊司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一走到這里，趙牧就覺到了久違的舒坦。

那時不時繚繞而來的脂香氣，仿佛讓全每一個孔都興了起來。

此時教坊司的門口，正有不樂正，帶領著手下在迎接客人。

樂正，是教坊司里職位最低的員，從九品。

在大晉朝的教坊司里，很大一部分樂正的工作，就跟青樓里的老鴇子沒什麼不同。

他們每天就是站在門口，帶著一群手下迎來送往。

如果是一般客人來了，樂正們就會讓手下去迎接，然后引薦娘子們作陪。

而如果是一些權貴富商來了，就要樂正們親自去迎接了，否則被對方認為你待客輕慢，徒惹麻煩。

甚至如果來了一些手握大權的貴人，樂正們也沒資格接待，必須趕回去請上司前來迎接。

說來，這教坊司的員們，每天干的都是些老鴇公干的事。

也就難怪朝廷里其他衙門的員，會認為教坊司的員，上不了臺面了。

劉勉，是眾多樂正之一。

此時他正站在角落里，教訓一個辦事不利的手下。

“你說說你都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是做事如此不利落，出過多次錯了？”

“都跟你說了，若是客來了，就問問人家要找哪位相的娘子，如果人家今天想嘗新鮮，你就給他介紹新人。”

“若是來了陌生的客人，就甜點詢問人家喜好，是喜歡聽曲兒，還是喜歡賞舞，又或者是想……那個什麼。”

“咱們教坊司的姑娘這麼多，你不說全都記住吧，但至也要記個七七八八。”

“哪個姑娘擅長詩作對、哪個姑娘擅長小曲兒、哪個姑娘擅長跳舞，這些你都得記在心里，否則怎麼安排客人？”

“這些事一直做不好，你說我要怎麼提拔你，實在不行，你干脆還回庫房搬貨得了。”

劉勉恨鐵不鋼，把手下罵的抬不起頭來。

突然，他不經意間抬頭，看見大門外走進來一個道士。

通常像教坊司這種地方，出家人一般是很會來的。

而以劉勉的經驗，但凡是能出現在教坊司的出家人，基本就沒有一個是普通角。

所以他沒讓手下去迎接，而是自己主走了上去：“見過道長。”

趙牧停下腳步，呵呵笑道：“樂正大人，怎麼稱呼？”

好家伙，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份，看來這位道長，應該是青樓院的常客啊。

嘖嘖，出家人老來這種地方，不怕祖師爺半夜詐尸麼？

劉勉心中暗笑，回答道：“我哪算什麼大人啊，道長我劉勉就好。”

“呵呵，原來是劉大人。”

趙牧隨手拿出一大錠銀子，放在了劉勉手里：“劉大人，這教坊司貧道許久沒來過了，還請介紹一下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