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年夜飯沒有太多講究,就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一頓飯,桌上聊的話題也都是輕鬆愉快的,氛圍極好。
別人家每到過年就會擔心的什麽催婚催生問題,在這裏是不存在的。
江寒和徐芷嵐別說提了,連問題的邊都沒有到過,江寒更是全程隻顧著給徐芷嵐夾菜了,才沒有心思去管底下小輩的瑣事。
年夜飯後,夜幕也隨之降臨。
家中的電視雖然向來如同擺設,但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還是將其打開了來,一家人也湊一湊這除夕夜的熱鬧。
加之家裏有江君哲這個孩子在,正屋裏一片歡聲笑語。
舒心同徐芷嵐和蘇知阮聊著天,聊的多是服、食這類閑適的話題。
而江然那邊則不然,即使是到了今年的最後一天,家中的三個大男人裏聊的依然是關於公司的話題,真是不可謂不敬業。
途中,舒心去了趟洗手間,一出來就被江然堵在了洗手間門口。
舒心總覺得這個場景看起來有些眼,笑問:“怎麽?你也要用啊?”
江然的臉,帶著往屋外走,邊走邊說:“帶你去個地方。”
舒心看著他往大門的方向走,奇怪問:“去哪?我們不回客廳了嗎?”
江然回頭含笑看一眼,“不回了,帶你去過除夕夜。”
舒心想不出除夕夜除了留在家裏看春晚之外,還能有什麽其他特別的方式能度過,便由著他領著走。
冬夜室外的氣溫很低,一打開大門,一陣寒風便洶湧地撲了進來。
還好開門前江然替整理過了帽,才不至於被這冷熱對衝的風流所波及。
走到屋外,臨上車前,舒心甚至在半空中看到了自己呼出的白氣,視覺上的寒冷使得又裹了些大,趕鑽進車子裏。
應該是江然提前打過招呼要用車,車子裏異常暖和,舒心把帽子和圍巾卸下扔在車子後座上,係好安全帶等著他出發。
江家庭前花園的路燈十分明亮,過蔽天的樹椏,與高掛在天際的月相輝映,樹影碎碎地撒了滿地。
舒心初時以為江然隻是打算帶在附近走走,沒想到出了小區閘桿後,他又開出去了很遠。
想到他的目的地可能不會很近,舒心也沒多問,調整了一下車載音樂,放了一張舒緩安靜的專輯來聽,正好適合這靜謐的夜。
這一片車流不是很集,很偶爾才會有對向車輛的影打來,從舒心和江然的臉上掠過,車燈的很快又錯開,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然車子開得不快,平緩地行駛在路上,即便是轉向時,方向盤轉的速度也很慢。
舒心平穩地坐在車上,耳邊聽著適宜安眠的音樂,起了幾分昏睡之意。
“新年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願?”江然問。
舒心的睡意被他突然的詢問驅趕,坐直,“願?”
江然淡淡說:“就是那種我能幫你實現的願,你可以朝我許一個試試。”
這是什麽話?
舒心睜大眼睛看著他,口氣真是不小。
不過細想一想,和他在一起後的這過去半年裏,的生活還真發生了不變化,且大部分都是向好的。
江然瞄見表,好笑地說:“認真的。”
舒心知道他是認真的,也很認真地說:“我現在好的,一時間居然都想不出來有什麽特別想要的,要不,我把這個願讓給你吧,你想想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實現的。”
江然看右側路況時,順勢在臉上掠過一眼。
舒心靠著座椅而坐,目坦然地直視前方,致的側帶著幾許溫意,話語真誠。
他角彎起一抹弧度,順著的話說:“讓給我的話,那我可就在心裏默默許了啊。”
舒心笑,“好。”
許久後。
車子停在一個空曠的平地上,舒心聽見車外約有孩子的笑鬧聲。
下車,目在四周掃了一圈,停車的地方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申城隨可見的尋常廣場。
江然幫把圍巾和帽子戴好,說:“走。”
舒心跟上他的步伐,“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江然解釋:“這裏是離家裏最近的一個允許燃放煙花的點,大家想看或者想放煙花的都會來這邊。”
舒心恍然,原來是想帶來放煙花啊。
難怪這附近有這麽多小孩子呢。
申城從很多年前起,市區裏就止燃放煙花了,上回他們在海邊放的那一次,都是舒心時隔多年未曾見過的煙花秀了。
廣場裏聚集了不人,都在等著零點的煙花秀。
小孩子們熬不住夜,放完手裏的煙花就各自牽著家裏大人的手回去睡覺了,最後留在廣場裏的,年輕人居多。
江然為舒心尋了個位置坐下,在坐下前,還給石凳鋪了提前準備好的厚毯,做完這些,他去附近的茶店給買熱茶去了。
除夕夜,年輕人們難得的放鬆與放縱,一個個都玩得跟孩子們似的,在廣場裏歡笑打鬧。
舒心原本隻是一個在熱鬧邊緣的旁觀者,但沒想到,熱鬧會主尋上門來。
“小姐姐,你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玩?”一個看起來大學生模樣的男生,舉著手裏的一把仙棒走到麵前問。
舒心還沒能及時拒絕,那個男生後的一幫朋友先大聲起哄起來。
“哦——來啊,小姐姐,一起玩啊。”
“就是啊,大家都是年輕人,不要害嘛。”
這幫人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舒心說出口的“不用了”盡數湮滅在他們的人聲中。
覺自己的太跟著跳了一下,為他們已經近於噪音的呼喊聲。
站在麵前的男生反而相對靦腆一些,他看舒心的臉有些不對,忙朝著後瘋狂地擺手,讓那些人不要再起哄了。
等他們消停了,他才轉小聲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小姐姐,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謝謝。”
話未盡,便被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了,男聲音質冷寒,比這冬日的夜晚還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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