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看見季凌修的那一瞬間,臉上的張與警惕淡了幾分,心中繃的那弦也放松了些許,他不由自主的微微笑了起來,抬起腳步就要朝季凌修那邊走過去。
這一路上阮棠不停地擊殺那些攻擊他的妖,此時已經是疲憊不堪。
他上的傷口作痛,握著長鞭的右手也有幾分抖,此時他全心的保持著警惕以及繃,不敢有半刻的松懈。若不是瞧見從黑暗當中走出來的那人是季凌修,阮棠手中的長鞭估計又要揚上去了。
“棠棠,過來。”
季凌修聲音當中帶著幾分激與欣喜,但他依舊是按捺著自己的緒,略有幾分克制的說道,“我已經發現了這個的出口了,就在距離大約一兩里地的地方,棠棠我馬上帶著你離開這個地方。”
阮棠走路的作慢了下來。
他了自己眉骨上的一道細微的傷,指尖上卻是沾染了一點殷紅的。
阮棠垂下了眼瞼,低頭看著自己手指上的痕,纖長濃的眼睫微微抖了兩下,半晌才是抬起了眼眸,彎著眉眼看向面前的季凌修,詢問道,“是找到了出口了嗎?”
“沒錯。”
季凌修輕輕點頭,看向阮棠的眼神濃如,著縷縷的溫,好似一汪泛起了淡淡漣漪的春水,讓人不自覺的深陷沉溺,“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凌厲的長鞭裹挾著洶涌的靈力已然是到了季凌修的上。
這一招半點也沒有留。
面前季凌修的好似水紋般晃了兩下,他好似也沒有預料到阮棠會突然對他出手,怔愣了片刻以后他的面扭曲了幾分,微微翕,略有幾分狂躁的想說出什麼話來。
但是最終他還是心不甘不愿的化了一抹黑煙,消散在了空中。
“果然是假的。”
阮棠輕嗤了一聲。
那偽裝季凌修的東西雖然說復制了季凌修的面容,但假的東西就是假的,即便是他試圖想要偽裝真的,也會不自覺的出破綻。
更何況他的偽裝實在是拙劣。
倘若相公當真與他遇上了,只會毫不猶豫的沖過來抱住他,然后仔仔細細的檢查他上的傷口,并且拿出丹藥又或者藥膏出來為他療傷。
況且他們倆當真要并肩而行的話,季凌修也會將阮棠牢牢的護在后,為他擋住所有可能出現的危險以及麻煩。
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到他。
季凌修雖然不善言辭,但是他向來只會以自己的行來證明自己的心意。
他是斷然不會像剛才那個假的季凌修那樣,不僅用言語催促著阮棠主走到他的邊,而且對阮棠臉上的傷口不聞不問。
不過這境的考驗當真還是險。
在進考核的修士歷經困難、疲倦不堪的時候,心之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還告訴他已經找到了可以離開這個石的方法,應當有不人會下意識的放松警惕,選擇跟隨自己心之人離開這里。
屆時他們的遭遇可想而知。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定沒有什麼妖或者是什麼人會過來以后,便是用儲戒當中的靈石在自己的邊圍出了一圈陣法,而后取出了一枚丹藥服用了下去。
丹藥口即化,洶涌溫熱的藥力在的經脈當中流淌,從而不不慢地將阮棠上的那些傷口一一治愈,那持續不斷的靈力也被阮棠吸收到了府當中,讓阮棠的實力恢復到了巔峰的狀態,臉上也沒有了半疲倦。
阮棠在這個地方停留了半盞茶的時間。
倒是沒有什麼東西再沖過來攻擊他,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約約的水滴聲響起,聽起來倒是莫名有幾分滲人。
阮棠懷中的那塊鴛鴦蝴蝶玉佩上的芒越發的明亮,想必季凌修與他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地小,阮棠估著再過不久他們應當就可以順順利利的見面了。
想到這里,阮棠的神振了些許。
他站起,拿出了懷中的那塊鴛鴦蝴蝶玉佩順著玉佩亮指引的方向走過去。
在這期間阮棠又到了好幾個季凌修,那幾個季凌修的偽裝倒是比先前明了不,有兩個甚至并肩站在阮棠的面前說自己是真的,讓阮棠來分辨他們當中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季凌修。
這境主人的花樣真多。
阮棠覺得自己就是那小西天上的如來佛祖,而他面前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季凌修就相當于是真假猴王,而他要做的就是從他們之中分辨出誰是真的,而誰又是假的。
阮棠雖說不能一眼就分辨出來,但是試探兩下也依舊是順利的解決了他們。
沒錯,兩個人都是假的。
這一路下來阮棠頓時覺到了幾分疲憊,畢竟分辨面前的季凌修是真的還是假的,實在是耗費了他極大的心力,他不想傷害到自己真正的人,就只能不停的試探。
阮棠了額角,盤休息了片刻以后,覺到舒服了些許以后,他又是用指尖抹了一下儲戒,從中取出了一顆清神丹塞口中。
沁涼舒適的覺涌了腦海當中,讓阮棠的眼眸清明了不。
還沒等著他拿起玉佩再度出發,就覺到玉佩亮大盛,一若有若無的吸引力牽引著阮棠,好似是想將他往什麼地方拉過去。瞧見玉佩這幅模樣,阮棠估著季凌修應當是離自己就只有幾步遠了。
不過他也沒有完全相信玉佩。
先前這玉佩或許是應到了季凌修上的一滴,也是如同這樣散發出了極亮的芒,引得阮棠放松了警惕,還了點傷。
阮棠盤坐在地上,拿起那塊玉佩自己驗證著方向,石的岔路口那邊卻已經是有人提著劍緩緩的走了過來。
季凌修依舊是穿著先前那件藍的袍,只不過他上卻是沾染著,約約還有幾道傷口,那袍的邊緣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什麼抓撓過了一般。
他手中那把靈劍上沾染著,此時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季凌修面上出了些許疲倦,那雙凌厲深邃的目看似平和而又冷靜,實際上眼底深依舊藏著幾分警惕以及張。
他的手中同樣握著一塊微微發的鴛鴦蝴蝶玉佩。
瞧見盤坐在地上的阮棠以后,季凌修呼吸頓了一下,他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阮棠,半晌沒有說話。
季凌修依舊是握著自己手中的劍,指節約約有幾分泛白,他走到阮棠面前的時候,視線落在了阮棠眉骨上的傷上,眉頭微微擰起,目也有幾分忍。
片刻以后季凌修依舊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傷了?”
阮棠站起看著季凌修上的傷口,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蜷,目也沉了沉,他兇的看著季凌修,回答道,“你不也是。”
兩人深深的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就讓他們確定了彼此的份。
季凌修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了一下阮棠眉骨上的傷,他擰起了眉頭,薄也抿了幾分,而后又是下意識的從儲袋當中拿出了藥膏,慢慢的給阮棠敷了上去。
清涼的覺縷縷的彌漫開來,下了傷口的疼痛,倒是讓阮棠覺到了一舒適。
阮棠乖乖的抬起自己的臉頰,等著季凌修給他上藥膏。
待到完藥膏以后,他才是出手用力的抱住了季凌修的腰,而后輕輕蹭了蹭面前男人堅結實的口,上的警惕與張已經悉數消弭于無形,他慢慢的嘆了一口氣。
“相公,找到你了。”
季凌修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他吻了吻阮棠細的發,略帶幾分珍惜的捧起阮棠的下頷,用自己的額頭抵著阮棠的額頭,口吻也有幾分喟嘆以及放松,“這一路上當真是不容易。”
他這一路上也到了好幾個棠棠。
不過他心底都清楚,那不是他的棠棠。
兩人溫存了片刻以后,便是手牽著手想找找這石的出口,然而還沒有走上幾步,他們就聽到一道清潤的男聲不不慢的說道,“第一關,通過。”
蒼茫的白霧向著阮棠與季凌修籠罩過來,白霧模糊了他們的視線,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阮棠已然是瞧不見季凌修的面容了。
即便阮棠與季凌修依舊是手牽著手,但在那白霧的裹挾之下,阮棠卻是可以覺到自己手中季凌修的手好似是在消失不見,慢慢地他也聽不見季凌修的聲音了。
黑暗朝著阮棠慢慢的籠罩過來。
阮棠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放松陷了沉睡當中。
再醒過來的時候,阮棠是被邊的嘈雜的吵鬧聲吵醒的,他下意識的了眼睛,慢吞吞的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他在一座華麗而又漂亮的大殿當中,面前站著不男男,他們穿著看起來有幾分暴,長相卻是或是英氣或是婉約,又或者是艷麗以及清俊,看起來各有特。
不過清一都長得很是好看。
邊有個小丫鬟湊到了阮棠的面前,紅著臉沖著他笑了笑,“宗主,您可以挑選您喜歡的面首了,不知您這頭一回是想要挑一兩個服侍您,還是想要他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