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遇低頭，給蔣君臨發了一個消息報平安，頭也不抬地說，「陳如實還真是相信你，這麼重要的事，無條件信你？」

季珹起襯衫，秀出傷口，他年單薄，卻很漂亮，腹部有一道槍傷后的疤痕，「這是我用命換來的信任，有一次，他被人刺殺，我救了他。」

顧子遇無地拆穿他，「告訴我，殺手是你派的。」

季珹大笑，「寶寶，你好聰明。」

顧子遇真心佩服季珹，是真的能屈能，他能在你面前，談笑風生扮孫子，也能手起刀落要你命，一次救命之恩，必然不會陳如實，他要取得陳如實的信任，是要無數次擋住陳如實面前的刀劍影。

「他的手，要是失敗就好了。」顧子遇吃完冰激凌，心滿意足。

「他還不能死！」季珹說，「他死了，陳家必，黑鷹近幾年是多事之秋，極道也虎視眈眈，經不起。」

顧子遇笑問，「極道是裴秋影當家吧？」

「寶寶，你的消息是真靈通。」季珹挑眉，揚了揚手機，「十分鐘前剛宣布的消息，你是未卜先知？」

顧子遇含蓄一笑，高深莫測，「是有點未卜先知在上的。」

季珹，「……」

陳如實發來消息，季珹錄了一段顧子遇在他公寓的視頻，發給了陳如實，「陳爺放心，一切都在控制中。」

「你做事，我很放心。」陳如實也看到季珹帶顧子遇回家的監控，「對他客氣點。」

畢竟，是顧瓷在意的人。

「明白！」季珹笑地掛了電話，顧子遇給他豎起拇指。

顧瓷心神不寧，拚命地看手治療，拋開腦海里的閑雜念頭，陸知淵一事，只能延後去理，這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麼了，心煩？」諾斯醫生問，「還是張？」

「心煩，也張。」顧瓷煩的事，和手沒關係。

諾斯醫生說，「心一定要靜，進了手室，只能想著病患，他沒有名字，和你也沒有關係，稍微分心會造很嚴重的後果。」

「我知道！」

陸知淵的事，顧瓷沒辦法和任何人傾訴，不管多信任一個人，都不可能泄他的私，陸知淵一直瞞著自己的份，也是這緣故。

想見一見三爺，或許是心有靈犀的緣故，陸知淵真的來了藍田別墅，站在的花園裡看著滿園秋。

秋花開得好，月也，顧瓷不自地想到陸知淵在花園裡吻著，挑釁三爺的畫面，如今他站在花園裡，必然也會想起那一幕，顧瓷竟有點心虛。

「三爺……」顧瓷喊著他，眼尖地發現，他的手腕上沒戴著手鏈，秋夜寒涼，顧瓷裹著一件大，只出一張白皙的小臉，站在廊下，沐浴著燈。

燈下看人，如加了一層濾鏡，更得驚心魄，顧瓷一頭長發微卷，染了栗，襯得皮更白，五緻。

陸知淵的確想起了午後，他們激吻的那一幕。

他別開了目，「明日陳如實的手，你儘力就行，失敗了，不要。」

顧瓷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陳如實還不能死，可沒有醫生能保證百分百功，所以失敗了，也不要，他能護著所有人周全。

他這一說，顧瓷也就安心了。

「我相信你。」

陸知淵點頭，轉要走，他來這裡，就為了代這件事，免得輾轉難眠，顧瓷喊住了他，「三爺，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瞬移嗎？」

至，要知道陸知淵到底是什麼？

「你關心我的超能力，是擔心他不見了？」陸知淵沉靜地看著，如要看了。

顧瓷被看穿了心事，卻不辯駁。

「顧瓷，你真偏心！」他語氣聽不出喜怒來，顧瓷卻敏地察覺到他的不悅。

顧瓷心裡一慌，「三爺，你和陸知淵……」

「我們的事，你不必管。」陸知淵負手而立，「叢林法則，強者生存。」

他冷酷離去，顧瓷卻心涼如水。

叢林法則，強者生存，他們註定要相殺，僅存一人，若真的只能留一人，希能留下誰呢？顧瓷把這一念頭，甩出腦海。

諾斯醫生還沒睡，顧瓷終究是沒忍住，問了，「師父，我有一個朋友，喜歡一個人，可的心上人有雙重人格，都很喜歡，算不算渣？」

諾斯醫生，「……」

這個問題，問得很刁鑽，兩人的，偏偏生出第三者，也是很有趣，顧瓷心裡知道不是雙重人格，卻沒辦法去解釋。

反正，他們覺得是雙重人格，彼此不承認。

「十手指都有長短，看更喜歡誰。」諾斯醫生比較理智。

顧瓷搖頭，「由始至終，都當一個人。」

「雙重人格，不是一個人。」諾斯醫生再一次提出建議，「有病早治，別耽擱。」

「可他另一個人格，有全部的記憶。」

「那就不是雙重人格。」諾斯醫生來了興趣，「我第一次上這種案例，可以詳細研究嗎？是陸知淵？」

「不是我！」顧瓷淡定地說，「是我閨周津津，遇到問題。」

諾斯醫生著下，笑問，「生活技能和工作技能呢？」

「喜好相反，可基本相通。」顧瓷搖搖頭，「是另外一個人，擁有兩個人全部的技能。」

「這個案例，我第一次見。」諾斯醫生說，「回頭我幫你諮詢一下。」

「不了。」顧瓷說，「不希旁人知道這些事，只是心裡太煩了，師父為我保吧。」

諾斯醫生深深地看著，笑了笑，「好！」

翌日一早，顧瓷和諾斯醫生一起去醫院，為手做準備，陳如實養得不錯，神也不錯，顧瓷為他做了最後的檢查后，護士把他推進手室。

陸知淵也來了醫院，在顧瓷進手室前，昨夜的瘋狂后，陸知淵似是恢復了往日眉目帶笑，鮮怒馬的陸三。

「儘力就好。」他冷笑，「死了也不要。」

這話和三爺，意思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