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憂聽得呆住了,印象里的空虛客,筆下生輝,出口章,何曾會這樣說話。
可今日不知是怎麼了,便是這樣的話,聽在耳中,遠比任何詞句都勾的心弦。
默默嘆息,寧無憂啊寧無憂,你完了。
你不是傾慕他的才華麼,現在是怎麼了,便是無才也人麼?常言道,追男,隔層紗。
化用在許易,也合適。
寧無憂本就傾慕他,此刻,他不過是挑破了兩人中間隔著的薄紗,他一放飛自我,各種己話都端出來了,不消片刻,便將冰山仙子煎熬了一池春水。
兩人不似在歷練,宛若踏春游玩一般,升溫得飛快。
當然,這所謂升溫,是寧無憂單方面。
自打確認了寧無憂便是雪紫寒后,許易始終熾熱如火,升無可升。
“你合不該顯人前的,趕走李溟就好,何必當著那麼多外人招我。”
寧無憂靠在許易肩頭,幽幽說道。
許易數著秀氣的睫,“這宣示主權,我空虛老魔的名頭也不是虛的,至能為你擋些風雨。
至于旁人的嫉妒,好吧,我承認我一直在眾人的嫉妒中長到如今的。”
寧無憂掩輕笑,驚愕于此人臉皮之厚。
若是旁人這般說,必定惱了,偏偏自己可心郎君說,怎麼聽怎麼用。
“行了,無憂仙子,現在不是貪歡時候,我知道自己魅力無窮,讓你罷不能,可咱們是不是要對試煉理事會表示一下基本的尊重。”
許易歪著頭道。
寧無憂輕輕在他腰間了一記,“越來越煩人了。”
星空戒,荒魅已經不了開始結出結界了,如果此刻許易肯主關閉星空戒通道,荒魅會覺得這是近年來,他到的最大福利。
兩人才起,忽地,三頭紫級劫魔撞了過來,寧無憂玉手輕揮,波流轉,一副畫卷顯形,便見那畫卷忽地放出芒,瞬間中三頭紫級劫魔。
刷地一下,三頭紫級劫魔竟被拖那畫卷之中。
霎時間,本來平靜的畫卷開始劇烈波起來,寧無憂面凝重,連連催法訣,不消片刻,秀氣直的鼻翼上已經布滿了細小的汗粒。
又過半柱香,劇烈波的畫卷終于緩緩歸于平靜,寧無憂收了法,三紫線被攝掌中,朝許易送來。
許易抬眼道,“干嘛,要捧我做飯王啊。”
“飯王?”
很快,寧無憂便醒悟了,嗤的一聲笑了,許易看呆了。
盡管他已經多次見寧無憂笑了,可每一次都他心神搖曳。
“你要是不要?”
寧無憂盯著他道。
許易取出昆侖令,芒一閃,三紫線消失,他多了三十積分,拉長了聲音道,“謝無憂仙子賞。”
寧無憂又了他一記,心中格外雀躍。
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這短短時間,笑的次數超過了過去所有的時間。
此刻相的一息一瞬,甚至是瞧一眼這憊懶家伙,心中便忍不住涌出甜意。
“這便是愿得一人心的滋味麼?”
心中默默道,只恨不得時間的河流在此刻停住不要繼續流淌。
就在二人沉浸在繾綣時之際,北面忽然起了滔天靜兒,即便有強大制加持,依舊可以看見西向百里之外,冒起沖天煙塵,劇烈的波閃爍,滔天靈力散出的余波,即便遠隔百里,也能清晰。
許易知探過去,驚聲道,“金級劫魔出了,竟然以一敵七,還死死占據上峰。
無憂,你切記不要離開我。”
寧無憂知他擔心自己,心中有暖流涌,輕輕點頭,依偎在他邊,這一刻,不要再做叱咤風云的北庭圣,只想做護佑在他羽翼下的小草。
忽地揚起臉道,“隔得那麼遠,你就能偵知那邊的靜兒,我還不知天下有這樣的神通。
對了,薛向哪兒去了?你這朋友可要不得,彼時大,他竟悄無聲息率先去。
咦,莫非是他過去傳訊,找了你來?”
許易捧著明艷迫人的臉蛋道,“且瞧清楚了。”
刷的一下,他化作了薛向。
啪的一下,寧無憂拍開了他,“好大膽子,你敢假……”
怒到了極點,忽又覺得不對,眼前的薛向是真的,可見的許易也是真的呀?到底是誰扮誰,茫然了。
嗖地一下,許易變回本來面目,含笑盯著寧無憂。
寧無憂震驚之余,心念閃,仔細回味和薛向來往的一幕幕,立時便確準了薛向必是許易扮演無疑。
當初,薛向就是取出許易給寧無憂的詩篇,獲得了寧無憂的好。
若不是許易自己說這些幕,薛向怎麼可能知道,這就足以證明,只能是許易扮的薛向,而不能是薛向扮的許易。
“傻妮子,還想什麼呢,當日我和武修賢大戰,若非你出手,你的親親小郎君當時就得了賬。”
許易道出如此私之事,寧無憂終于無憂,恨恨盯著許易道,“早說明白不行麼,非要轉來繞去,看我笑話麼?”
忽又想到,在這昆侖仙山試煉界,和薛向的重逢。
當時,還覺得無比的巧合,不然怎麼恰好就讓薛向和面了,這昆侖仙山試煉界何其廣大,兩人要恰好撞上的可能實在太低。
現在換作是許易,才明白,這本不是巧合,而是這壞家伙一門心思來尋自己,護佑自己。
念頭到此,心中滿是甜,連嗔怪也淡了。
“還特麼你儂我儂,這是什麼檔口,爭仙緣,奪天機的大好機會,你跟這兒玩親親,說得過去麼?以本老祖的經驗,這金級劫魔一出,第一關試煉便要結束了,你自己不把握住機會,別特麼后悔。”
荒魅在星空戒,可謂是備折磨,便是主弄出結界,也見不得許易的賤模樣。
許易傳意念道,“污人清白,你哪只眼睛見我沒努力,關鍵是這玩意兒得找啊,那邊倒是有一只金級劫魔,正打得熱鬧,我犯得著過去湊這個熱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