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橘子再也忍不住,掩面哭出聲來。
“嗚嗚……阿娘你為大羅金仙,又怎會沒有活路?我們就躲在這忘之地,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阿娘,不想再失去你了……”
孔雀仙母的神愈發和了,“忘之地隔絕一切,卻也不是什麼善地,又怎能呆在這里一輩子呢?
生死不過是生命的轉換,生而死,死又復生,如是而已。
阿娘活了無數萬年,早就活夠了,若能用這殘魂為我兒開辟出一條道來,阿娘即便殞落,也心甘愿。”
上了七皇五帝的必殺榜,只要離開這忘之地,隨時都有可能會引來至人的追殺。
死不足惜,可的兒還很年,本不該遭這世間種種磨難。
七皇五帝暫時還沒追來,許是有事耽擱,顧不上。
等他們出空,絕對會以鐵手段,將再次鎮。
許春娘理解孔雀仙母的擔憂,可讓眼睜睜地看著孔雀仙母去死,也于心不忍。
“不就是一道金魂麼?我回魔界一趟,將那墨蒼捉來不就行了麼?”
孔雀仙母搖搖頭,虛一抬手,制止了許春娘。
“必須心甘愿地獻祭,方能重啟荒古路,你便是將仙魔兩界所有的大羅金仙和不死冥魔全部擒來,也沒有用。
而且這會兒,七皇五帝恐怕已經知悉了我逃走一事,你與小橘子二人將我救出,十有八九也上了他們的必殺榜,回魔界無異于自投羅網。”
為今之計,唯有重啟荒古路,進永恒之地,才是唯一的轉機。
小橘子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從儲空間里取出一件戰袍。
“阿娘,我前陣子隨阿姐去了一趟七重天,這件金羽戰袍,是我在九霄宮外等候時,紫蓮上人給我的。”
“紫蓮上人?”
孔雀仙母努力思索了許久,卻記不起這號人了。
盯著戰袍,細細檢查了數遍,始終沒能在上面發現任何被做手腳的痕跡。
“至人手段,非我能探知,穩妥起見,這件戰還是直接銷毀吧。”
說著,孔雀仙母看向許春娘,“還請道友出手,替我將這件戰毀去。”
小橘子雖然很不舍,但聽阿娘這麼說,卻也沒有阻止。
許春娘手中憑空出現一道火,落到了戰之上,將其焚燒殆盡。
眼見金羽戰化作了飛灰,孔雀仙母方才松了口氣,看向小橘子道。
“你要記住,所有外皆是過眼云煙,真正的力量,源自你的本心。”
小橘子搖了搖頭,試圖去拽孔雀仙母的角,卻撲了個空。
瞬間淚如雨下,委屈地看著孔雀仙母,“阿娘……”
孔雀仙母出手,虛虛了小橘子的腦袋。
“好好活著,當年我能在荒古路上殺出重圍,進永恒之地,你們一定也可以。”
小橘子正搖頭,頭腦卻一陣眩暈,失去了意識。
孔雀仙母轉頭看向接住小橘子的許春娘,語氣中有了一懇求。
“道友,我會為你們開啟荒古路,作為換,我希你能在荒古路上,替我護好小橘子,帶著進永恒之地。”
許春娘心中暗嘆,“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小橘子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一直對自己的世耿耿于懷,你們好不容易重聚,又要分離……”
“相聚離別,皆是世間的常態,正如起落,月圓月缺,無一不是自然之理。”
孔雀仙母看向小橘子,眼神溫和。
“小橘子需經歷自己的劫難與旅程,方能長,我們的陪伴,雖能照亮的旅途,但終究要學會在風雨中獨自行走。”
說罷,孔雀仙母再無猶豫,果斷獻祭了自己的神魂。
在許春娘的注視下,孔雀仙母的形逐漸變得虛幻,的神魂化作了金的流,消融與天地之間。
隨著最后一點金的消失,棄之地仿佛響應了的意志,云層翻涌,雷聲,天地間彌漫著一古老而莊重的氣息。
一道石碑,自地底深拔地而出。
石碑上閃爍著金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發出古老而玄妙的韻味。
隨著石碑上最后一個字符的點亮,轟鳴之聲不絕于耳,整個空間仿佛被撕裂,一段未知的路途自石碑之后緩緩顯現。
這就是孔雀仙母所說的荒古路嗎?
許春娘將仍在昏迷的小橘子牢牢地綁在上,義無反顧地朝著荒古路一步踏去。
有關孔雀仙母的經歷和遭遇,還有許多謎團未解開,這些謎團伴隨著孔雀仙母的死亡,為了未解之謎。
或許將來有一日,許春娘站得足夠高,再重新回來路時,所有的謎題,都能找到答案。
踏上荒古路的那一刻,周圍的景象猛然一變,許春娘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然置于一蠻荒森林里。
林中古木參天,藤蔓纏繞,不時有奇異的影在樹木間跳躍,那是未知的生靈,過遙遠的荒古,向發起的投視。
小橘子靜靜地睡在的背上,呼吸平穩,還沒有醒來。
許春娘警惕地環顧四周,試圖辨別方向,尋找出路。
卻在這時,一陣低沉而悠遠的唱聲在林間回開來,那聲音似乎帶有某種魔力,讓人心生寒意。
轉瞬之間,周圍那些跳躍的影忽然間全消失了,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許春娘豁然轉頭,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去。
一只巨大的、全覆蓋著翠綠鱗片的生靈,緩緩進的視線。
它擁有著鹿的軀,蛇的尾,以及一對閃爍著幽的羽翼,看上去十分奇特。
許春娘十分確信,自己從未見過、聽說過這樣的生靈,它多半來自于荒古,是荒古時期的特有的荒。
面對這只鹿蛇尾的荒,許春娘并未直接手,而是嘗試著發出一道神念,與之通。
然而,鹿蛇尾的荒無視了許春娘的示好,一聲尖銳的啼鳴后,它振翅而起,周環繞著一道奇異的力量,向許春娘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