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到造船廠去了，畢竟是從別人那邊接手過來的，想著重新刷翻新一下，拾綴拾綴，整好一點再開回來。」

  「也是，是得去去晦氣，他們買的船直接就開回來了，明天得去跟他們說說，也得先開去造船廠，改頭換面重新刷一下，不然被鎮上的人瞧見了，到時候估計得鬧了。剛剛吃飯就聽家裡的老婆說你們回來的第二天，鎮上的人就鬧上門來了。」

  「是啊，那還有點危險的，萬一給人家瞧見了船是鎮上那些人手裡頭，甭管咱們村里人是不是花錢買來的，人家怎麼都不會甘心，得上門鬧一鬧。」

  葉耀東隨口附和一下，就問了一下他們最近幾天的捕撈況，結果也與他想像中的差不離，要不是因為颱風，大概早就撈空了，漁船是越來越多了。

  「我想著明年大概不用去了，地方都暴了，當地人全部都知道，前幾年沒趕上，今年好不容易趕上了，卻也相當於沒趕上。」

  旁邊的人也在那裡附和，「是啊，差點本無歸了，好歹最近幾天還能掙一點，也不算白跑一趟。」

  「你們應該掙不吧，都跟阿國他們五條船一塊合夥兒。」葉耀鵬問道。

  「還行吧，比你們這些早回來掙夠了的人肯定是比不了，但是多也餬口飯吃，比家裡的能強一些。」(5,0);

  「那就已經蠻不錯了，畢竟就那麼幾天。」

  「這運氣說好嘛，也沒有，說壞嘛，到底也沒有太壞，好歹也算是馬馬虎虎吧。」

  葉耀東笑著道：「明年的事明年再說，若是那一塊地方暴了，明年幹不了，那等旺汛的時候，在海面上隨意尋找打撈那也比在家拖網強。」

  「前提是也得不要遇到颱風，不然工人的工錢就吃不消了。」

  「那倒也是，在家起碼還了人工費。」

  「誰說不是，好歹後面幾天也掙了點錢，不然的話，還得虧著錢，回來啥都沒有干。」

  葉耀東跟人家聊的正好的時候，家門口有人喊了他名字一聲，他轉過頭去，又響起第二聲。

  「阿東……」

  「我在這邊。」

  是鄭叔，給他送那邊家裡鑰匙過來了。

  「怎麼剛回來就送過來了？又不著急。」

  「怕把它弄丟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都回來了，那就送過來，順便去老裴那邊算帳，你們都算完了，就差我那一份。」

  「著啥急，你都掙的老多了，又買了條當地的船，今天回來的隊伍里大概就是你掙最多的了。」(5,0);

  「你說這話就不良心了，明明是你掙的最多的，當時那一溜的小船都是你的，一條大船後面拖著一堆的小船。」

  葉耀東哈哈笑了一下，順便又將凳子讓給他坐，又就近去別人家裡搬了一張出來，坐在一塊兒閒聊了起來。

  然後沒一會兒，他又把人邀請進他家喝酒，把周大幾兄弟也都回去，邊喝酒邊聊更舒服，也更有話聊。

  一頓酒的功夫下來，把他們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問了都清楚，細緻的都了解了。

  並且等次日，他也決定了三天後再跑一次過去瞧瞧，有這麼三天時間，海大概也空了。

  而阿卻抱著孩子跑過來跟他說，收號打算今天夜裡就出海去，問他要不要一起。

  「不去了吧？近期就讓裴叔自己開船去吧，我打算過兩天再跑一趟浙省。」

  「打撈海膽？」

  「對，那一窩的貨在哪裡，沒有一網打盡我心裡頭也難，總覺得把錢丟海里了，怎麼也得儘可能的撈一撈。」

  「馬上就9月了，初秋一到，天就涼了……」

  「這不也還有一個月嗎？撈多撈也還有一個多月時間給我打撈，等天氣轉涼了我就回來，算起來也跟前兩趟過去的時候一樣，國慶回來。」(5,0);

  阿羨慕了，「那倒也是，你可真行，到底哪搞來的那兩套裝備啊。」

  「嘿嘿，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水底下的寶貝是真的多，好東西都在深一點的海底才能瞧見，你有這一套裝備，要是去到更深一點的海域，那不是得發現很多寶貝？」

  「想太多了你，怎麼可能去的太深？人的機能不了的，而且那個管的長度也有限。」

  「那也很好了，該賺的不該賺的都讓你賺到了。」

  兩人坐在門口聊著天吹著風，看著院子裡玩耍笑鬧的兩個小丫頭。

  葉耀東翹著腳給他遞了煙又道：「打算拖著一大一小兩條船去，反正2號船也還沒租出去，就不租了，一起拖去。到時候我開著小船在那裡打撈海膽，我爹開著東升號去拖網。」

  「收鮮船……」

  「不一定要待那麼長時間，兩三天回來也行，反正有在掙錢就好了，賺一點總比閒置漂在那裡強。」

  「好吧，我還想問你這兩天有沒有空的，一塊去省城一趟。」

  「嗯？」葉耀東驚訝的看著他，「你去省城幹嘛？」(5,0);

  「打聽一下那個陳隊長的老家，我爹惦記上讓他做我妹夫了，從那會兒在你這喝了兩回酒就上心了。一直總想著去打聽一下，都不出空來，現在惠也出了月子了，歲數也不小了，我爹也急得很，後頭的小妹也20了，映秋定下來才能把冬青也定下來。」

  「其實我覺得咱們附近還是有好的……」

  「但是歲數上不合適，映秋23了，同歲數的基本都結婚了，比大的都沒什麼好的，要麼家裡窮，要麼人不行，要麼家裡人各種病的也有，比小一點的更適合冬青。拖到這歲數，我爹都煩死了，誰家孩子這麼大了還沒嫁人。」

  葉耀東看著哈哈大笑的葉小溪，抿著。

  23歲哪裡大了？

  30歲都還是小公主。

  「你覺得裴玉幾歲嫁出去合適？」

  「啥？」

  「你準備幾歲嫁兒？」

  「嫁個幾把……」

  「也沒錯……」

  「草！」

  阿惱怒的一拳就砸過去，葉耀東趕偏過頭去笑呵呵的說：「我就開個玩笑，你那麼急的嫁妹妹了，我就隨口想問一下你兒你準備幾時嫁。」(5,0);

  「那能一樣嗎？村裡的十八九歲孩子就都結婚了，跟同齡的都當媽了，卻黃了一個又一個。現在家裡也不是沒錢，就是擔心給人說閒話，也擔心嫁的不好過苦日子，或者男人不好。」

  「嗯嗯，行。」

  反正也不是他妹妹，他也不爭辯，也不關心這個。

  「我也要過幾天再去，不然明天跟你跑一趟省城？知道人家老家在哪嗎？」

  順便還能找葉耀海聊聊，就前幾天一通電話邀請過兩個月祭祖，其他他也不咋清楚事，去看一看，聊聊也行。

  或許順便還能打聽一下灌裝機。

  「知道，這個月不在家，前一個颱風的時候，人家還來過咱們村里修電路，下大雨走不了的時候，正好在我家附近躲雨，馬嬸就把人請回家裡招呼了，回來就跟我爹說了，也知道了個大概。」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夜裡收號不是要去省城嗎？一起出發唄。」

  「行，那正好白天到那邊，花一天時間問一下，趕不上車的話，那就再多住一晚上。」

  「嗯……哎……葉小九不能玩泥，昨天剛被打忘記了？」

  葉小溪扭過頭來道：「哇哇哇……」(5,0);

  「什麼哇哇哇的？」

  「哇哇哇……」

  裴玉也喊著，「哇哇哇……」

  葉耀東：「？」

  他看向阿，阿也是滿臉懵。

  「講的什麼哇哇哇？」

  「是哇哇哇………」

  兩人：「……」

  葉小溪也不理他們了，拉著裴玉就往邊上的小菜地走去。

  葉耀東也只好起走過去。

  「你等會要是再弄一被打，我可不救你。」

  「才不會，我沒玩水。」

  「玩泥也一樣。」

  「不是玩泥，是哇哇哇……」

  葉耀東扶額，「你口齒清楚一點，什麼哇哇哇？」

  葉小溪沒理他，刨了一個坑又一個坑的，「走開……」

  他只好往邊上挪一挪，讓繼續刨。

  「挖到了！」葉小溪興的從土裡拿出一個髒兮兮的小娃娃。

  「咦？」(5,0);

  把娃給裴玉後，又繼續掏了一下，「沒了？」

  這不是隔壁幾個孩子造反，吵著小娃娃，他讓阿清也給買了兩小的嗎？

  「什麼沒了？」

  「種娃娃呀，爹說的。」

  葉耀東張了一下，立即恍然大悟，「你剛剛哇哇哇的是說挖娃娃？」

  阿也忍不住發笑，「我，這誰聽得懂？挖娃娃，哇哇哇……我勒個去的，聽半天。」

  「沒了？娃娃呢？我的娃娃呢？」

  裴玉也蹲在那裡，拿著髒兮兮的娃娃好奇的看著，「姐姐，好多娃娃呢？」

  葉耀東臉上止不住的笑，他想起來了，前幾個月好像騙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娃娃能得一堆的娃娃……

  「你記這麼好？前幾個月種的娃娃到現在還記得？」

  點點頭，沒有管他說話，只是低頭到不停的刨著找，泥把的腳趾頭都覆蓋了。

  「呃…娃娃呢？沒有娃娃呀？」

  「咳，你有沒有施？有沒有澆水？」

  一臉茫然的看向他，然後搖搖頭。(5,0);

  「這就對了，阿太平常撒種子的時候，是不是有澆水還有施？而且現在是夏天還沒到秋天，秋天才是收穫的季節。」

  「哦。」似懂非懂。

  「別挖了，你沒有施澆水是不會種功，是沒有一堆娃娃的，去玩吧，爹過兩天給你帶一堆娃娃回來。」

  「好呀。」

  立即又高興了，只是轉頭又繼續刨坑了。

  「妹妹，給我，我再種娃娃……」

  葉耀東站起來搖搖頭，讓再繼續種。

  「你天天就是這麼騙孩子的。」

  「沒有，就是隨口說說，誰知道記那麼好，能記那麼久，還能想著要挖出來。」

  跟前這一片是種的韭菜，一年四季隨吃隨割，割完再長，無窮盡，所以這一小塊地他們也不會去刨，所以埋下的還一直在那，還真讓又挖出來。

  「聽半天，原來哇哇哇就是挖娃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