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與季凌修對視了一眼,慢吞吞的紅了耳子,眼神里也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畢竟雖然說他們倆已經雙修了好幾回了,但是道大典卻是一直都沒有辦,現如今想想阮棠的心底倒是陡然害了起來。他出手捻了兩下自己的耳朵尖,慢慢的笑了笑。
一旁的季凌修沖著宿清風拱了拱手,目從未從阮棠的上移開過,他認認真真的說道,“我期待這天已經很久了。”
“這道大典一輩子只有一回,總是要辦得隆重漂亮些許。屆時這道大典估計是要在靈劍宗當中舉辦,到時候或許還需要師父您心,也希師父你不要嫌棄徒兒們才好。”
宿清風笑了。
“這算是什麼麻煩。”
“你這孩子從小就把自己的心思放在手中的劍上,我原本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開竅,卻是沒想到你竟然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你與棠棠結道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喜事,我不得你們早日舉辦道大典,又怎麼會嫌棄呢?”
宿清風略顯欣的看向面前的季凌修。
這孩子也算是他親手養大的。
宿清風見證了季凌修從一個站都站不穩的小孩兒長為了英氣而又從容的劍修。
這個過程當中他已然是把季凌修當了他的親生孩子,所以宿清風現如今看見季凌修與阮棠深厚的模樣,心中倒是有種說不出的熨帖以及慨。
他老了。
但是孩子已經長大了。
“待到魔界之中的天魔退下以后,就把你們的道大典舉辦起來,讓幾大宗門的修士沾沾你們上的喜氣,從而沖淡這幾日縈繞在大家頭頂的霾以及心中的苦楚。”
說到這里,宿清風舌尖泛起了苦。
這回魔界之中的天魔突然攻修真界當中,并且迅速發了攻擊,這突然起來的戰爭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因此修真界當中修士損傷慘重。
修真界里的城鎮也被這些天魔大肆攻,不無辜的凡人被這些天魔殘忍的手段殺害,場面很是腥暴力。
這些凡人的魂魄滿是怨氣以及憎恨,徘徊在原地遲遲不肯離去投胎。害的凡人多如牛,即便是善元寺的和尚前來超度,估計也是得用上個幾年的時間。
更何況這魔界之中的人甚至還培育出了魔氣種子。這東西被人悄無聲息的種在上以后,種子就會將修士上的負面緒不停的放大,繼而又是用會以這種被放大的負面緒當做是土壤以及養料,慢慢的在修士的心中扎發芽。
被植魔氣種子的人心會變得偏激,而后慢慢的被魔氣縱,他們甚至會為魔尊以及魔主手中的耳目以及棋子,幫助魔界之中的人竊取消息以及報。
甚至在戰場上反手刺上自己的人一刀。
因為這種原因死在戰場上的修士不在數。宿清風想盡辦法想要將這魔氣種子找出來祛除掉,然而這被植魔氣種子的人與平日里沒什麼不同,他們藏得很深,不會出半點端倪以及異樣。
待到被魔氣種子一刺激以后,才會顯出緒上的變化以及改變。
這便是加大了宿清風把他們找出來的難度。
”這與魔界的戰爭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現如今仔細想想,那魔氣種子對我們的克制以及牽制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一日沒有找到解除那魔氣種子的方法,我們與天魔的戰斗便是會在下風。”
宿清風喟嘆一聲,眉心擰。
興許是這幾日他心的事太多,眉心間的褶皺便是深了幾分,眼角眉梢也掛了些許淡淡的憂愁以及疲憊。宿清風出手了鼻梁,腔當中有團燥火不停的跳,好似要將他的角燙出幾個燎泡出來。
”師父,我們這回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季凌修聽到他師父說起了這件事,頓時用手拍了一下腦袋,出手將自己的儲袋放在了桌上,而后將里頭采摘來的各種新鮮藥草拿了出來,一一擺放在了桌面上。
“我們聽師弟師妹說,師父您已經找到了解除魔氣種子的方法,只是苦于許多仙草靈藥現如今已然是尋不到,所以才擱置了這個想法。我與棠棠在那境當中生活了十年,又是得了奇遇進了岐山境主人留下的府當中,得了幾株府當中的仙草異花。”
“師父你看看,有沒有您需要的?”
季凌修將那種種仙草異花全部擺放在大殿當中以后,那濃郁得幾乎是要化實質的靈力便是慢慢的逸散在了半空當中,讓人頓時覺到心曠神怡,也有種說不出來的輕松。
“九天玄心花,枯烈焰草,還有萬龍金玉參——”
宿清風輕輕掃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季凌修擺放在桌面上的這些仙草奇花的名稱,并且他每念一個字,心中的驚訝以及疑、還有震驚便是擴大得越來越大。
這些東西宿清風也只在靈劍宗藏書閣的書籍當中見過,許多仙草奇花都太過于稀而難覓蹤跡,若是將這些東西放在拍賣場拍賣的話,我怕是千金難求,需要賣出一株仙草,季凌修與阮棠他們就可以賺得腰包發鼓。
原本宿清風還覺得兩個小孩兒掉岐山境是格外倒霉的事。現如今仔細想想,這或許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季凌修與阮棠他們這是遇到了天大的機緣。
阮棠與季凌修是隨意采摘這些仙草奇花的,畢竟那大部分仙草阮棠與季凌修都不怎麼認識,他們倆憑覺尋了些許自己還不錯的仙草奇花以后,便是離開了府。
到現在他們的態度依舊隨意散漫。
宿清風看著季凌修無所謂的表,忍不住用力的了兩下拳頭,甚至莫名覺得自己的手好似略微有些發。
他酸溜溜的想著,他自己還沒找到幾株仙草奇花呢。不過令宿清風沒有想到的是,自家的徒弟的運氣竟然比他這個師父還好,掉下山崖底下以后還能尋到這種奇遇。
當真是厲害。
“師父?”
季凌修不解的看向宿清風,甚至還出手在宿清風的面前晃了兩下。他疑的抬高了自居的聲音,看起來似乎是不明白他的師父為什麼突然就出了神,而后便是半句話也不說了。
“無事。”
宿清風赧然的笑了兩下,面上依舊裝得斯文從容。他了自己的鼻梁,擺了擺自己的手,練的將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掩埋住了,“我只是在想解除這魔氣種子的方法罷了。”
“那書籍上說接魔氣種子的方法就是采用特殊的手法將所有的仙草奇花放藥鼎當中,并且采用一道靈火在藥鼎底下燃燒。待到所有的藥都融合濃的一滴藥以后,我就可以把這滴藥取出來,放湯池當中。”
“只要被植了魔氣種子的人在湯池中浸泡半盞茶的時間,他們上的魔氣種子就會被自出,屆時只需要一道靈力將這魔氣種子打散便是可以了。”
宿清風說著便是低下頭,仔細分辨著自己眼前的仙草奇花,目當中帶著幾分認真。
“這個有用,這個也有用——”
他不自覺的把心中的嘟囔說出了口,此時面上滿是狂喜,看起來既難以置信而又喜悅。畢竟宿清風所缺的那幾味仙草奇花,剛巧就可以在季凌修放在桌上的花花草草當中找到。
宿清風大抵挑出了六七樣的仙草奇花,面上滿是興之,雙手也不自覺的輕輕抖,“凌修、棠棠,這還要多謝你們,你們帶來的藥草恰巧就解了我們現如今的燃眉之急。這下,我們退山底下的天魔便是有希了。”
“能擊退天魔自然是最好。”
“本來這藥草不過是我們隨意采摘所以才采得到的,對于我們來說并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重要。現如今能把這些藥草到有用的人的手中,就能夠讓藥草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這樣的話才是對大家都好。”
阮棠沖著宿清風笑了笑。
他的眉眼彎彎,角的弧度上挑了些許,邊的小酒窩深了幾分,目赤誠而又明凈,好似一塊質地純凈的寶石。
“你們有心了。”
宿清風看了看季凌修與阮棠,就是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仙草奇花,腔當中激烈的緒不斷的高漲,倒也是讓他生出了幾分。他迫不及待的就開始研究起了自己手中的藥草,最后半個眼神也沒有落在季凌修與阮棠上。
很快他就沉迷了進去。
阮棠與季凌修并不打算打擾宿清風。他們帶著師弟師妹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大殿當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十年沒有回來,他們的房間依舊整潔如新,看起來沒有半改變,看得出來是有人在時時刻刻的打掃。
“大師兄,你們不是要解合歡蠱的蠱毒嗎,我幫你們去藥堂問問長老們這合歡蠱的蠱毒該如何解,又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你們就在房間當中好好休息吧。”
容盼帶著尉簡明一溜煙的跑了。
季凌修則是緩緩關上了門,抱著阮棠躺在了房間的那張床上,他小心翼翼的吻著阮棠的瓣,炙熱滾燙的吻慢慢往下,那雙深邃的眼眸更是暗沉了幾分,看起來有幾分危險。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扯開了阮棠的領口,作不急不忙,好似是野在優雅的進食。
“棠棠,我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