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什麽?”侯夫人驚得從座位上坐直子,秦玉霜、蘇氏和劉氏三妯娌也都意外得不得了。
眾目睽睽之下,丫鬟又口齒伶俐地回稟了一遍,“老夫人,三夫人來給您請安了。”
話音剛落,這幾位還沒回過神來,聞西洲就推著他娘進來了,“祖母。”
室頓時靜得可怕,所有的目都聚集在餘枝一個人上。
隻見坐在椅上,哦不,是歪靠在椅上,臉慘白暗淡,沒有一點,“母親,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奈何兒媳子骨不爭氣,讓母親費心了。”
說完這一段話的呼吸明顯促了,好似費了多大勁似的。歇了一會,又道:“不能在母親跟前盡孝,是兒媳的不是。今日兒媳覺得上輕快些了……”又了,才道:“母親,您一向可好?”
這,這?老三家的真病得快不行了!這臉也太差了吧,還有那放在上的手,也是慘白慘白的,整個人瘦得一陣風就能吹跑了。
“好,好著呢。”侯夫人太吃驚了,以至於說話都結了。“你說說你,病這樣還往外跑什麽?我又不是那等刻薄的人,你安心養病便是了。”
唉,都快死了的人了,還跟計較什麽?是以侯夫人的態度可親切了,“你養好便是對我最大的孝順了。”
聽聽這話說得多好聽呀!上哪找這樣好的婆婆去?
餘枝抖,十分,“母親,您待兒媳真好!”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明顯力有不逮,手捂著口,人無力地靠著,想要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但落在侯夫人的眼裏……怎麽都覺得有些驚悚。掐了掐手心才沒讓自己撇開頭。老三家的怕是活不長了,難怪老三把人護得那麽,這副模樣被外人見了,確實不雅!
就這一會侯夫人就轉過了百般心思,“老三家的你快別說了,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不會挑你的理。為重,你還是快回去歇著吧。文和,你也不懂事,你娘病這樣能出門嗎?快些帶你娘回去靜養!”
侯夫人早忘了昨天自己大發雷霆了,這會隻想趕把人打發走,這副隨時不上氣的模樣,真讓人揪心啊!若真在這裏出了點什麽岔子,老三那狗東西還不知又跟怎麽鬧。
兒都是債,都這歲數了還跟著心。可老大膝下無子,老三是個狗脾氣,不跟著心能行嗎?
餘枝這會已經說不出話了,隻能朝著們笑笑,留的目從侯夫人上向三個妯娌,眸中帶著歉意,然後閉上了眼睛。
別看餘枝來去匆匆,就說了這麽兩句話,給令眾人震撼不已。
走了,秦玉霜三人才回過神來,“母親,三弟妹的病已經這般嚴重了?之前不是說快好了嗎?”
侯夫人看了一眼,“你也說那是之前,你自個算算,老三那府上都閉門謝客多久了。”
秦玉霜一想還真是,還是兩個月頭見的三弟妹,後來三弟就不讓人登門了。倒是使人送過東西,東西留下了,不過卻沒見到人。
“三弟妹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太醫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侯夫人垂下眼瞼,心道:什麽病?治不好的病,要人命的病。
“太醫若是有法子,老三能請旨去賑災嗎?你以為那賑災是件好差事?”提起這事,侯夫人心裏很是不樂。
滿天下的撒銀子尋名醫也就罷了,為了給餘氏積德祈福,老三居然還請旨去江南道賑災。這一去能不能有命回來都不好說,但凡他要是出點意外,武安侯府和平北侯府還不得被人生吞活剝了?
都怪老三家的,病這樣了還狐子,勾得老三連命都願意為舍。
老三也是個沒出息的,就跟八輩子沒見過人似的。
侯夫人越想就越生氣。
秦玉霜三妯娌見狀,相互對視一眼,雖不知道婆婆怎麽了,卻知道此時絕對不能說話,誰知道哪句就了的黴頭?
於是三人紛紛起告退,到了外麵蘇氏才開口,“剛才見三弟妹,我真的太吃驚了,到現在我都還沒回過神來,我這心呀還噗通噗通的。誰能想到三弟妹那樣的人能病這副樣子。”
紅薄命,以前特別羨慕三弟妹,現在是一點都不羨慕了。再的容有什麽用?兒再出息,夫君再寵,命都沒了,一切都是虛的。
“誰說不是呢?三嫂……”劉氏哽咽了,是真心實意為餘枝擔憂,“大嫂,二嫂,我剛才看到三嫂那樣,我心裏真難,我……”用帕子捂住了眼。
雖然自嫁進聞家,三房一家就在外頭,但說句真心話,三嫂待他們四房真不差。能清楚地覺到,三嫂對的善意,從來沒有輕視過。
怎麽好人就不長命呢?上天也太不公了。
秦玉霜和蘇氏的緒也很低落,往日攀比計較,各自也有自己的算計,但要說生死大仇,還真沒有。
劉氏歎了一口氣,“就是苦了三個孩子。”
苦的何止是孩子,還有三伯哥,畢竟三哥和三嫂夫妻深。隻是劉氏是做弟妹的,這話不好說。
蘇氏接口道:“是呀,文和是長大了,可花花和壯壯還小呢。三弟再娶一個,雖說有咱們看顧著,可這到底比不上自己親娘在。”
自古以來,在後娘手底下的日子哪有好過的?老三疼孩子不假,可他是男人,日日忙著外頭的差事,哪裏能時時注意到宅?
再說了,宅婦人多得是各種手段,讓你有苦說不出。是一個捧殺就能把人毀得的,花花才八歲,就算十五出嫁,還得在後娘手底下熬七年。壯壯就更小了,這麽長的時間,防不勝防啊!
除非老三不續娶,可老三正當壯年,又居高位,不可能不續娶的。就算他願意,公公和婆婆也不容呀!
秦玉霜聽到這話卻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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