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前。
蔣昀接到家裏的電話,有點事先走了。
賀聞洲喝了兩口蔣昀帶來的粥就放下了,他這會兒實在是沒什麽胃口。
他擔心黎晚安。
明明昨晚那麽不舒服,今天應該繼續在家裏好好休息,黎晚安卻還是來醫院上班了。
以前怕是也不會因為原因請假。
這人看起來溫乖順,可是骨子裏卻著一倔強。
賀聞洲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剛好吊瓶輸完了,賀聞洲拔了針下床,從消化科去了普外科,想去看看黎晚安現在況怎麽樣。
賀聞洲忍著胃疼到普外科辦公室,他原本隻想在外麵看一眼黎晚安就好,卻沒想到周嘉明竟然在裏麵。
他剛好聽到小徐醫生那句,“周醫生,你這是在跟黎醫生表白嗎?”
賀聞洲目一瞬不瞬落在人的臉上,胃部的疼痛似乎加重了。
辦公室,晚安聽見小徐醫生的話,不由得微微擰了下眉。
周嘉明餘瞥見人的表,看著眾人道,“我是有這個打算,但不是在這裏。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家還是不要太八卦了,我一會兒還有手,就先走了。”
周嘉明最後看了眼晚安,“紅糖水記得喝。”
一旁的小徐醫生一臉磕到了的表,“哇哦~”
旁邊的趙蔓馨雙眼都恨不得發出火來。
晚安無視周圍人的目,坐在位置上,敲了幾下鍵盤開始寫病曆。
寫了幾個字,晚安的作到底還是停了下來。
剛才好像有那麽一瞬間,看到了賀聞洲。
但消化科距離普外還是遠的,應該是的錯覺?
晚安看了眼一旁的周嘉明送來的外賣,剛喝了一杯熱水,現在其實不怎麽想喝東西,於是就這樣放在一邊。
晚安調整了一下心緒,繼續工作。
等再想起來一旁的紅糖水時,紅糖水已經冷掉了。
……
賀聞洲住院的事本來沒打算告訴老太太的,但老太太睡午覺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賀聞洲父母,所以就給賀聞洲打了個視頻。
結果就看到男人穿著病號服在醫院。
老太太神眼可見的擔心起來,“怎麽進醫院了?”
賀聞洲,“沒什麽大事,就是昨晚上喝多了,胃不舒服。”
聞言,老太太氣得狠狠順著口,“早讓你喝酒,你就是不聽,現在喝進醫院,舒服了?”
老太太皺著眉頭,“在哪家醫院?”
賀聞洲知道老太太擔心他,但醫院病毒多,他不想老太太過來。
賀聞洲連忙道,“,我真沒事,做了檢查,況沒有特別嚴重,今天就可以出院。”
老太太狠狠皺眉,“當我老糊塗了?都住院了況能不嚴重嗎?為什麽喝這麽多酒,又在晚安那挫了?”
賀聞洲垂眸,算是默認了。
老太太氣的不行,“賀聞洲,你就這麽不惜自己,晚安跟你在一起做什麽,圖你年紀大,圖你差?”
老太太狠狠發泄了一通,但到底是心疼,“賀聞洲,你讓省省心行不行?我中午才夢見你爸媽,他倆給我托夢,說他倆特別擔心你!怪不得他倆給我托夢了,你這麽糟蹋自己,他倆在下麵也不放心啊……”
賀聞洲,“……”
男人沉聲道,“,我真沒事,輸了好多了。”
老太太見賀聞洲心不好,沒再多說什麽。
賀聞洲也還有工作要理,就結束了通話。
老太太掛了視頻,電視看不進去,手機視頻也不想刷,老太太這段時間睡眠質量不好的,頭發都白了好幾。
臭小子,老婆追不到就算了,還把自己弄進了醫院……
老太太把剛才兩人視頻的截圖發了個朋友圈,“臭小子住院了,真可憐……”
僅‘寶貝孫媳婦’可見。
但過去半個小時,老太太也沒見晚安評論一個。
老太太歎了口氣。
看來臭小子這追妻路,漫漫啊!
晚安是快下班的時候才看到老太太發的朋友圈的。
圖片上老太太的臉占了大部分屏幕,賀聞洲隻占在右上角很小的一塊。
老太太最近看起來憔悴了不,讓人看著心疼。
至於右上角……
男人穿著病號服,床頭還放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一看就是在醫院還工作。
晚安忽略掉老太太的文案,給老太太評論了一個“,您多注意”。
那邊幾乎是秒回,“哎,有個不聽話的孫子,我怎麽能不心啊?也不知道他聽誰的話……”
晚安假裝沒看懂老太太的暗示,回了老太太一個擁抱,便準備下班了。
……
晚安回小區,剛好在小區樓下遇到周嘉明。
男人穿著家居服,手裏牽著狗,薩耶不斷地想往電梯那邊跑,大概是已經溜達完了想回家了。
周嘉明看著晚安,扯了下,“才下班?”
“嗯,加了會兒班。”
今天下了雨,地上還是有些漉漉的,晚安看見薩耶的白發都已經有些弄髒了。
周嘉明是專門在這裏等著。
周嘉明看著,男人目和,“今天給你買的紅糖水,喝了嗎?味道怎麽樣?”
晚安不好實話實說,忙工作忘記喝了。
晚安點了下頭,“還可以,謝謝。”
人客氣又疏離,周嘉明抿了下,主朝靠近一步,“黎醫生,今天我在醫院說的那些話,你這麽聰明,應該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了。”
“本來想晚一點再跟你說這些話的,畢竟你才離婚不久,我怕自己太冒進,讓你覺得不舒服。但今天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黎醫生,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忘記你前夫,但結束一段最好的辦法,就是認識新的人,開啟新的。黎醫生,我對你很有好,所以我也希你可以試著了解我,給我一個機會,你可以考慮一下。”
晚安抿著,看著眼前的男人,周嘉明說這話的時候表真誠,每一個字都仿佛很有分量。
晚安皺了下眉,“周醫生,這對你不公平。”
周嘉明溫聲道,“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黎醫生,先從朋友做起,我們接一段時間,如果你還是對我沒有覺的話……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周嘉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況晚安也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讓賀聞洲知難而退。
晚安,“好。”
夜風悶熱,將人的聲音吹散,也飄某人的耳朵裏。
賀聞洲站在距離兩人十幾米遠的地方,原本醫生建議他多住院觀察兩天,但他覺得已經沒大礙了,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賀聞洲站在原地,聽到黎晚安說出那個“好”字,男人的形搖搖墜,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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