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第4962章 武德殿前
至德門在東宮之北,門外即是西苑的山嶺林壑、河流湖泊,平常時候人跡罕至、野出沒。漫天下雪之下,城樓上芒微弱、衛兵寥寥,李安儼將親信都帶去攻打麗正殿,餘下一些兵卒茫然無措、不知何去何從,見到一支軍隊陡然自雪夜之中出現,先是嚇了一跳,待看清其左金吾衛的旗幟,以及房俊、李勣兩人聯袂站在城下,趕打開宮門放人宮,然後跪在宮門一側。
看著面前一隊隊頂盔摜甲、全副武裝的左金吾衛兵卒腳步迅疾的進宮門,東宮衛俱是心忐忑、惴惴不安。
他們再是蠢笨也知道李安儼此刻正在攻打麗正殿,這可是十足十的謀逆之舉,他們雖因不是李安儼之心腹而被拋棄,可畢竟乃是李安儼麾下部屬,焉知會否遭牽連?
萬一李安儼得手,太子被殺,怕是所有東宮衛都要遭株連……
房俊與李勣並肩而行,進至德門,耳畔聽著轟鳴的槍炮聲,卻是不急不躁、安步當車。
進門,看著單膝跪於兩側的東宮衛,房俊知曉這些人的心思,擺擺手,道:「都起來吧,繼續護衛至德門安全,至於汝等之中是否有人附逆,過後會逐一甄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逆賊,但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者。」 ʂƭơ.ƈơɱ是您獲取最新小說的首選(5,0);
李安儼謀反,作為他的麾下,其實是很難清干係的,譬如他們知曉李安儼有謀逆之心?李安儼拉攏收買心腹,他們是否知?更有甚者,李安儼事先將自家之死士藏匿於東宮之,這些衛當真一無所知?
不過這個時候安穩軍心為上,不必過多追究。
李勣搖頭,向前走了幾步,這才說道:「恩出於上,即便予以赦免也自應陛下降旨,吾等臣子豈能越俎代庖?」
房俊看了他一眼:「何為恩?法外之是為恩。所謂的恩,皆乃破壞規則而來,長此以往,規則何存?」
君王之所以主宰天下,皆在於其「生殺予奪」,更能無視任何規則施恩於下,臣子之生死、左遷、任免皆可由君王一言而決,此人治之最大缺陷,一切皆在君王好惡之間,無跡可尋、無可遵循。
故而一無是之佞臣可憑藉揣上意、投其所好而步步高升、權柄在握,盡心竭力之幹吏卻可能因為辦差了一件事而投閒置散、甚至牢獄之災。
「規矩」即為天地至理,無視規矩,此王朝所以命不長久之源其一。
李勣默然無語。
(5,0);
他不知房俊如此超之認知從何而來,這使得生下來便於「忠君」之儒家思想之中的他覺很是微妙。
既有心底的完全認同,又有一種「背叛」的惶恐。
他甚至覺得與起兵叛的李神符、李安儼等人相比,房俊更像一個「逆賊」,前者野心想要取而代之,後者則想著掘斷皇權之基,愈發「大逆不道」……
「有什麼想法要懂得藏在心裡,不要見人就說,我只當沒聽到。」
李勣信步而行,叮囑一句。
房俊並肩同行,笑道:「想什麼與做什麼完全是兩回事,很多時候也只是想想而已,並不意味著想了就要付諸實施。譬如英公您見哪一家的夫人漂亮,大抵是懷著欣賞之眼神讚嘆一番,然後幻想著一親芳澤,卻未必賦予實踐。」
「……」
李勣又好氣又好笑,不滿道:「你如今已經是太尉了,說話做事都要自有法度,否則丟的是朝廷的臉面。」
以他今時今日之地位,即便是以往的那些老夥計都敬畏有加,哪裡有人敢以此等話語調侃於他?
也就是這個混不吝的「棒槌」,沒大沒小……(5,0);
遠,麗正殿前的戰火已經映照得通亮,喊殺聲愈發激烈,一隊隊左金吾衛的兵卒迅疾向前直奔戰場。
房俊道:「這話聽上去略顯酸意,英公有些嫉妒吧?」
李勣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人活一世,不過『名利』二字而已,老夫忝為宰輔、群臣之首,至今卻未能位列三公,你小子驟然爬到老夫頭上,可知天下有多人因此對老夫冷嘲熱諷?」
倒是並不虛偽,直抒臆。
三公之位、人臣之極,但凡到了這個地步,誰能冷眼漠視、無於衷?只不過他在朝中之時怕是不能獲此殊榮,想要這個頭銜,或者致仕,或者追贈。
可屆時要麼優遊林泉、要麼黃土一抷,三公之殊榮意義也不是很大了……
武德殿已在眼前,房俊了腰間絛、正了正兜鍪,邊走邊道:「或許英公想一想我這個『太尉』之名分乃是因你而得,你這心裡就會痛快一些。」
李勣苦笑搖頭,他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陛下心目之中最為寵信之人,無論何時都非房俊莫屬,可房俊固然功勳卓著、勢力龐大,此前卻依舊相比於他這個貞觀勛臣遜一些,資歷不足、威略遜,故而加以「太尉」之銜予以壯聲,達到在軍中分庭抗禮之目的。(5,0);
某種意義來說,房俊「太尉」之銜因他而得,確有道理。
可他李勣何等樣人,豈能這般自欺欺人?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
武德殿前戰鬥激烈,雙方在殿前有限的範圍之衝鋒、堅守、相互拉鋸,死傷遍地、鮮橫流,李神符紅著眼睛,除去兒子李文暕等十餘名自家死士之外,余者全部被他催促著加戰鬥,力求儘快攻陷「元從老卒」的防。
畢竟想要殺武德殿,還需要衝破「百騎司」的防線,時間已經延阻太久了……
李神符焦慮不堪,忍不住出橫刀,上前幾步,大聲道:「諸位,沖武德殿、拯救陛下,此吾輩之職責也,縱然刀斧加、殞命此,亦當一往無前!老夫與汝等並肩殺敵,不功、便仁!」
握著刀子揮舞幾下。
別看只是裝模作樣,卻立即激發出所有宗室及其家兵、死士之士氣,當下宗室之,自然是以李孝恭威最高,隨其後便是李神符,甚至就連韓王都要略遜一籌,李神符這樣一個「老祖宗」級別的宗室親自揮刀殺敵,其鼓舞人心之無與倫比。(5,0);
況且這些宗室、家兵、死士之中絕大多數並不知曉這本是李神符掀起的一場兵變,而是真的對他「陛下遭賊人陷害、社稷盪」這番謊言信以為真。
眼下立國不過三十載,李唐皇室之猶存,縱使王孫子弟亦敢殺敢拼,此刻被李神符之舉、言辭激發起兇,勇廝殺、拼死衝鋒,居然將「元從老卒」之陣線狠狠退,大有潰散之預兆。
李神符見狀大喜,雖然虛力衰、早已殺不得人,卻依舊揮舞橫刀,大聲打氣助陣、鼓舞軍心。
殺得「元從老卒」節節敗退、象已呈……
護衛在武德殿前最後一道防線的「百騎司」銳們則各個握刀持弓,做好增援準備,然而遲遲聽到命令,遂不由得將目看向臺階之上的李君羨。
李君羨佇立不,負在後的雙手卻握拳,心底默然嘆息:未有皇命,他也不敢擅自命令「百騎司」增援,畢竟這些「元從老卒」乃是陛下竭盡心力拼湊而來,就指著能夠取代「百騎司「「左右屯衛」等軍隊,在這一場宮廷危機之中立下汗馬功勞。
陛下的想法他是清楚的,一則總是依靠別人力挽狂瀾,顯得他這個皇帝有些沒用,再則如此大功如何封賞?(5,0);
他李君羨若是再加封賞,勢必出鎮一方、統大軍,則「百騎司」無人接手。
而房俊……已經封無可封、賞無可賞。
所以李君羨只能等,等著「元從老卒」發,一舉逆轉。
然而局勢未能如他所想,「元從老卒」當年固然天下無敵,如今也依然勇悍,但畢竟年老衰、久疏戰陣,在宗室諸位郡王、嗣王、王孫及其死士猛衝之下,不得不且戰且退、苦苦支撐,留下遍地、鮮染紅白雪。
武德殿南邊的武德門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衛神大振,知是援兵抵達,而叛軍則面大變,李神符更是裝若瘋狂、連連大:「衝上去,殺進武德殿!」
這一日他謀劃許久,絕不允許功敗垂。
因為走到這一步已經無路可退,要麼殺進武德殿找到李承乾的,迫大臣們另立新君,要麼戰死在此,闔家滅門。
到了這一刻,他先前心中那一點點覬覦之心早已湮滅不見,只求另立新君、立下擁立之功……
但「元從老卒」們也知道援軍即將抵達,紛紛振士氣、拼盡全力,悍不畏死的守住最後一道防線。(5,0);
未幾,喊殺聲從兩側傳來,劉洎、馬周等人帶著數百一路匯合的衛自正門繞過武德殿殺了過來。
劉洎等人一眼便見到被家兵死士簇擁著戰鬥的李神符,頓時怒髮衝冠,出腰間佩劍:「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殺!」
(本章完)
趙錚意外穿越,成為趙國大皇子。 本該是世間最大的二世祖,風光無限。 開局卻淪為階下囚。 受人誣陷、欺淩、無權無勢,更要被置於死地! 麵對這悲慘處境…… 趙錚表示,彆慫,就是乾! 既然彆人處心積慮想治他於死地。 那趙錚隻好踏著他們的屍骨,步步登天!
國家衰落,從來不是外族之禍;朝堂之亂,才是國亂根本。一個華夏第一特種兵,從戰死他鄉到穿越異界,成為大武帝國的六皇子,但顯得極為光耀的身份,在整個大武皇朝上下,卻成為了被人嘲笑、諷刺的笑話。
漢末亂世,百姓餓殍遍地,軍閥征戰不休。 張溪,一名來自現代的穿越鹹魚,來到這麼一個要命的時代,首先要考慮的,絕對不能是躺平。 再躺平,那可就真的沒命了。 這是一個鹹魚想翻身的故事,也是一個現代普通人,試圖在漢末三國時代活下去,並且希望活的更好的故事。 PS:本文爲架空歷史文,方便作者偷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