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猜到這些的?”
“在跟你吃飯的時候我就猜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說?”
“如果我說了,我們還能這麼心里沒有任何負擔地吃飯逛街看電影嗎?你不也一樣,故意拖著不說。”王文斌笑了笑。
“是啊,如果沒有這些事,我們可以回到以前,就像今天下午那樣,忘掉一切,就這麼在一起多好。”許敏嘆著。
“可是世間沒那麼多的假如,生命總是會有憾的,或許有憾的世界才是最的。”
“是啊,生命總是有太多的憾。”許敏也點著頭。
“很晚了,我想睡覺了。”許敏在王文斌的懷里躺了很久之后道。
“那走吧,去找個酒店,你先休息。”王文斌也看了看時間后道。
“不要酒店,還記得以前的那個招待所嗎?剛剛進來時路過那,還開著,我想去那,你陪我。”許敏倔強地說著。
王文斌猶豫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好,不過條件太差了,你能忍嗎?”
“只要有你在,我就能忍。”許敏道。
王文斌笑了笑,說著:“好,那走,不過要是被警察查房給抓到了那我們倆就糗大了。”
“以前你帶我來這里這麼多次也不見有警察查過,那時候你怎麼不怕被警察抓了?”許敏取笑著王文斌。
王文斌牽著許敏,許敏披著王文斌外套兩個人往學校外面走去。
“我們倆沒被查過,但是耗子和子琪兩個人被警察查過一次,你肯定不知道吧?”王文斌回憶起上學時的事,笑著說著。
“真的假的?”
“真的,他們兩個去開房,錢還是耗子從我上搶的。據耗子跟我說,半夜吧,警察過來查房,他關著屁蹲在地上抱著頭。”
“最后怎麼理的?”
“最后因為一個警察問了子琪一句是不是出來賣的,被子琪罵的狗淋頭,最后兩個警察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也忍不住子琪,警察灰溜溜地走了,當做沒來過。”
許敏聽完之后哈哈大笑,說著:“這倒符合子琪的格,不過這死人竟然從來都沒跟我說過。”
“這麼丟臉的事怎麼可能說出來,也只有耗子這不要臉的第二天回來就跟我炫耀。”
兩個人說著笑著就來到了校門外的小招待所,招待所里昏暗的燈,老舊的房子以及凹凸不平的過道。
依舊像以前那樣,王文斌走過去遞了一張一百塊的給老板,不需要份證,也不需要說任何一句話,老板就給了王文斌一串鑰匙,鑰匙上面有房號。
“退房的時候過來退二十塊錢。”老板說了一句之后就繼續坐下來看著抗日神劇。
而許敏也如以前一樣,躲得遠遠的,孩子都覺得丟臉,可是都跟著來開房了,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
“多錢?”許敏臉有些紅紅地問著王文斌。
“漲價了,漲了二十,八十了。”王文斌道。
“這老板太黑了,這麼差的條件竟然要八十。”兩個人一邊罵著老板黑心一邊就往里面走去。
沿著過道一路走過去,能聽到各個房間里面傳來不同的聲音,有劣質木床經不起折騰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音,也有混合著息聲的“戰斗號子”,沒辦法,這種招待所都是用最簡單的木板隔出來的房間,哪有什麼隔音效果,與現場直播沒什麼兩樣。
王文斌帶著許敏拿著鑰匙打開了劣質的木門,兩個人走了進去。
與很多年前一樣,基本沒有任何變化,非常簡陋的環境,一張劣質的雙人床,床頭柜的屜有一個還掉了一半在外面,床對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個小的電視機,里面有一個小的廁所,安著蹲便和一個褪的劣質蓬頭。
“這麼多年了,一點改進都沒有,環境太差了。”進去之后,許敏忍不住皺眉。
“我就說了,你忍不了這里的,我們還是走吧,去找個酒店。”王文斌勸說著許敏。
“不,我就要住這,這里環境雖然差,但是對于我來說,這才是我們的當年,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許敏堅持著。
許敏堅持,王文斌沒有辦法。
“你洗澡嗎?”許敏問著王文斌。
“不洗,昨天才洗的。”王文斌笑呵呵地道。
“邋遢。”許敏給了王文斌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后自己進了簡陋的廁所洗澡去了。
廁所的門門鎖是壞的,而且連關都關不住,許敏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把門給關住,最后也就放棄了,開著門在里面洗澡。
而王文斌則躺在床上一邊著煙一邊看著并不清楚的電視,思緒并不在電視上,而在廁所里許敏洗澡的水流聲上。他知道,只要他走進去,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可以發生,而且他已經離婚了,不管從哪個層面上來說,都不存在任何問題,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進去,只是躺在床上著煙,一接著一地著,心里頗不平靜,做著心的掙扎。
許敏洗了澡出來,換了一睡,單薄的睡非常的人,看的王文斌脈膨脹。許敏還是那麼的麗、人,這麼多年,歲月沒有在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去洗臉洗澡去,上臭死了。說了別在這里面煙,這里連個窗戶都沒有,熏死人了。”許敏出來后就埋怨著王文斌。
“好好好,不了,不了。”王文斌說著便走進了廁所,在里面簡單的洗了個臉洗了個腳,出來的時候許敏已經躺在了床上,蓋著被子玩著手機。
王文斌把服了,只穿了一條睡在床上,睡上去之后就很自然地手抱住了許敏,許敏則像一只乖巧的小貓一樣躺在王文斌的臂彎里。
許敏放下了手機,兩個人躺在床上聊著天,聊了很多很多,王文斌聊了他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許敏也聊了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麼。
兩個人一直聊到了凌晨三點多才關燈睡覺。
雖然關了燈,但是兩個人都毫無睡意,黑暗中兩個人都瞪著眼睛著無邊的黑暗,聽著隔壁房里凌晨三四點還不睡覺在那折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