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文這番話,可是側麵貶低了一番青州書院眾人。
楊世誠乃一賤商之子,你說他不滿意和我們這些人坐一桌?這是什麽意思?我們還不如賤商?
若是別人開口說這話,青州書院的學生不得要口誅筆伐一番,可這是李弘文開的口,這些人哪惹得起肅王府?說是自命清高,那也是對一般人罷了。
這下翰到柳元安漲紅了臉,李弘文第二次讓他出醜,若是不還擊,日後怎麽在清洲書院待下去?
柳元安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說道:“世子,你這話,是在辱我青州書院!”
李弘文原本想拉著楊世誠走了,沒想到這柳元安倒還有些膽量,竟然出言留住李弘文,而且上來就扣個“辱我青州書院”的帽子。
李弘文下午已經見識過這些人是什麽德,也不留:“學藝先學德,人都做不好,還想昏別人一頭?別說你隻是青州書院一名學生,就算你是天子門生,我還是一樣會這麽說。”
“你!...”柳元安氣急,手指李弘文,甚至想口。
其它青州書院眾人忙勸柳元安,若是這鬧起了事,肅王府追查起來,恐怕他們也討不了好,若是落得個被書院開除的下場,那可是仕途無。
李弘文話說完,也不再理睬他們,拉著楊世誠走了。
回到自己那桌,李弘文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楊世誠,我見他還沒找到席位,正好我們這有個空位,便讓他過來坐了,諸位請別見怪。”
眾人忙道不會,開玩笑,世子帶過來的朋友,誰會不識趣不讓他落座?
聽了李弘文的話,楊世誠呆了呆,桌上這些人,有些他是知道的,因為楊家生意遍佈安賜,其它各城他也都去過,這些人不比王連明他們,皆是僚之家,李弘文能在這些人麵前說他楊世誠是“我的好友”,那意義和在王連明他們麵前說是不一樣的。
見楊世誠呆在原地,李弘文用肘部輕楊世誠的手臂,楊世誠這才反應過來,向眾人恭敬一禮,做了自我介紹。
兩人落座,柯仲凱坐在李弘文右手邊,楊世誠則坐於左手。
“楊兄是經商人家?”落座後有一人開口問道。
楊世誠頓了一會,答道:“是。”
那人點點頭,沒說什麽,一時間桌上顯得有些冷清。
柯仲凱笑了笑,舉起酒杯向楊世誠道:“今日與李兄相識,甚是投緣,李兄的朋友,想必也定有過人之虛,希楊兄,也能為我柯仲凱的朋友。”
楊世誠一愣,隨即也拿起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賓客各自落座,壽宴也正式開始了。
何老夫人高坐主位,周圍是肅王妃和各家的夫人陪著。
徐致遠拿著酒杯走到中間,說道:“今日家母大壽,謝大家在百忙中能來參加今天的壽宴,也謝大家多年來對我和徐家的支援與幫助,我今日能結現在到來的諸位高朋友,這一切都是老人家的培養給了我與大家共挽人生的機會,略備薄酒,諸位盡興而歸。“
說完徐致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朝各賓客致意,眾來客也都說著熱場的話,李弘文也喝了一口杯中酒,略顯清淡,倒是不如醉仙樓的酒。
徐致遠和賓客致意之後,張夫人也走到徐致遠邊,一起來到何老夫人前,向祝壽。
等徐致遠和張夫人敬完酒,便是他們的兒子,何老夫人之孫,徐言上前祝壽。
徐言比李弘文年長,今年已是二十有四,和徐府的傳統不同,徐言崇武,比起父親徐致遠他更崇拜肅王李睿淵,在他看來,為國征戰,保家衛國,纔是大丈夫所為。
徐言崇武,徐致遠倒也不阻攔,從小便找些朝廷教習乃至江湖高手教導徐言,徐言也不是上說說,每日刻苦練武,肅王見他這般,便讓他進了青州守軍,憑藉自努力,如今也是升為千夫長了。
徐言走上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而後抬起頭來拱手道:“孫兒祝壽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何老夫人笑開了花,眼睛都瞇了:“好,好,言兒乖,快起來。”說完出一個紅包,遞到徐言麵前。
徐言站起,恭敬接過紅包:“孫兒謝過。”
何老夫人又笑著問:“今日可還要守城?”
徐言笑道:“今日大壽,孫兒特向將軍請了假,今夜不用回去了。”
“好,好,快去多吃些,晚些陪說說話。”聽聞孫兒今夜不用回軍營,何老夫人很是開心。
徐言笑著道:“是,孫兒去了。”說完轉回了坐席,走路時姿拔,軍士之風一眼便能看出來。
接下來便是其它小輩的祝壽時間,等到子侄輩都過了,徐致遠突然開口道:“聽聞世子也作了首詩獻給家母?”
徐致遠也從同桌的柯仲凱之父柯伯昭那聽說了李弘文作詩一事,好像還寫的不錯,他倒很想看看這餘毫不像肅王的李弘文,能寫出什麽樣的詩來。
李弘文一愣,他以為作詩那事就揭過去了,沒想到此刻又被提出來。
那邊肅王妃也是驚奇,弘兒寫詩了?我怎麽不知道?
李弘文邊的柯仲凱道:“李兄,不如就藉此機會,獻給老夫人祝壽。”
李弘文頗為尷尬,他還不習慣這樣出風頭的場合。
見李弘文不出聲,徐致遠疑問道:“難道是柯兄弄錯了?是他人所作?”
柯伯昭搖搖頭,笑道:“是我兒仲凱親口告訴我,應當不會弄錯。”
此時,先前斥責李弘文胡鬧的急子千金突然開口:“他確實作了首好詩,我能作證。”說完又朝著李弘文這邊道:“你寫這詩不就是為了給老夫人祝壽嗎?怎麽不念出來?”
李弘文也想念出來,唐大家的詩人確實是首好詩,但有那麽兩句,他怕還沒唸完,就被肅王扯著教訓去了。
柯仲凱見李弘文不說話,還以為他是謙虛,站起來道:“李兄不願出這風頭,那就由我借花獻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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