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岐山境到靈劍宗大約還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阮棠那面可以與他師父互相通話的水鏡只能用上三回,然而因著阮棠與他的師父用那面水鏡商量了好幾回事,現在仔細算來水鏡的次數似乎已經是用完了。
為了防止自己的記憶出錯,阮棠擰著眉頭,還是從自己的儲戒當中拿出了那面水境,并且往鏡面上催了一靈力。然而即便是注了靈力,但那水鏡卻依舊沒有起一一毫的變化。
看起來好似已經壞了。
阮棠微微嘆了口氣,將自己手上的水鏡重新收了儲戒當中。
他略有幾分失落的將頭靠在了季凌修的肩膀上,纖長濃的眼睫細細的了兩下,而后又是用自己的臉頰胡蹭了蹭季凌修的膛,那作當中出了幾分撒的意味。
阮棠悶聲悶氣的說道,“我的水鏡壞了。”
“除了這面水鏡,我沒有其他的工可以聯系到師父他們,也不知道這十年的時間里,師父過得怎麼樣了?”
旬野是把阮棠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的。
他傾注在阮棠上的力與心可不必其他人,若是他知道阮棠跳下了境的深淵當中,估計旬野肯定是要大鬧岐山境,想要千方百計的把阮棠救出來的。
然而岐山境的主人修為要比旬野高上不。此外岐山境當中尚且還有沒有探索完的地方,幾大宗門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旬野對著岐山境出手,合歡宗的宗主更不可能坐視不理,想必旬野的目的最終應當是沒能達的。
阮棠一想到他師父那個略顯暴躁的脾氣,就有點擔心他的師父會不會因為他的事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不過闞岑應當會陪在自家師父的邊,想必應當不會讓他的師父到什麼傷害。
即便阮棠用這個理由安自己,但他的心底依舊忐忑而又不安,有種說不出的慌。畢竟這十年的時間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而意外總是在其他人沒有準備的時候到來的。
他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
季凌修出手了兩下阮棠細的頭發,而后抬了抬眉頭,耐心的安阮棠道,“別擔心,我們現如今的修為在修真界當中應當可以說是佼佼者,要是師父他們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可以幫得上忙。”
“再說了,我們手中不是還有枚回春丹嗎,有了這枚活死人白骨的丹藥,即便是師父他們一腳踩在鬼門關上,我們也可以順順利利的將他們拉回來。”
其實他自己也略有幾分不安。
但他習慣的將自己所有的緒藏起來,畢竟倘若是連他也流出不安,那棠棠看見他的模樣以后,心底豈不是會更加的難。
況且,季凌修堅定一切麻煩都會解決。
阮棠聽著季凌修的話,心底略微輕松了些許。他抿了抿,修長白皙的手指揪著季凌修的角,那小扇子似的眼睫輕了兩下,面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飛舟依舊在不停歇的行駛著。
阮棠與季凌修很快就覺到了不對勁。
空氣當中游離的靈氣好似變淡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顯渾濁的魔氣。
雖然說這縷縷的魔氣并沒有攻擊,它們只是游離在半空中,并不會被人吸收當中,也不會影響以及心境。但是魔氣與靈力互相融合混雜以后,修士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將空中的靈氣吸納出來。
也就是說修士吸收靈氣變得更加的困難了。
靈力可以說是修士修為上升的主要來源。要是修士們吸納靈氣變得更加的困難,那麼他們的修煉速度恐怕也會漸漸地放慢,如此說來的話,修煉者的修為等級估計會慢慢地出現斷層。
察覺到這一點以后,阮棠與季凌修都不由自主的擰起了眉頭,一顆心往下沉了沉。
他們現在才意識到,或許在他們離開的這十年的時間當中,修真界里大抵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正是因為這變故,從前修真界的大能們死死制的魔氣這才驟然發了出來,并且還以一種鋪天蓋地的氣勢蔓延到了半空中。
而幾大宗門的人甚至沒能制止這變故。
阮棠也想起了原來世界線當中的劇。世界線當中的季凌修中有一半魔尊的脈,而魔族利用季凌修下山之時、毫無防備的時候,為他的種了一顆魔氣種子。
這顆魔氣種子可以最大限度的催季凌修的魔氣,并且將季凌修的魔尊脈全部引出來,從而讓他為新的魔尊。
世界線當中的季凌修被幾大宗門決,自家的師父也了傷,在這種刺激以及心折磨之下,他被魔界之人帶走,從而向著魔界當中的幕后主使計劃當中的樣子發展。
恐怕那幕后主使也沒有想到,季凌修依舊保留了一微弱的神智。在不停與的魔氣抵抗的過程中,他既是修真界幾大宗門的獨斷以及絕,又是不想魔界大舉進修真界當中,因此他索是用自己的修為與壽命做引,一手覆滅了整個修真界以及魔界。
那個時候的季凌修在魔氣的影響下,已然與過去的那個他截然不同了。所以他做出毀滅修真界與魔界的事也有可原。
阮棠猜測,從池若憐上襲來的那縷魔氣應當是魔界當中的幕后主使特意放在的上的,那個時候的池若憐被魔氣縱了以后,便是向著季凌修出了手。
那縷魔氣一直在等待機會想要進季凌修的當中,倘若當真是如它所愿,那縷魔氣進了季凌修的的話,恐怕這縷魔氣就會慢慢扎生長,在季凌修脈的滋養下,慢慢變一顆魔氣種子。
只不過幕后指使或許自己也沒有想到,那縷魔氣失了手。
那縷魔氣不但沒有進季凌修的當中,而且還在境里被境的主人打碎了,所以幕后主使的計劃自然也是沒了作用。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那魔界才會大舉侵修真界當中,畢竟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失效,如今想來只能是孤注一擲。
阮棠垂下了眼眸,將眼中晦暗不明的緒遮掩了兩下,隨后他便是用力的抿了兩下,聲線聽起來有幾分不大明顯的輕:
“我們還是趕回到靈劍宗吧,不要在路上繼續耽擱了。”
本來季凌修與阮棠商量著路上還要到幾個城鎮當中去補充些許資,買些米面以及新鮮的蔬菜來做幾頓飯,畢竟他們在境當中生活了十年,可以嘗到的東西實在是有限,阮棠不免有幾分饞了。
但是依照現在的況來看,或許修真界當中的況略有幾分糟糕,就連為首的靈劍宗的況或許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去。
阮棠很擔心自家師父以及靈劍宗上上下下的況,這會兒讓他做飯,他怕也花不到什麼心思在上頭。現如今仔細想想,他們倒不如吃幾顆辟谷丹勉強應付一下。
聽到阮棠這麼說,季凌修的眸也沉了幾分。他微微頷首,看向不遠的目當中也帶了幾分沉痛以及擔憂,因此他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好,我們趕回到宗門當中。”
他們倆乘坐飛舟路過幾個城鎮的時候,卻是瞧見以往的城鎮都蕭條了不,他們城門口已然是撐起了靈陣,這靈陣從四個方位向中間蔓延已然是將整個城鎮牢牢的護住。
這個城鎮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可以抵擋天魔的攻擊一段時間。
不過撐起靈陣所耗費的靈石可是需要不,倘若是那種貧困的山村又或者是小鎮子,他們或許在天魔的攻擊下堅持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屆時整個村子只會淪為刀俎下的魚。
任人宰割。
阮棠幾乎是不敢往這方面去想象。
兩人趕慢趕了兩天的時候,終于是到了靈劍宗的山門下。
在這期間阮棠他們甚至還遭遇到了幾個天魔的圍追堵截,對于這些作惡多端的天魔,阮棠他們利索的把人給抓了,并且從他們的口中拷問出了些許關于靈劍宗以及魔界的事。
此時魔界大舉侵修真界,一開始幾大宗門聯手抵抗了魔界一段時期,并且順利的將他們擊退了出去,然而好景不長,有幾個不小的宗門突然叛變,并且將魔氣種子植了門下修士的當中,繼而將矛頭對準了幾大宗門的修士。
正宗門的修士腹背敵,節節敗退。
現如今戰爭陷焦灼當中,靈劍宗的宗主宿清風率領一眾修士抵抗天魔,而旬野以及闞岑兩人卻是并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那幾個天魔只說是靈劍宗的長老死的死,傷的傷。
有的甚至閉關不出。
阮棠心底浮起了些許擔憂以及張。
他問完了話以后,便是與季凌修殺了那幾個天魔,日夜兼程的趕往靈劍宗,現如今他們終于是到了山門底下。
此時靈劍宗的護山大陣已經打開,而山下則是聚集著好些天魔,正在堅持不懈的想要破壞護山大陣,深靈劍宗當中。
有兩個穿靈劍宗弟子服的修士正在天魔堆當中廝殺。材高些的那個弟子劍眉星目,眉間滿是堅毅與銳利,而矮些的那個則是揮著自己手中的細劍,看起來英氣而又颯爽。
兩人一手劍法使得干脆利索,配合看起來也是默契無比,好似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兩人的面容看起來很是悉。
正是容盼和尉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