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東也不在意顧子遇的嘲諷，他心寬，他翻著資料，卻又沒認真看，他說，「你最近不斷試圖攻擊黑鷹集團的網路安全系統，份來歷謎，既然被我們盯上，要麼為國所用要麼就要接二十四小時監控。」

「你在威脅我？」顧子遇瞪大一雙桃花眼，不可思議。

「是的！」陳良東微笑地看著他。

「五十一歲的老頭，威脅六歲的娃娃，你要臉嗎？」顧子遇萬萬沒想到，這老頭比上輩子更沒節。

陳良東臉皮，「要臉不能為我招來一天才，那不要也罷，等等……你怎麼知道我五十一歲？」

顧瓷也看向顧子遇，陳良東或許是心的緣故，頭髮花白，看著如六十多歲，氣質很儒雅，顧瓷沒想到他只有五十一歲。

這是多殫竭慮啊。

顧子遇負氣喝拿鐵，不作答，心思電轉，他的目標一直都是黑鷹集團，季珹是他培養的明牌，如果進國安，他和黑鷹集團直接站在對立面，搞它豈不是更便利，他如今最愁的就是沒有人手，若是進國安……

編製難進，也能出。

進了，就一生困了。

陳良東越發覺得眼前的小孩是一個謎，也越來越有意思，事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且有挑戰，「顧子遇，你不像普通人，人生只有兩三選擇。你不一樣，你選擇的每一條路，你都能走到巔峰，我在你稚的臉上看到野心和慾。錢和權，你長大后都不缺。那為什麼不進國安，這也是你能施展拳腳的地方，你可以拯救很多人，也可以挽救很多家庭，你可以沒有英雄夢，可男子漢立於天地間，要仰不愧天，俯不愧人，不愧心，你可以為這樣的人。」

顧子遇並非第一次迎著陳良東的注視，他上輩子就和陳良東一直打道，這人於他，是仇敵，卻也是長輩。

他這一生都沒有得到過來於長輩的注視，在他記憶力，顧瓷半瘋半醒，瘋時意識全無，醒時思念陸知淵。爺爺陸澤躺在病床上，心有餘而力不足，顧子遇所得到的教育，都是仇恨。沒有一個人教過顧子遇要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爸媽缺失是他人生最大的憾和痛，所以上輩子，他並不懂得陳良東的期許。

這段時間在顧瓷和陸知淵邊，他深固的觀念，有了搖，在這一刻能模糊地覺到陳良東上輩子的良苦用心。

陳良東一直盡最大的能力，想要把顧子遇從黑暗中拉回來，可顧子遇推開了他的手，寧願在黑暗和罪惡中沉淪，因為人世間已沒有他眷的東西。

沒人他，他也不任何人。

這一世，不一樣了，他有顧瓷，也有陸知淵，爸媽都平安健康地生活在他邊，他從未得到過家的覺。

陸知淵每一次下樓吃早餐，午飯，顧子遇雖不爽他的敵意，心卻有一種的滿足，那是他從未得到過的團圓。

他的缺失太多年，自然也不懂得陳良東的期許，可這一刻，顧子遇卻不斷地問自己，他可以嗎？

他能走出黑暗嗎？陳良東和他鬥智斗勇時，也一直在引導他，也是顧子遇臨死前，唯一願意見的人。

為什麼要見他？顧子遇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陳良東說，子遇啊，如果你能重來一回，不要再踏進深淵，每個人都擁有幸福的權力，你也可以。

陳良東是顧子遇人生中唯一的老師。

顧瓷也被這一席話，這也是對顧子遇的期許，顧子遇低著頭，濃且卷翹的睫輕輕抖，知子莫若母，顧瓷說，「陳主任，若顧子遇歸於國安，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保護他嗎？」

「我以軍人的榮譽起誓。」陳良東說，「無論何事，都護他周全。」

「行！」顧瓷子遇的頭，「我們答應了。」

顧子遇抬頭，詫異地看著顧瓷，陳良東抑著心中的興，「顧小姐，能做主？」

「能！」顧瓷想了想，「我希您不再追查他的份，來歷。我只能告訴你，子遇是一個孩子，或許上有謎團，可他沒有傷害任何人。」

「好！」陳良東為了天才，做了妥協，也有心理準備，他閱人無數能看出顧子遇是什麼人，小孩既歸他管，日後顧子遇的長，忠誠，他都會當一個好的引導者，他相信自己能引領顧子遇，「子遇，相信我，為一名國安戰士，你不會後悔，總有一天，你會引以為榮。」

「那就看你本事，未必如願。」顧子遇面無表，你看穿我是什麼人，仍要帶在邊，能否讓我忠誠，引以為榮，那是你的本事。

「我願賭服輸！」陳良東興地打一響指，早就準備好的同事拿來一堆厚如山的合同和協議，「恭喜你，小子遇，你是我們國安最小的戰士，我們來簽保協定吧。」

簽了合約，顧子遇直屬陳良東領導，也拿到了份證，顧瓷第一次對有關部門的辦事效率到震驚。

錄戶籍后，半個小時拿到新鮮出爐的份，陳良東出面，也擺平了顧瓷和顧子遇的拐賣糾紛，顧子遇回家途中，沉默不語。

顧瓷問，「不開心嗎？」

顧子遇搖頭，「上輩子，季珹雖是黑鷹集團的掌控者，可他實際為我所用，我才是黑鷹集團的真正決策者，這一世，我竟然要和黑鷹集團不死不休，就……有點意外。」

這命運轉變來得猝不及防，他往一條和上輩子相反的路上狂奔，且剎不住車。

「我們都走在和上輩子相反的道路上。」顧瓷說，「媽媽想看到子遇長大后穿軍裝的樣子，一定很帥。」

「我長大后，比爸爸還好看。」顧子遇的勝負莫名來了，就要和陸知淵攀比。

顧瓷，「……」

兩人迴環球，陸知淵正在訓練彎道技，顧子遇對此不興趣，先上樓，顧瓷坐在臺階上看陸知淵訓練，穿著訓練服的陸知淵，英俊而耀眼，那是媧造人時的偏心，給予他毫無瑕疵的容，正年輕，意氣勝，是陸知淵最耀眼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