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虞沈寒一怔。
小狐貍崽子?
他驟然想起了那天清晨他從床上撿到的幾狐貍。
不止如此,他的幾個室友也是臉蒼白,看起來好似也做了幾場噩夢,醒來以后不停地嘀咕說是狐仙顯靈,還說要取塊長生牌到寢室當中將這狐仙供奉起來。
虞沈寒自然是不信這個的。
但是后知后覺的他才記起,自己曾經與棠棠說過這幾個室友欺負他的事。好巧不巧,當天晚上的時候他的幾個室友就被“狐仙”懲罰,戰戰兢兢了好幾日。
看起來倒像是為他出頭。
難不,是棠棠做的?
正是棠棠暗地里幫他出了頭,所以虞沈寒的幾個室友做了一夜的噩夢,直到天亮以后才勉強擺了這恐怖而又駭人的夢魘。而虞沈寒自己卻是做了個清甜的夢,醒來以后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
他夢見了棠棠。
還瞧見他變了只狡黠的小狐貍。
現如今虞沈寒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才是發現冥冥之中自己好似已然是被暗示過了,只不過當時的時候他并沒有把棠棠和小狐貍聯系起來,現如今被他們挑破,虞沈寒才是意識到——
棠棠是妖。
還是只小狐貍。
不過虞沈寒的心中卻是并不如想象當中的那麼驚慌恐懼,反而格外的平靜。
好似這件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深吸了口氣,琉璃似的眼眸看向側的阮棠,琥珀的眼瞳就好似濃郁黏稠的糖,當中翻卷著深沉的緒,現如今看著好似都暗了幾分。下一刻他便是輕輕握住了阮棠的手。
兩人的手指扣。
虞沈寒的指尖挲了兩下阮棠的手心,那作當中帶著幾分安。
阮棠心底一松。
他低垂下眼瞼,纖長濃的睫羽了兩下,看起來好似是被雨水打了的蘭花,著幾分纖瘦以及脆弱,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也繃得很,指節泛白。
片刻以后,阮棠才是不好意思的咬了咬角,深吸了口氣以后對著虞沈寒聲說道:
“抱歉。”
這件事總歸是他瞞了虞沈寒。
原本阮棠打算暫時瞞下自己是狐妖這個事實,等到自己徐徐圖之、繼而出些許馬腳,在不給虞沈寒制造強烈刺激的前提之下,讓虞沈寒做足心理準備。
到時候阮棠再把這件事告訴他。
畢竟誰也無法突然接自己的枕邊人是只妖,就連那白娘子不小心現出原型以后,不也是把許仙給嚇死了嗎?
他可不想虞沈寒被嚇死。
只是沒想到今天他們被墮妖攔結界以后,這兩只墮妖格外的不講究,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把阮棠的挑破了。
當真是不講武德。
這幸虧虞沈寒承能力強,否則真要是把虞沈寒給嚇死了,阮棠即便是拼著自己的全部修為以及命,也要找這兩只墮妖算賬。
壞人姻緣天打雷劈。
“不怪你。”
虞沈寒搖了搖頭。
他看向阮棠的目溫和而又堅定,與平日的目并沒有什麼分別,好似并不因為阮棠是妖的份便是覺得恐懼又或者是嫌棄。那雙握著阮棠手指的手,甚至還了。
好似生怕阮棠松開自己的手。
“棠棠你也沒有因為我上的霉運而嫌棄我,不是嗎?”
妖又如何。
有時候虞沈寒還覺得霉運纏的自己是個怪胎,那個時候的棠棠不也沒有對他避而遠之,反而溫的與他起了朋友。
現如今仔細想想,怪胎相比較于妖來說,好似也沒有好上多。
他們倆可以說是天生一對。
另外,聽那兩個男人話中的意思,好似是之前的時候這兩個男人就在不停地尋找他,若不是棠棠幫他掩飾了上的氣息,想必他早就被這兩個心懷不軌的男人尋到了。
棠棠保護了他。
虞沈寒的父母雖然缺席了他前部分的人生,但虞沈寒依舊知恩圖報,他也是斷然做不出那種反咬一口的事。
他激阮棠。
也依舊喜歡著他。
畢竟阮棠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歡喜以及意,這讓虞沈寒驗到了從前二十年從未有過的滿足與幸福,他心底那塊自我封閉的心門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叩開了。
阮棠握住了那把鑰匙。
所以說多余的事對他來說倒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你們想干什麼?”
阮棠向前兩步擋在了虞沈寒的面前,眸冷凝,面上滿是防備以及敵意,他上的妖力張牙舞爪的涌現出來,好似是在對著那面前的兩個男人示威,試圖恐嚇他們。
然而這兩個男人輕哂一聲。
卻是并不畏懼。
他們倆的修為都要比阮棠高上不,外加上這幾年的時間里與妖管局的幾只大妖正面的對上過,無論是閱歷還是經驗都要比阮棠富許多。在他們的眼中阮棠不過是個都沒有長齊的的小崽子,就算不上什麼威脅。
“小狐貍崽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我們要的只是你后的這個霉運纏的男人而已,只要你把他給我們,我們倆就放你離開結界。”
大抵是出于同是妖的份上,其中那個男人倒是耐下心與阮棠解釋了兩句。
畢竟大部分妖也不殺崽。
然而阮棠卻依舊是堅定不移的擋在了虞沈寒的面前,并且外了自己的妖力,看起來沒有半點退的意思。
“我不會把他給你們。”
他邦邦的說道。
口吻也依舊格外的強。
那男人還打算說上兩句話,他邊的男人便是不耐煩的開了口:
“大哥,別和他廢話了。”
“你沒有看出來嗎,這小狐貍崽子油鹽不進是因為他和我們想抓的人是對。你想抓他的心上人,他不僅不會答應,而且還會拼了命的阻攔我們的行。”
“所以不必和他多說了。”
他那雙鷹隼般的雙眼閃爍著冷酷的厲,說出口的話也帶了幾分狠辣無,“原本我們便是不能在這里耽誤太長的時間,若是他當真要擋我們的路的話,我們便是一不做二不休——”
“把他殺了。”
他們兩兄弟之間明顯是這個弟弟態度更加強,那被他稱作是大哥的男人聽了這話以后沉默了片刻,倒也沒有反對。
他看了看阮棠,嘆了口氣。
這墮妖兩兄弟的名字分別是云蔚與云穡。
那做弟弟的云穡厲吼一聲,頓時化作了頭高大的青狼沖著阮棠撲了過來。他的作奇快,尖銳的利爪瞬間劃破的空氣,帶著凌厲的妖力了下來,好似有千鈞之力。
阮棠運起妖力匆匆擋下。
兩人的妖力原本差距便是格外的懸殊,阮棠被反震了一下,兩條手臂“嗡嗡”的了,繼而角便是留下了線。
這云穡是下了死手。
阮棠眼瞳微,繼而變了淺綠的瞳,那雙手不自覺的用妖力模擬出了利爪的虛影,繼而沖著云穡攻了過去。
這對于云穡來說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他低吼一聲,厚實的狼爪與阮棠的妖力虛影互相撞,空氣當中頓時發出一聲尖銳的悶響,翻滾的氣浪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奔涌而去,幾乎是要把人給掀翻。
虞沈寒幾乎是站立不住。
他焦灼的看著正在戰斗的阮棠與云穡,骨節分明的手指被他自己得泛白。
即便虞沈寒想要挪腳步走到阮棠的邊,替他擋下那一兩道攻擊,然而那翻滾的氣浪卻是死死的限制住了他的行,令他幾乎是走不半步。
該死。
他到底該怎麼做。
還沒等虞沈寒想出辦法來,那云穡便是冷笑一聲,那張略顯戾的狼臉上滿是冷酷到了極致的殘忍,他大手用力一,阮棠手中的妖力虛影便是被了個碎。
阮棠一頓。
他可以覺到自己的妖力頓時被空到了極致,還沒等他再有下一步的作,云穡則是抬起自己的爪子用力的朝著阮棠的上抓去。
即便阮棠躲閃及時,但腹部依舊被抓出道深深的痕。
他順著云穡攻擊的力道整個被拋了出去,繼而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原型,變了只蔫頭蔫腦的小狐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阮棠視線模糊。
而云穡卻是不打算再給阮棠站起來的機會,他向前跑了幾步,張口就是要把阮棠給吞下肚去。
阮棠為三百多年的崽,雖說上的修為不高,但是由于他祖上的大妖曾經做過救世的大功德事件,因此他的上也約約的出了星點的功德金。
這狼妖起了垂涎之意。
若是把阮棠吃了的話,他上的修為只會更加的進高深,上墮妖的氣息也會被遮蓋一兩分。
他張大了盆大口,還沒等他咬到地上的小狐貍,一道影便是撲了過來,將小狐貍牢牢的抱在了懷中,順勢一滾便是逃開了云穡的控制,躲到了結界的邊緣。
虞沈寒急促的呼吸著。
他用力的抱著懷中半閉著的小狐貍,面警惕而又張,那上的霉運氣息瘋狂的涌了起來,繼而便是宛如角般向著四周探去。
那氣息深沉而又黑暗,好似要將所有接到的東西全部吞噬掉。
云穡臉難看至極。
他了口氣,剛準備上自己的大哥一起手,突然就覺到結界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