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幾天之后，再次見到的陸辭已經是人前那副所有人都悉的樣子，說話時眼尾上揚，尾音帶笑，天生的招搖。

像一場一個人做過的夢，夢里面，他得一就能到。

陸辭靠著后，在看手機。

聽到進來，把手機放下，抬眉帶著點笑看向，視線在的臉上停一秒，笑著說：“你臉上怎麼還寫著字。”

的手在后拉上推拉門。

隔絕的空間溫度暖熱，外面風雪飄搖，萬哀嚎，尚在沉睡中。

問：“寫的什麼字。”

陸辭坐起來，胳膊隨意搭在上，仰著視線看著走過來，像是真的在讀臉上寫的字，聲音一字一頓的，真的一副在照著讀的口吻：“你、為、什、麼、在、這、里。”

“所以呢，你為什麼在這里？”

陸辭笑起來，反問：“你不也在這兒？我怎麼不能來。”

“朋友過生日，借的地方。”

“也能借我唄。”

到了他旁邊，在沙發坐下，“行。”

陸辭轉著頭問，“吃什麼？”

“我不挑食。”

“那等會兒吧，粥剛煮上。”

有點懷疑，“你會做飯嗎？”

“之前不是打算出國來著，我媽怕國外的飯菜能把我死，讓我自己學了幾天。”

“為什麼又不打算出國了？”

陸辭仍然笑著，暖黃的燈，寂靜的早晨，有一瞬可以聽到被隔絕的外面風雪哭嚎，天地飄雪。

這一秒漫長地過去。

他還是笑著，眼尾上揚，語氣是悉的懶散又無所謂，“能有什麼為什麼，變卦了唄。”

“哦。”

“嘖。”陸辭手肘支在上，撐著腦袋歪頭看，“還有什麼要問的，雪寧同學。”

“你昨晚就在這兒嗎？”

“不是。”

下意識看了一眼廚房的玻璃窗外，烏黑的天，飄搖風雪，有些驚詫：“這麼大的雪，一大早來的？”

“前天就在了。”

“……”

他笑，“你問我能不能看看我拍的照片那天，我就是在這里。”

靜靜看著他，燈的暖調飽和，連他鼻梁上那粒很淺的小痣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睫長，分明。

臉頰上，是很淺的梨渦。

轉開視線，語氣平靜地問：“在這里做什麼？”

“這里環境好，在這兒拍點照片。”

“所以，你拍的照片，理好了嗎？”

“還沒有，下次你來攝影社，或者，你過幾天再來？”

“昨天晚上有吵到你嗎？”

“這里隔音效果好的，睡了一天，都不知道你們來了。”

“陸辭。”頓了一下，還是輕輕問出口：“你媽媽，是常年住在國外嗎？”

他點點頭，“嗯。”

聲音還是輕飄飄的。

“你留學，是去你媽媽那邊嗎？”

“是啊。”

那怎麼，不去了呢。

遲疑的這一秒，沒有忍心問出口。

燈是明亮的，他的面孔揚著的笑容有種脆弱的漂亮，讓人不忍心執著。

但是有著同樣敏天賦的人，或許察覺到了這微不足道的一秒。

陸辭還是那個撐著下，歪頭看的作，上揚的眼尾和帶笑的語調，“對我這麼好奇嗎，溫雪寧。”

轉頭向他，平靜地進那雙在笑的眼睛，“應該是說，我對你一無所知，認識你這麼久了，有一點好奇也無可厚非吧。我好奇什麼就問什麼，你不想告訴我還不是可以糊弄過去，我又不會對你死纏爛打，打破砂鍋問到底。”

外面的風雪飄搖地下，紛紛揚揚，覆沒天地，但是全部被隔絕在外。

整棟別墅里沒有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聲音，他們像是被封閉在這里，安全的，不會被找到的，沒人發現的。

逃不出去，只能在這里。

直到叮的一聲，陸辭轉頭看向電飯煲，“粥煮好了。”

那天直到中午風雪停了，和同學一行人坐車離開了溪谷別墅。

而陸辭在吃完早飯后就上樓睡覺，他說他是熬了一整個通宵，早上見到的他是還沒睡。要不是看到發的照片，他已經要準備睡下了。

一整車的人依依不舍離開，很快就要過年了，下車離開前，提前說著新年快樂。

從始至終，沒有人知道別墅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除了沒有人知道。

又回到了學校的宿舍，從一場風雪里回到了現實。

學校有許多像這樣留校的住宿生，大家原因各有不同，但傳統的春節文化，總不好讓人冷清著過年。

學校組織了許多春節活，不同院系湊在一起。

許多院系嚴重的男比例不均衡，這反倒像個大型聯誼會，連的室友看到學校發的宣傳后都想回學校參加一下。

室友們派作為宿舍代表，讓多拍點照片發到群里，給姐妹們看看，有看上的就讓去幫忙要聯系方式。

這一天還忙的。

昨天晚上就被室友吩咐要打扮漂亮點，代表的可是宿舍的臉面，去要聯系方式的時候功率會高一點。

室友的化妝品放在宿舍沒帶走，囑咐一定要化個妝，卷發棒也用上，總之，自拍發到群里檢驗合格才讓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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