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諾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事意料之中的解決得無比順利,他忍不住勾了勾角,心尚且不錯。
裴諾徑自踏客廳,沾著寒氣的外套還沒來得及下,就瞧見昏暗的客廳里亮著一盞小桔燈,阮棠靠在沙發上,抱著個貓貓頭抱枕迷迷瞪瞪的打著瞌睡。
明明困極了,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但還是努力保持著清醒,瞧著呆呆的。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裴諾擰著眉頭,想生氣,瞧見阮棠這個模樣,心又是得一塌糊涂,最終他還是走到了阮棠的面上,尚且沒有出手把自家的小獵抱住,阮棠就醒了。
阮棠出手抹了抹自己的,圓乎乎的眼睛還有些剛醒的茫然,他一下子就瞧見了面前的裴諾,目頓時亮了亮,聲音都歡快了幾分,“你終于回來了!”
他拽著裴諾的角,仔仔細細的把裴諾上下看了一遍,瞧見沒怎麼傷,才是舒了一口氣,“沒傷就好。”
雖然系統和他說了好幾遍沒什麼問題,但他就是有些不放心,索守在了客廳,等到裴諾一回來他就可以看見。
沒想到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棠棠,怎麼還不睡?”
裴諾雖然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想聽阮棠再說一遍。
他蒼白修長的手指挲著阮棠的耳垂,那略微冰涼一點的溫度落到耳垂上,混雜著裴諾上獨特的沉郁氣息,讓阮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跳又是有些急促。
阮棠一雙眼睛水潤極了,像是一只絨絨的小兔子,他揪著裴諾的一塊角,溫順而又乖巧的回答著裴諾,“等你回來。”
“要是你回來了,看見屋子里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肯定是會害怕的,”阮棠理所當然的說著,面頰鼓了鼓,眉眼彎彎,帶著一點甜甜的笑,“我在這里,你就不怕了。”
他還是一只小兔子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晚上,四周黑漆漆的,頭頂的天空也沒幾顆星子,四周指不定還有什麼猛窺伺著,帶著兇的綠眼睛都會讓他做好幾場噩夢。
等到他長大了,這況倒是好了點,不過還是怕的。
阮棠的臉頰著裴諾冰冷的服,他乖乖的蹭了兩下,努力用自己上溫暖的絨絨暖著裴諾的,他認真的暖了許久,又是認真的去看裴諾,問道,“暖和了嗎?”
裴諾親了親阮棠的酒窩,把自己的小甜糕抱到了懷里,低低的應了一聲,他一只手摟著阮棠白皙的腰,托著他讓阮棠坐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抱著他往樓上走去。
明明他變吸鬼已經許多年了,久到他已經習慣了黑暗,自然是不怕黑的,但是偏生瞧見了阮棠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等著自己的模樣,他又是覺得心得一塌糊涂。
有個人守著自己回家,似乎很不錯。
裴諾像是吃了一口,舌尖泛起的甜意讓他把阮棠抱得更,他暗紅的眼眸里慣常的疏離以及冰冷悉數消融,角帶了點淺淺的笑意,心像是更好了。
他了阮棠的鼻尖,聲音低沉而又磁,只聽了一聲,阮棠的耳朵尖就紅了。
“好乖。”
阮棠把發燙的臉埋在了裴諾的心口,臉頰著冰涼的料,姑且算是降溫了。
他怎麼這麼不爭氣,說兩句話臉就紅了。
裴諾到自己上的寒氣,卻是皺了皺眉頭,他把阮棠抱到了床上,自己了外套,想了想,又是了里頭的那件襯。
阮棠瞧見了,一下子便是往被窩里了,把自己團了起來。
要是可以變原型的話,怕是早就變了個圓滾滾的小雪團,抱著自己的小爪子,揪著短尾不敢見人了。
裴諾轉頭一瞧被子里鼓起了個小包,忍不住就笑了,眉眼間霧靄般朦朧的沉郁也就散了,他掀了被子躺了進去,一只手環著阮棠,另外一只手挑了挑阮棠的下頷,故意問道,“怎麼了?”
阮棠沒應聲。
裴諾想了想,用手指了阮棠的肩膀,“好冷。”
他說了這句話,阮棠就有些不大忍心了,他慢騰騰的往裴諾的懷里了,小暖爐似的窩在了裴諾的懷里,乖乖的說道,“那我給你暖暖。”
“不夠。”
裴諾親了親阮棠的角,有些食髓知味。
阮棠還沒弄懂裴諾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就被住了。
他這才是明白,裴諾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壞蛋。
就知道欺負他,總會把他欺負哭。
裴諾親著他眼角的眼淚珠子,他既見不得阮棠眼淚汪汪的模樣,怕自己心疼,又覺得阮棠紅著眼角糯糯的哭著的模樣可極了,讓人更想欺負了。
斯卡特的事過去了以后,裴諾整頓了族,同時也將自己治好了以后強大了不的力量放上了臺面上,以此震懾那些蠢蠢的人。
至等他陷永眠之前,倒不會有多人敢明面上手了。
阮棠平日里和裴諾養養花,看看書,日子過得舒服,但多多有些無趣。
送溫暖這個任務阮棠完的十分完,裴諾現在已經沒了什麼威脅,每天心都很好,大抵可以活到壽命終止,若是離開的話,自然也是可以的,只不過評分與積分會低一點。
就著這個問題,阮棠曾經試探的問了問裴諾,若是自己不見了,或者消失了怎麼辦,裴諾溫和的笑一聲,著阮棠的頭說了一句“乖。”
然后阮棠三天沒下床。
就此,阮棠便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舍不得離開裴諾,倒不如陪著裴諾一起過完這一輩子。
裴諾并沒有轉化阮棠,大抵是不愿意阮棠變他那樣的暗夜生,見不了,只能以鮮為食。
這樣的生活,阮棠怕是不了的,他也舍不得阮棠吃苦。
雖說作為人類的阮棠只有短短幾十年的壽命,但是對于裴諾來說,已經是足夠了,他渾渾噩噩了過了上百至千年,倒不如這幾十年來的快樂。
等到阮棠老了,走不了,快要離開他了的時候,他會抱著阮棠穿過那昏暗的長廊,走進別墅最底下的地下室,一起躺進他為他們倆準備的那幅棺材里。
他可以和他的人一起陷沉眠,便是再好不過了。
阮棠和他,至死也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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