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修牽著阮棠的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而后又是抬眸打量著他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眉頭微微擰起,目當中帶著幾分詫異。
這塊地方看起來倒像是一塊天福地,四周山清水秀、靈氣充足,草木更是郁郁蔥蔥的生長著,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地上隨可見不奇花異草,年份看起來也很高。
倘若摘下來放到外頭去賣掉,估計能賣出一大筆上品靈石。
不過季凌修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奇花異草,并沒有出手去摘取。他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抱著棠棠摔下懸崖的時候,好似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有人還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話。
難不是那人救了他們麼。
季凌修有些想不明白。
“相、相公,這里是什麼地方?”
阮棠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了,的指腹過季凌修的掌心當中。他結結的著季凌修,因為不習慣這個稱呼,所以現在起來依舊還有幾分別扭。
這句“相公”聽起來糯糯的,好似輕的羽拂過季凌修的心尖,季凌修的結滾了兩下,而后不由自主的握了阮棠的手指,不讓阮棠胡著。
他安似的了阮棠細的長發,聲音低沉當中帶著幾分磁,“我也不知道,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會保護你的。”
“沒有什麼人可以傷害到你。”
季凌修的話真誠而又篤定,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阮棠用力的點了點頭,略有幾分膽怯的心此時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他用自己的額頭親昵蹭了兩下季凌修的手掌,不知道為何潛意識里似乎對著季凌修還抱有些許依賴。
阮棠紅著耳朵尖和臉頰,那雙杏核似的眼睛看起來水潤而又乖巧,漉漉的眼睫微微發,帶著些許局促,他哼哼唧唧的說道:
“那、那我,也保護你。”
雖然說他才剛剛經歷雷劫,實力也不如其他的大妖那麼強橫,但是他活了這麼多年,在廚藝以及辨認草藥方面還是不錯的,所以說他也可以幫幫相公。
順便保護一下相公。
季凌修聽到這句話,怔了一下。
他那雙漆黑而又銳利的雙眸看向阮棠的時候,眼底那層冰冷疏離的保護微微融化,目當中帶了幾分春風化雨的溫,角也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好似對阮棠的這句話十分的高興滿足。
“好。”
季凌修微微點了點下頷,溫聲答應了下來。
他帶著阮棠在這塊湖泊旁邊四走了走,而后尋了塊干凈的大石頭,拂去了上頭的灰塵以后,便是拉著阮棠坐下了。
“我們進岐山境以后已經待了許多天,掉下懸崖的那個時候,岐山境的口其實已經快要關閉了,岐山境十年才開一回,如果說我們沒有在規定的時間離開岐山境,或許就要在這個地方當中待上十年了。”
季凌修握住了阮棠的手,又是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眉頭微微擰起。
這個地方竟然還可以看到天空,此外也看不到山崖兩邊的峭壁,怎麼看這個地方都不像是他們掉下的那個山崖崖底,難不他們是被境的那神力量送到了其他地方了嗎?
要是這樣的話,他們還走得出岐山境嗎?
季凌修的心底浮起了深深的擔憂。
興許是他的緒太過于激,以至于他的靈氣也不由自主的劇烈的波起來,從而一不小心卻是引了當中的傷口。
他捂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細細的線順著他的角下,帶著一腥味,讓季凌修忍不住有幾分反胃。
阮棠頓時有些慌了。
他從自己儲戒當中拿出了手帕,抬起手替季凌修了邊的痕,眉頭微微蹙起,清亮的眼瞳當中滿是擔憂以及張,“相公。”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口水。”
阮棠在自己手指上的那枚儲戒當中翻找了兩下,拿出了個水囊和木頭做的杯子。
他將水囊里的水倒了杯中,而后小心翼翼的把水遞到了季凌修的邊,作細致的喂著季凌修把這水慢慢喝了下去。
清甜的泉水浸嚨當中以后,倒是沖淡了季凌修口中的腥甜,水中的靈氣浸潤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的舒服了些許。
“棠棠,我用靈劍帶著你,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境的出口。”
季凌修思忖了半晌,還是做了決定。
他制住了自己中躁的靈氣,而后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劍,原本靈劍的周泛著明亮而又深邃的藍芒,但是因為先前在掉懸崖當中季凌修用盡全力揮出的那一劍,此時靈劍周的芒有幾分黯淡。
季凌修小心翼翼的了自己的靈劍,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將靈劍微微拋了出去,那靈劍略窄的劍便是迅速變大,而后橫在了季凌修與阮棠的面前。季凌修牽著阮棠上了靈劍,用靈氣催著他飛向了半空中,平穩的向前行駛。
阮棠握了季凌修的手,好奇的向下看過去。
雖然說先前相公對他說他們進了岐山境但阮棠卻是完全不清楚岐山境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會兒站在靈劍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地上的一切,阮棠便是好奇的看了看。
這個世界里生長的植好似要比他們的那個世界神奇許多。
一陣風吹過來,阮棠被迷了眼睛。
他下意識的出手了自己的眼睛,腳下微微晃了晃,看起來有些站立不穩,季凌修出手抱住了阮棠的腰,骨節分明的手指扶在了他的腰側。
他低下頭,下頷微微靠在了阮棠的肩膀上,說話的熱氣的吹拂在了阮棠的耳垂上,帶來了一陣細碎的麻。
“小心些。”
阮棠耳朵尖泛紅,整個人頓時有幾分局促張的僵立在了原地,他纖長濃的眼睫輕了兩下,嚨當中吐出了些許含糊不清的聲音,聽起來好似是在應答。
他還從來沒有和其他人那麼親過,現在被季凌修這麼抱了一下,他便是干的抿了抿,整個人像只是被提住了后頸的貓崽,僵著一也不敢。
心跳聲宛如急促的鼓點般。
他的當中好似是燃了一把烈火,這烈火順著燃燒到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的都有幾分燥熱以及張。
阮棠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手指微微蜷,整個人就不敢抬頭去看季凌修,生怕自己面上的表泄出了他心底的張與不好意思。
季凌修看了看阮棠那通紅的耳朵尖,悶悶的笑了笑,他的結用力的滾了兩下,最終還是扶了阮棠一下以后,便是回了自己的手。
現在的棠棠很容易臉紅。
格也很害乖,而且臉皮薄。
要是親近的話還是得一步一步的來,貿貿然出手大概是會把人給嚇到的。
靈劍很快就遇到了阻礙。
他們的面前好似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結界,將他們與外頭的世界阻隔,季凌修用自己的靈劍嘗試攻擊了兩下那層結界,卻是沒有想到所有的攻擊就宛如泥牛海,沒有半點作用。
季凌修的傷還沒有好,這會兒就發揮不出來自己的全部實力,而一旁的阮棠也用自己手腕上的銀鞭試了幾下,也依然沒有什麼效果。
“看來將我們送結界當中的人,是存心不想讓我們離開了。”
季凌修微微嘆了一口氣,但神卻是不見氣餒,他沖著阮棠極淡的笑了兩下,角的弧度微微勾起,“我們估計要在這結界當中待上十年了,棠棠,你會不會害怕?”
阮棠用力的搖了搖頭。
他原本就是在山林當中長大,現在讓他生活在山林當中他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排斥的緒,其實他反而更擔心季凌修的緒。
畢竟這境當中只有自己和相公,十年的時間太過于長久,相公在這里待得久了興許難免會有幾分孤寂以及難,屆時他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安相公才好。
“相公,你也別怕。”
阮棠出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口,“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季凌修心尖微,他低下頭吻了一下阮棠的額頭,而后又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微微抬頭,低低的應答了一聲。
兩人又是重新回到了那片湖泊。
季凌修在他們的邊擺了個陣法,可以防止其他妖又或者是魔攻擊他們,做完這些以后他盤坐在地上,準備通過定這個方法修復自己上的傷口。
阮棠半瞇著眼睛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原本他信誓旦旦的說要幫季凌修護法,然而很快困意便是襲上了他的心頭,讓他不自覺的瞇了瞇眼睛,睡著了過去。
待到阮棠清醒以后,境里就已經天黑了。
他了自己的腦袋,半坐了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的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蓋了一條毯,此時隨之他的作,毯也微微落。
季凌修背對著他正在烤魚,那魚外頭被靠得微焦脆,油脂順著樹枝滴火中發出一聲“滋哇”的聲音,遠遠的阮棠就可以聞到那魚上的香味。
“棠棠。”
瞧見阮棠睡醒了以后,季凌修沖著他招了招自己的手,眼眸當中掠過一抹笑意。
“過來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