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他朝勾勾手。

凌思南朝四周張，確定沒被什麼不該看到的人看到，這才朝著弟弟的方向提著子小跑過去。

“要去哪兒？”跟在清遠後問，兩個人匆匆繞了幾個彎，看起來正要往樓下走。

“怎麼，怕被我賣了？”凌清遠輕笑了聲，步履輕快地昭示著他此時的心境。

凌思南微微牽起角：“我怕什麼，好像有人說過我是非賣品來著。”

凌清遠故意止住腳步，凌思南一頭撞在他的背上。

他半側過，低下頭附在耳邊小聲道：“你記真好。”

“對啊，所以千萬別惹我哦，我會記仇很久。”

一聲嗤笑，“那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嗯？”

“我答應過你什麼……？”凌思南的目微微往上撇，然後似是恍然大悟，一層淡紅泛上臉頰：“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拿那個說事……”揪著子的手指了，眼神躲開凌清遠的注視。

他的眼中全都是思南含的模樣，瞳中的眸漸漸加深，可是面容依舊不聲地笑：“那怎麼行，事關我的人福，你已經跳票快兩週了。”

被弟弟說得滿臉赧，凌思南抬手抓著他：“你、你忍一忍阿。”

真的是……可得要命。

凌清遠的余瞥著姐姐捉著他的手，心跳越發韁。

恨不得現在就在這裡把剝了就地正法。

但他還沒到那麼喪失理智的禽地步。

“姐姐……”就算不能馬上那麼做，稍微討個吻也好。

兩人就站在樓梯的拐角，凌清遠正俯下來，越靠越近。

“清遠？”

耳邊驟起的悉男聲讓兩人的心跳驟停。

凌清遠迅速端正了神直起，臉鎮定地轉回頭：“爸爸。”

樓梯下正好有幾個人往上走。

這個樓梯是西南角的旋梯，通往酒店後花園，平時走的人並不多，凌清遠也沒想過在這裡會遇到父親。

剛才那一瞬間凌邈能看到的大概也就是他的背影，應該沒看到他想做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你媽呢？”凌邈邊是幾個公司的管理層，凌清遠見到他們，從容有禮地打了招呼，子微側，現出凌思南的影。

凌邈皺了皺眉。

凌思南也小意地朝幾個長輩一一問好，笑容清甜，頗讓人喜歡。

幾個凌氏管理層的人大發讚歎凌邈的好福氣。

“媽媽剛才應該去前廳了。我……”凌清遠說著對上父親不悅的臉，目往不遠一瞟：“是小姑姑我們來。”言畢，凌清遠朝著走廊盡頭正緩步走來，與人攀談的凌靜招手：“姑姑，我帶姐姐來了。”

凌靜聞聲看過來，見到眼前的況，只不過消化了幾秒鐘，就笑著道：“我還想你跑哪兒去了呢，哥，清遠和思南先借我一會兒。”

凌思南有些震驚，小姑姑和弟弟，居然打出了一波神配合。

兩分鐘後，酒店的休息室。

凌思南站在弟弟邊，有些局促地抬眼看向面前沙發上審視他們的凌靜。

凌靜雙手抱，魚尾也不能阻止翹著二郎，偏頭瞪了一眼凌清遠，挑眉：“你倒是很能玩，不就把我搬出來做擋箭牌？”

凌清遠的神態也很放鬆，在凌靜面前似乎並沒有維持那副優等生的模樣：“我就小姑姑你這張牌能用，你說我能怎麼辦？”

欸？ ——欸？ ！凌思南驚愕地看向凌清遠，又轉頭看凌靜的表。

“嗨，南南。”凌靜舉起手，手指輕晃了幾下算是和打了招呼，繼而又換上凜冽的眼神怪責凌清遠：“所以你就應該小心點，在我生日會上出子，存了心給我招事。”

有點看不懂了。

凌思南的目在兩人間巡睃來去。

“我也沒想過我爸會在那時候出現。”凌清遠一手搭上姐姐的肩頭，懶洋洋地：“還好我有個好姑姑，謝謝啦。”

凌思南下意識睨著弟弟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凌靜的目跟上來，讓更無措，小聲提醒：“清遠……”

“那是你弄的？”凌靜突然說。

凌思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旁邊的凌清遠輕咳，而後“嗯”了聲。

凌思南突然意識到他們在談的東西，忙手按住頸間的吻痕。

“你就不能斂點，好歹是你姐姐，你想害死？”

到此刻，再愚鈍也都應該有一些明白了，何況凌思南本也很聰明，側目看向弟弟，下聲線求證：“小姑姑是不是……”

凌清遠忽然朝的吻了一下：“知道。”

凌思南猛地摀住趕忙向凌靜的方向——在自家長輩面前被弟弟親吻，怎麼都沒想過。

可是凌靜好像並表現出什麼反的意思，反倒只是擰著眉，繼續懟自己侄子：“我剛還說你斂點，你就這麼忍不住子的？”

“我就不信你和jane有多斂。”凌清遠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半個子都搭在凌思南上抱著，“我都忍一晚上了，老讓我去應付那些大叔大嬸，還不能姐姐，誰得了……”

“可不是誰都像你一樣禽，對你親姐姐出手好吧？”

凌思南快聽不下去了……這是什麼姑侄對話。

“你先出去會兒，我跟思南說幾句話。”

耳邊忽然聽到小姑姑這麼說。

凌清遠嘆了口氣，放開姐姐，“你可別嚇，本來就臉皮薄。”

“清遠……”有點怕被訓斥，下意識地抓著弟弟的手。

凌清遠低頭看了眼，很是自滿地朝凌靜炫耀：“你看，就是沒我不行。”

腰際隨即被凌思南大力拍了一掌往門外推：“滾滾滾。”

凌靜毫無形像地捧腹大笑。

凌清遠撇撇，回頭勾了勾姐姐的下，眼瞼輕眨：“我在門口等你一起滾。”

“……”

半晌後，凌清遠消失在門外，屋子安靜下來。

“小姑姑，生日快樂。”凌思南和凌靜是第一次見，就算有親緣關係在前，依然有些陌生，不過至還記得今天是誰的生日會。 “那個，雖然清遠說您什麼都不缺，我們不用準備，但是我畢竟是第一次見您，又是您生日，所以，自己做了點小手工，剛才進來的時候到禮區了，好像忘了寫名字……”

應該最low的那個禮就是的。

凌靜嫣紅的瓣拉開來，笑著和凌思南招招手。

凌思南走過來，被姑姑抱在懷裡，了頭髮。

“真可，真可惜。”

“啊？”

凌靜放開，示意坐在自己邊。 “南南，你真的想好了嗎？”

凌思南不明所以：“姑姑是說什麼？”

“你弟弟。”凌靜的神黯了黯，“你也知道的，清遠那個條件……很容易招小生喜歡，這個年齡的如果抵不住，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哪怕是親姐姐也不奇怪。”

定定地看了凌靜許久，“姑姑是覺得，我只是思春期一時衝？”

“我只是希你認識清楚，多想一想，你們的關係畢竟是忌，不要等到清醒過來之後又後悔。”

“不用想了。”過去那段時間一直都是游移不定，不斷退的凌思南，這一次卻難得地堅定：“我喜歡清遠。”

凌靜看著的眼睛，聽說。

“——不是一時衝地喜歡，也不是姐姐對弟弟的喜歡……不對，或許有一點姐姐對弟弟的喜歡。”凌思南自我糾正著，而後擺擺頭：“但是，那不是全部。”

“我不是個好姐姐……我也沒想過會喜歡上自己的親弟弟。”

“但我和他不一樣，我已經年了，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凌思南的杏眼裡著清澈的芒，明亮得讓人無法抵抗：“決定了，就不會輕易反悔。”

凌靜的笑容慢慢地展開，“有點小大人樣了呢，果然像個姐姐。不過……你喜歡清遠什麼？”拋出問題。

凌思南沉下心想了想：“喜歡這種事，真的能說那麼明白嗎？”

以為要用覺來搪塞的凌靜本來打算口，卻又聽見凌思南接著說：“清遠他……太芒四了。”

果然還是抵抗不了白馬王子的慕啊，凌靜撇了撇，對於小年輕的，這個老阿姨現在是找不到什麼共鳴了。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芒。”凌思南目淡然地看著自己手心，那裡還殘留有凌清遠的溫度，“卻沒有人看得到他。”

凌靜的瞳微熠。

“只有我能看到。”凌思南微微一笑：“也只有我能守著他——這和任何界限、規則都無關，只是因為是他而已。”

“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是只屬於你的，我相信小姑姑你也會明白的。”

“我明白。”凌靜了然地低笑，當然明白……

怎麼會不明白呢？

這世界的規則，早就被破壞得乾淨了。

如果是真這種緒，又怎麼可能被任何束縛左右。

“看來是我還不夠認識你。”凌靜說，“你比我想像得更好，難怪元元會這麼在乎。”

“可是我不明白……姑姑為什麼只質疑我？明明弟弟比我小兩歲。”凌思南犯著嘀咕，“也有可能衝的是他啊。”

“他啊。”凌靜閒適地靠上沙“清遠這個孩子，想讓他衝太難了。”眄了一眼裡凌思南：“你可能還有些東西不知道吧，他十三歲那年……”

凌思南豎起耳朵傾聽，隨著凌靜的講述，眼睛慢慢睜大起來。

凌清遠靠著走廊的牆壁百無聊賴地等了十多分鐘。

太多話了吧。

眉微挑，下一刻邊的門被打開。

凌思南探出個腦袋，恰好對上他的眼睛。

臉蛋著一片輕紅。

後凌靜也跟著走了出來：“行了，姐姐還給你。”

“你沒對做什麼吧？”凌清遠趕忙把思南拉過來。

凌靜一腳踹在他膝窩上：“fuck，沒大沒小，會不會說話？”

凌清遠瞬間了下子，扶著姐姐的肩膀藏到後，對著姑姑皺眉：“母老虎。”

凌思南被夾在中間，止不住地笑。

將要離去之際，凌靜忽然住：“南南。”

凌思南迴過頭。

“你爸爸媽媽……不要太在意。”凌靜拿著口吻，想著怎麼才能不刺痛：“……你知道，凌家人……是這樣的。”所以當初才會遠走高飛，再回頭來打凌家的臉。

“姑姑。”凌思南綻開笑靨，抬起弟弟牽著自己的手：“足夠溫暖了。”

重要的，是你在乎的人。

“清遠、二叔伯、還有你……”

“我們都姓‘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