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沈寒渾僵。

這個親吻蜻蜓點水似的，來得又急又快，就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片刻以后，虞沈寒的腦海當中嗡響了一聲，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以后，他那張白凈的面容上才是沾染上了些許滾燙的熱意，炙熱的翻滾，手指無措的蜷了兩下，掌心也冒出了些許熱汗。

這還是他第一回被人親吻。

被親過的地方好似依舊殘留著阮棠上的熱意，久久揮之不散。

細碎的麻從虞沈寒的心尖上竄起，好似一羽輕的拂過他的手背，這讓虞沈寒就控制不住自己那洶涌澎湃的緒，眼尾的地方也染上了些許薄紅。

“怎麼不說話？”

阮棠稍微退開了些許距離，修長白皙的手指輕的拂過虞沈寒的下，作當中帶了幾親昵以及曖昧。

他的聲音綿，那雙眼瞳壞心眼的眨了眨，出來些許促狹以及調侃。

原本阮棠那張面容便是生得紅齒白、風流多，現如今出這副不大正經的模樣，便是襯得阮棠更加的俊秀秾麗，還虞沈寒不可避免的晃了晃神。

虞沈寒攥了手指。

在阮棠的調笑下他紅著臉，下意識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那纖長疏朗的睫垂了下來，腰與后背更是得筆直，看起來像是蒼翠而又修長拔的翠竹，清俊而又斯文。

讓人有些眼熱。

“是不是討厭？”

阮棠又是問道。

聽到這話虞沈寒連忙搖了搖頭，在阮棠目的凝視下他才是低下了聲音慢慢說道，“不討厭。我只是從未和別人有過如此親的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阮棠想起虞沈寒因為那霉運的影響，邊的親人不疼不，把他當做空氣般無視。先前把他當做牛馬般使喚，后來又是把虞沈寒打發到村口的破房子去住，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又怎麼會對虞沈寒有半點親昵的舉呢。

“那以后我多親幾口你就習慣了。”

阮棠厚著臉皮說道。

他出手抱住了虞沈寒的肩膀，用自己的額頭去蹭虞沈寒的臉頰，聲音拖長了幾分，“都說一回生兩回。”

“再說也才到哪兒呢。”

虞沈寒被阮棠這番話鬧了個大紅臉。

他下意識的了，側過頭去看阮棠濃的睫以及薄紅的，琉璃似的清亮眼瞳好似暗沉了幾分。片刻以后他眨了眨眼睛，那面也是恢復如常，與平日并無不同。

“你親我——”

虞沈寒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阮棠便是急急忙忙的搶答了這句話，“當然是喜歡你。”

他低下頭抓住了虞沈寒骨節分明的手，握在手心不自覺的把玩以及，聲音聽起來又脆又甜，聽起來倒像是讓人嘗了口水飽滿的香梨，滿口甘甜，“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不然這些日子我為何總是黏著你。”

虞沈寒只覺得阮棠的那只手白皙修長，指甲的地方也修剪得整齊干凈，指尖等我地方甚至還著淡淡的，看起來像是塊白里紅的糯米糍，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嘗一下這當中的流心夾心。

他被阮棠的這只手攪得方寸大，聽著這話更是覺得自己的腦海當中空白一片，幾乎是連思考也做不到了。

原本虞沈寒以為是自己黏著阮棠，期間甚至還有幾分疚以及不好意思，畢竟他占據了阮棠的正常友時間，現如今聽阮棠這麼一說，他更是茫然。

原本棠棠也是黏著他的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中欣喜了一瞬，而后又是被自卑以及不自信慢慢的占據。虞沈寒用力的抿了抿，呼吸急促，細絨似的眼睫垂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指節也略有幾分泛白。

“為什麼…會喜歡我，我沒有什麼優點，而且還那麼的倒霉……”

以前從來沒有人喜歡過他。

原本他也不覺得棠棠能喜歡他，但是他只要陪在棠棠的邊就已經很快樂了。

“我覺得你有很多優點。”

阮棠不樂意虞沈寒這麼說他自己，便是托著虞沈寒的下頷讓他與自己對上了視線，他的目赤誠而又干凈，好似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實打實的認真。

“你細心，而且又有禮貌。”

“每次軍訓休息的時候你怕我熱，總會給我帶上一瓶冰橘子水。每天早上怕我睡過頭還會接連好幾天都雷打不的我起床，我們倆每回吃飯的時候你也會認真仔細的把我不喜歡吃的菜全部挑出來。”

“你干凈。上的服從來都是干凈整潔，沒有半點異味。”

“你重承諾。即便是隨口答應的事也會做到，從來都不會失信于其他人。”

“你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難以接近。但實際上心得不行，逗兩下也很容易臉紅，我很喜歡你紅著臉避開我視線的模樣，看起來——”

阮棠斟酌了一下。

“秀可餐。”

被調戲了的虞沈寒臉更紅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沒有什麼優點的，沒想到阮棠竟然能如數家珍似的給自己數出這麼多條來，現如今他的心尖酸酸的，眼圈也微微泛紅，有種說不出的。

好似終于有人正視了他。

“欺負你的那些人心和眼都瞎了，所以看不見你的好，甚至還會把惡意對準到你的頭上，你就痛痛快快的討厭他們吧，反正他們也不值得你喜歡。”

“但是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阮棠用蹭了蹭虞沈寒的手指。

虞沈寒了自己的手指，側頭對上阮棠溫而又包容的視線以后，心中好似被舀了一勺甘甜的糖。縷縷的甜意從他的心中化開，虞沈寒有種說不出的愉悅以及歡喜。

“以后不許再說自己不好了。”

阮棠側頭又是親了一口虞沈寒，他將自己的腦袋枕在虞沈寒的肩膀上，氣的皺了皺鼻尖，認真而又嚴肅的強調道：

“要是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親得你說不出話來，看你以后還說不說。”

阮棠這話說得霸道極了。

但是他原本就生得漂亮而又秾麗，說話的聲音又是綿溫和，因此當阮棠說出這話的時候倒是并不顯得他霸道蠻橫，反而有種天真的縱以及傲在里面。

反正就是可得。

虞沈寒清咳了兩聲。

他那雙琥珀的眼瞳看向阮棠，那目看起來溫和，看起來好似清泉洗過的天空，干凈而又明澈，倒是沒有了往日的沉以及沉默。

不過他沒答應阮棠的話。

他也想試試棠棠如何把他親得說不出話。

“你油舌的。”

半晌虞沈寒才是輕聲說道，他側頭去看阮棠，眼眸當中含著一抹格外淺淡的笑意，聽起來像是在調侃，“是不是以前有過很多別的人，所以才得了這經驗。”

阮棠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他哪里有什麼別人。

經驗不都是從虞沈寒上來的嗎？

因此聽虞沈寒說了這句話以后，他便是抓著虞沈寒的手指往自己的心口上放，口中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過其他人。”

“初是你。”

“最喜歡的也永遠只是你。”

這話聽起來甜極了。

虞沈寒心臟急促而又激烈的跳著，耳邊好似有面重鼓不停地擂，他的心間淌過了一熱流，他無比的舒適暖和。

他信了。

無論這是不是甜言語他都信了。

兩人又是說了幾句話，阮棠才是提起了先前那個還沒有說完的話題，“是不是室友與你相的不算好，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搬出來住，學校附近的小區里有不單間出租，而且衛生條件都比學校的要好。”

“也清凈安寧。”

虞沈寒這會兒也不瞞阮棠了，“我室友他們幾個覺得我上有霉運，因此便是不喜歡與他打道，每回看到我就跟到了瘟疫似的。前幾天他們有人丟了支收藏用的筆，在寢室里翻來覆去沒找到以后便是懷疑到了我頭上，還請來了輔導員與我對峙。”

“結果我上的霉運你也知道，待我不好的人就會被反噬。”

虞沈寒不好意思的握了握阮棠的手指。

“他們倆被地上掉的個小玩意絆倒以后摔倒在了飲水機旁邊的雜堆里，那只筆就轱轆轱轆的從雜堆當中的夾滾了出來，倒是狠狠地把他們的臉打了。”

“因為之前他們說把寢室翻來覆去了也沒有找到，并且在沒有通知我的況下又是立刻把輔導員請來了，所以輔導員認為他們冤枉好人，所以把他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那幾個人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阮棠頓時惱了。

“你怎麼先前不和我說，要是和我說了的話我立刻找上你們宿舍，把你們寢室那幾個黑白不分的室友狠狠教訓一頓。”

虞沈寒笑了笑。

“別不高興了。”

“這霉運給予我的也不全然是壞，其實不需要我做什麼，事也會好好解決的。”

阮棠依舊不高興。

虞沈寒想了想，便是深吸了口氣，湊到了阮棠的面前親了親他的角，骨節分明的手指松松的扣著阮棠的手，聲音低沉，“再親一口。”

“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