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的尖聲引來了很多人。
原本懲罰這些奴才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要說廢了他一只腳,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是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說一句話。
然而偏偏廢了這小廝腳的人是白鈺。
這個在整個魔教里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人。
以前有冷淵護著他,沒有人敢對白鈺怎麼樣。
然而現在冷淵也已經下令,讓他滾出魔教。
此刻的白鈺再也沒有任何人護著,又丹田盡毀,完全是一個廢人。
現在的他本是個人就能欺負。。
白鈺剛邁出第一步,便覺到一陣寒直直的向自己來。
這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而它指的方向便是白鈺的腳踝。
“堂堂武林盟主,傷了人就想走,這是什麼道理?你既傷了他的腳,那麼便留下自己的腳。”
只看見一個年輕的魔教弟子指著劍就向白鈺沖了過來。
他早就想要白鈺的命了,如果之前不是教主的原因,像白鈺這樣的人在他們魔教本就活不過一日。
現在教主終于已經厭棄他了,所以這些蠢蠢的人也終于都開始按捺不住了。
白鈺看著他笑了笑,就連最基本的閃躲都沒有。
其實并不是他不想躲,而是現在的他就連穩住自己的都已經非常困難。又哪里有力氣去閃躲?
然而劍端還未到白鈺,卻被一個小石子給打歪了。
那年輕的魔教弟子的劍完全歪了方向,整個人也一個踉蹌,差點都沒有站穩。
那魔教弟子不信邪,又拔過劍對著白鈺,然而同樣的事又再一次發生,他的劍又被小石子給打歪了。
白鈺的臉上出了一抹微笑。
在這個世界上,直到現在還能出手保護他的人也只有那人了。
“冷淵,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白鈺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對于這個人,他的心里永遠存著一希。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白鈺的后響起。
“師兄不用自作多,我只是不希你的污弄臟了我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
白鈺臉上是難以言喻的苦。
其實這樣的答案才是最正常的。
什麼舍不得……
那不過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罷了……
白鈺緩緩回頭,想要再看冷淵一眼。
可是什麼都沒有,冷淵并沒有出現。
然而白鈺卻還是順著剛剛冷淵說話的方向看了過去。
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他卻看的很仔細。
這一眼仿佛耗盡了他全所有的力氣。
口被冷淵刺過的地方依舊在流著,他的傷口已經變得越來越難愈合。
原本不過是皮外傷。
如果換一個人,現在估計都已經凝固住了。
可是白鈺的傷口卻還是在不停地流著。
甚至他現在流出來的都已經變了暗紅。
藥骨髓,順著他的經絡已經蔓延到他的每一……現在就連的都已經與正常人不同。
如果冷淵沒有被仇恨遮住了眼睛,或許他早已發現了白鈺的異常。
可是現在就連出現都沒有出現,又怎麼會發現到這一點。
白鈺緩緩的往門外走去,他的手里還攥著那個被冷淵摔碎了的玉笛。
腦子里全部都是冷淵最后說的那句話。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染臟了這里。
—
“教主,蔡神醫已經采藥回來了。我已經讓他立刻過來。”
副教主站在冷淵的后,小心翼翼的說道。
教主中毒這樣大的事,即使在魔教里也是機。
除了副教主,也就只有冷淵的幾個心腹知道。
魔教是冷淵一手創立,他在這里的地位舉足輕重。如果冷淵一旦毒發,這里便會群龍無首。
冷淵對著副教主說道:“如果我沒有辦法醫治好的話,那這魔教就給你了。”
冷淵這句話才剛剛說出來,副教主一下跪在了地上。
“教主,有蔡神醫在,您不會有事的。”
“是嗎?”冷淵苦笑了一聲。
傳聞武林盟的毒藥狠辣異常。普通的大夫就連中毒都察覺不出來,就算到了,也只會以為中毒的人是染重疾。
即使是那蔡神醫,也只能看出來有沒有中毒……
據說,蔡神醫曾經醫治過這樣的毒,但是卻以失敗告終。
所以后來,他花了好多年的時間一直在攻克這毒。
只是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但愿如此吧。”
冷淵冷著臉說道。
就算中毒,也沒有比心的人想要殺了他,更讓他覺痛苦了。
想到這里,冷淵的心里只剩下了無窮無盡的恨意。
那個該死的白鈺,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他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踐踏自己的真心,還把自己傷這樣。
自己卻還是殺不了他,甚至還護著他安全離開了魔教。
冷淵越想越惱火,他一掌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轟”的一聲驟然響起。
這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直接散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冷教主為何如此怒?”
只看見由一個穿著青長衫的老頭從大殿門外走了進來。
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蔡神醫。
“蔡神醫,你終于來了。”
副教主連忙迎了上去。
“您要是再晚一點來,怕是要給我們教主上香了。”
“此話怎講?”
蔡神醫心里一驚。
這魔教教主冷淵,生多疑,不管什麼都留有一手。
像他這樣的人最難接近。就能接起來都很困難,更不要說給他下毒了。
“難道教主也中招了?”
“蔡神醫,隨我來。”
副教主一邊和蔡神醫說著來龍去脈,一邊把蔡神醫帶到了冷淵的邊,讓蔡神醫給冷淵把脈。
一時間,大殿上面的幾個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
所有人都盯著蔡神醫的手看個不停。
蔡神醫皺了皺眉,看了看冷淵,又換了只手,眉頭皺的更了。
“蔡神醫,怎麼樣?”
看著蔡神醫出的這副表,大家的心都已經懸到了嗓子眼。
“我是不是已經沒救了?”
冷淵的臉上過一次蒼白,他已經在考慮該如何舉辦自己的后事了。
他冷淵也算是一代梟雄,沒有想到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當真可悲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蔡神醫卻說了一句,“教主并無大礙。健康的很。”
“你說什麼?”
冷淵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怎麼可能?給我下毒那人都已經親口承認了。我怎麼可能沒有中毒?”
冷淵還記得白鈺和那武林盟的探子說的那些話,他說藥他早就已經下了。
蔡神醫聞言又執起冷淵的手,按在了他的脈搏上。
“教主確實沒有中毒的跡象。或許是那人給教主下的劑量不足以致命吧。”
說著蔡神醫拿出了一針,刺破了冷淵的手,有鮮紅的從里面冒了出來。
蔡神醫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在了冷淵的手上。
不一會他的便在這帕子上凝固住了,變了紅褐。
“教主你看。您的如常。據我所知,武林盟的毒藥無無味,難以分辨。但是我卻知道了一個如何分辨中沒中毒的方法。
只要中了那種毒的人。他們流出來的干了之后,都會比一般的人流出來的深。放置了兩天之后甚至會變黑。
而教主的并沒有問題,顯然并沒有中毒。”
副教主聽聞有些喜出外,“太好了。幸虧教主發現的及時,沒有那讓白鈺得逞。”
冷淵的臉上有一愕然。
他就連死都已經準備好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白鈺給他下毒,為什麼不一次多下點?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現在是沒事了。
“白鈺。”冷淵的咬著牙,臉上終于出了一抹笑。
“你看到了嗎?我冷淵好好的。還死不了!你真的是要失了!”
—
因為冷淵并沒有中毒,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所以魔教的眾人顯得格外開心,他們拉著冷淵和蔡神醫晚上一起喝了不酒。
冷淵晚上回去的時候,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卻習慣的回到了之前白鈺所住的那間房間。
“師兄……”
冷淵整個人都醉醺醺的。他迷迷糊糊的著白鈺。然后往床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走過去想要把白鈺抱在懷里。
可惜手一撈過去,什麼也沒有,冷淵瞬間清醒了。
他忽然想起來,哪里還有什麼師兄,他的師兄想要害他,早就已經被他給趕走了。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冷淵的心里泛著苦楚,但是他卻并沒有離開這間房間。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命人將白鈺的東西都丟了。
不過因為白鈺碎了那小廝的腳踝,這件事便耽擱了。
否則冷淵進來的時候,這里早已是空的一片。
冷淵忽然有些慶幸,還好沒有丟。
所以這間屋子里面才會還慘留著師兄的氣息。
冷淵抱著白鈺曾經睡過的那床被子,將它抱的很。
就在這個時候,冷淵卻忽然聞到了一淡淡的腥味。
心里閃過一不好的預。
這是曾經白鈺吐的時候,不小心沾染到被子上面的漬嗎?
白鈺的很不好,即使在他的面前都已經吐過兩次。
這樣的白鈺被自己趕走之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起來。
冷淵越想越是煩躁,他命人過來點上蠟燭。
眼睛定定的往那床被子上面看去。
被子上面漬并不多,看上去應該是不小心滴上去的。估計就連白鈺自己都沒有發現。
但是只一眼,冷淵的心變沉到了谷底。
頭皮瞬間開始發麻。
就連呼吸都像是停滯了似的。
只因為那被子上面染上的那一點,早就已經變了黑。
就和蔡神醫上午和他形容的,中毒的人流出來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