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親眼瞧見了，所以才格外的好奇，不然也不會順口問。那扣留的三條船是什麼船啊，我就看著甲板上面有綠的雨棚遮蓋，高高的隆起，占滿了整個甲板。」

  「嗯，我也是事發的第二天才收到消息，那幾條是走私船。還是因為你前幾個月在海上撈到了境外間諜裝備，引起了國家安全部門的重視，所以今年以來，才擴張了海警局的人手，加強了海域巡邏，也給海上的執法隊配備了最新的裝備，所以才抓獲了這一幫人。」

  葉耀東聽了瞪大了眼睛，這竟然還是他的鍋……

  我勒個去的，他這個蝴蝶的翅膀。(5,0);

  他在心裡給林集上點了蠟，道了聲對不起，沒有他，估計人家過兩年就能安安穩穩的過上大富豪的生活了。

  還好他想著相一場，前天回來給他通風報信一下，多也能彌補一點。

  他蝴蝶的翅膀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要不是陳局長說起，他就不知道還有他的原因在裡頭。

  這下子他是打心底里希林集上能逃過一劫。

  等會兒回去得給阿清打個電話問一下。

  「這……這原來還是因為我啊。」

  「是啊，還是你的功勞。聽說那三條船扣留的貨量驚人，已經引起了重視。」

  「我還看到他們將人員都擒獲了，這些參與走私的人員到時候會怎麼理啊？」

  「這就得看司法部門了，大底是看節輕重況，而且還得查有沒有同夥，這理沒那麼快的，說得大半年。」

  「哦，這些人膽子真大。」

  「這些年多的是，咱們沿海一帶多有發生，不過往南一點會更猖狂一點。」

  「這是因為有利可圖，高風險意味著高收益。」(5,0);

  「沒錯，所以像你這樣的就比較難能可貴了，踏踏實實的捕魚，而且竟然靠捕魚也能發家，短短兩三年，發展出來十幾二十來條船，這也是了不得。」

  葉耀東呵呵直笑，「我這也是運氣，我們出海的人還有一種海運的說法，大概我是海運比較旺的那一種。」

  「確實，不然怎麼總是你打撈到那些東西，大魚就算了，還能撈魚雷，撈無人潛航，這可真的是運氣好，海運太好。」

  「不過也不能一輩子打魚，現在海運好不代表以後海運也好，在海上總是提著腦袋賺錢，風險大的很。」

  「對，差不多就給其他人干，你就在陸地上面坐鎮就行了，沒必要那麼辛苦。」

  「所以我就想著等我作坊步上正軌後，到時候就可以減出海了，必要的時候跟出去一兩趟就好了，岸上的活更需要我。」

  陳局長非常贊同，「就得這樣。」

  「等會我就去找人設計一下商標，等政策寬鬆一點就去註冊。」

  陳局長看一下金玉芝，「你不是跟咱們這棟家屬樓的那個工商局的於主任嗎？有到了，你給問一下看看現在是什麼個政策？個戶有沒有放寬了？有沒有什麼要求？」(5,0);

  金玉芝應下來，「好，我看一下今天能不能到，不到，我就拿點阿東給的那些魚魚乾，去敲家門問一問。」

  葉耀東笑著道：「那就麻煩乾娘了。」

  「麻煩什麼，都是自家人，過去問一，不算什麼事，都是左鄰右舍的。」

  「好，如果需要出錢出力的什麼的，你跟我說一下。」

  「這個就問幾句話的事，不用搞這些。」

  陳局長看了一下手錶，道：「快到我們上班時間了，我們得先去上班了，你就等過兩天有空了再過來，到時候給你說一下。」

  「行。」

  葉耀東快速將碗裡剩下的半碗稀飯吃進去，然後就先走了，不打擾他們去上班了。

  出來後，他到尋找著能方便打電話的地方。

  然後就給林秀清打了個電話回去詢問。

  「前天晚上跟我說的事？我掛電話回去後就去到他家裡了，知道這個事嚴重，他家都熄燈了，我還把他老婆醒，跟他老婆說了。」

  「他老婆都嚇死了，慌的眼淚直接掉下來，我隨便安了幾句後就回家了，後面什麼個況我就不知道了，也沒再上他家去。」(5,0);

  葉耀東皺著眉頭，「你等會兒上他家問一下，看看他老婆有沒有聯繫上了。」

  「你幹嘛這麼關注？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現在該避嫌才對，要是事暴出來，讓人知道你通風報信，會不會連累我們？」

  「不至於，鄉里鄉親的，在海上瞧見了認識的人，回去吱一聲，告訴他們家裡人況也很正常。本來我們也是本分人，不怕查。」

  「哦，那好吧，那我等會兒去他家問一下看看。」

  「現在就去吧，我在電話旁等你，問來了就給我回個電話。」

  「你也太關心了吧？」

  「別問那麼多，你先去問一下。」

  「哦。」

  葉耀東掛上電話後嘆息了一聲，還不是他連累的？

  不然他至於這麼關心嗎？前天晚上已經報過信，接下去也不用管了，讓他聽天由命就好了。

  本來也是在刀口生活，早就可能料到會有今日。

  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又有了門路，收益又大，誰願意鋌而走險。

  葉耀東等在電話旁，煩惱的點了煙，邊等邊想著，早知道年底在百貨大樓遇到林集上時，就該問一下他在市裡的落腳點。(5,0);

  現在也不至於想要通知都不知道要咋聯繫。

  村子裡那個小的卸貨點被他破壞了，不能搞了後，就沒怎麼見過他的人，大概移到市里周邊哪裡了吧。

  6號凌晨，走私船被執法隊扣留，他們不能正常卸貨，或許也能猜到？提前作出反應？

  正當他瞎琢磨的時候，電話響了，他第一時間接起。

  「我問了他老婆了，說我過去說完了第二天，林集上就打電話回來了，都給林集上說過了。林集上只安說沒事，讓管自己過日子就行，有人上門來就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

  「對。」

  「行，我知道了。」

  「你今天沒出海嗎？還在市里。」

  「前天靠岸賣貨，貨太多了，賣的時間久了一點，而且我還有其他事，就讓人開船先出去，等會我還得去造船廠看一下兩條船的進度。等啥時候漁船靠岸了，再一起回去。」

  「哦，那你多小心一點，反正他那個事跟咱沒關係，你可不要摻和。」

  「我知道。」

  葉耀東安了兩句，讓照顧好家裡，照顧好老人跟孩子，就先掛了。(5,0);

  既然林集上已經知道了，那他就放鬆了，早點知道，那就可以早點應對。

  他看的時間也才9點不到，乾脆攔了一輛黃包車，去市里造船廠查看一下跟阿正小小合夥的那兩條船的進度。

  等他從造船廠出來，回到自家的廠房已經是中午了。

  剛到家，他二姨就跟他說早上林集上來找過他。

  葉耀東驚訝了一下，這麼巧嗎？

  「我跟他說你出去了，這兩天沒有出海，讓他下午再過來看看，或者晚上再過來，你肯定在的。」

  「知道了。」

  原本他還想著下午讓王建新帶他轉一下做木桶的廠子跟窯廠，還有鹽廠，順便讓他去打聽一下有沒有人懂繪圖。

  他想趁這幾天自己空閒又在市裡面，提前定下自己品牌的商標，到時候直接印在魚袋子的外包裝上，提前打上標籤，以後一看就知道是老字號。

  現在只能代王建新先去打聽繪圖的人，自己在家裡等著。

  他一點都不意外林集上能找到他，畢竟他在批發市場有店鋪的事，全村都知道。

  想要找他的話，來批發市場轉一圈，就能找到他老丈人。(5,0);

  有事的話，直接就能讓他老丈人給他傳話。

  大概他收到確切的消息後，昨天一天都忙碌著收尾吧，所以今天才有空來找他，運氣，看他在不在市里。

  葉耀東一下午就等在自家的廠房裡面，哪也沒去。

  還真給他等到了。

  下午2點的時候，他正昏昏睡，他二姨就跑過來喊他，說林集上找他，在門口。

  他一個激靈，立即清醒了，連忙去門口迎人。

  林集上看著好像整晚沒睡似的，濃重的黑眼圈，拉扎的鬍子，格外的憔悴，沒有以往的那神氣了。

  「沒想到你在市里還買了這麼大一片地，今早上來了才知道。」

  「那是因為你不常在家，你要在家的話，早就聽說了。」

  「還是你混的好，這日子過得舒坦。」

  「馬馬虎虎吧，只是慢慢的干，誰知道就干這樣了。」

  「你這話講的，要不是還有事問你，我扭頭就走……」

  「呵呵……」

  還沒進到屋裡，兩人也沒有多說其他的，只邊走邊閒聊。(5,0);

  等去到他的房間，林集上才說明來意，他是來詢問葉耀東是怎麼知道他表舅被抓的。

  葉耀東把自己大前天在海上所見所聞說了，但是他也沒傻到把早上陳局長跟他說的抖出來。

  「我想著6號凌晨執法船剛走，我也不好跟在後頭回去，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靠岸，同個碼頭就顯得我可疑了。所以就等到第二天才回，靠岸後就立即打電話回去跟我老婆說，讓我老婆轉告你老婆。」

  「多謝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

  「啊，不用不用也是巧遇上的，出於人道主義，怎麼也得試著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通知你，還好你老婆還能通知的了你。」

  林集上太，有些沉重的道：「本來6號凌晨沒有接到貨，我們就覺有點不對了，然後7號晚上等到凌晨天亮也沒有消息，就知道出事。」

  「本來也知道現在越來越嚴格，還想著這一票幹個大的，我就搞別的去。本這幾個月我的重心也放在其他事上，沒想到就出事了。」

  「昨天早上就想著給家裡打個電話，代我老婆一番，沒想到還能從裡聽到你給遞的消息，當時也是嚇了一跳。」

  「昨天就趕去善後了，今早才有空過來詢問一下況。還好方作也慢，現在也沒有什麼況。」(5,0);

  葉耀東好奇的看著他，「所以還能應對？」

  「看吧，這一趟貨價值格外的大，你當場看到了應該心裡也有個數，超乎想像。」

  林集上又自嘲了一下，「我就是個底下辦事的小嘍囉，別把我想的太厲害，賣我十次都不值那一船貨的1/10。」

  「那也很厲害了，能吃這碗飯的就沒有菜，我就不行了，只能當個小小的漁民。」

  「你別整天說自己小小漁民，都要給老子整笑了，沒得氣死我。你要是小小的漁民，我是什麼？小螞蟻，還是小老鼠？」

  「嘿嘿……我就是運氣好……」

  「你可別提你那逆天的運氣，給別人三年時間，可沒有人能攢下你這份家。看看這片地，十幾畝有了吧？能在市裡面，雖然說邊緣地界，但是能拿下十幾畝的地，也不得了了，你現在手頭的人都比我多多了。」

  「都是幹活的，比不得你手裡的狠人。」

  「行了，知道況了，那我先走了，免得待太久對你也不好。」

  「我正不怕影子斜，我可是干正當土特產生意的。」

  「你這十幾畝地，不就是個把柄啊，你不怕？」(5,0);

  「不是就你有靠山，我也是有滴。」

  林集上笑著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以後得求你關照了。」

  「希不要。你這善後了，應該沒事吧，牽連不到你了吧？」

  「看吧，再說吧，先走了。」

  「哦，好吧。」

  既然他不多說，那他也不問。

  反正這種在刀口生活的，應該有應對的法子吧？

  既然都說了這一趟貨價值巨大，那肯定關乎很大，牽扯很深。

  他這種辦事的小嘍囉大概也不夠看的。

  葉耀東笑著把人送走後，心裡頭也輕鬆了。

  只要林集上不他蝴蝶翅膀的連累，其他人他也不認識，也無所謂。

  聊過之後，他也輕鬆了。

  等回到房間又安心的睡了個午覺，然後才起來吃晚飯。

  其他人中午就睡醒了，也知道林集上來找他，吃飯的時候都好奇的問。

  葉耀東隨便搪塞了幾句。

  「東哥現在可是咱們村的第一人，他來到市里，可不是得過來瞧一瞧，拜訪一下？」(5,0);

  「是啊，都是一個村的，人家來拜訪東哥不是很正常嗎？」

  「聽說他還是跟著阿東賣貨，所以才開始做生意，以前都聽說他干走私的，也有聽說他皮鞋的，都沒個準數，但是買阿東的貨可是全程都瞧見的。」

  葉耀東打斷他們掰扯，「別瞎扯了，趕吃你們的飯，吃完去碼頭收貨了。」

  次日，也10號了，距離他上岸也過去三天了。

  昨天代王建新打聽的也有了眉目，一早他又跟著王建新去找人畫商標。

  一個上午他就盯著那裡，直到畫出他滿意的商標為止。

  其實也很簡單，藍藍的海平面上，一新升起的太，寓意著旭日東升。

  這也符合他一開始取名字的初衷。

  作坊里的那些魚包裝袋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他打算等下一趟漁船出海的時候，靠岸一趟省城，重新預定一批加上新商標的包裝袋。

  這樣以後不夠包裝袋了，只要打電話通知廠裡頭訂貨就行。

  趁著下午空閒，傍晚的時候，他又去了一趟陳局長的家裡。

  金玉芝也沒讓他失，跟他說可以去註冊商標，也可以註冊個工商營業執照，讓他這兩天就可以去辦，已經跟於主任說好了。(5,0);

  就是公司不行，說制度還正在完善當中，個現在很多，政策也是在鼓勵個經營，但是私營企業還沒有幾個，讓他避免當出頭鳥。

  葉耀東高興的一口應下，反正能提前把商標註冊了，營業執照先辦下來也可以。

  他一直說自己只是普通的漁民，其實也沒有說錯。

  他真就只是漁民，兩輩子以來他從未接過這些，一直以來真的就只是干漁民的活，日常接的也都是漁民跟農村人，哪裡懂這些。

  這輩子雖然接的階級層次人會多一些，但是他真只是新手，也都是於索階段。

  有金玉芝的話，他第二天一早立即找村長開個村委證明，又帶著個人證明等相關資去辦理。

  於主任對他也有印象，也有好，很順利的就給他通過了。

  葉耀東也客客氣氣的再三謝後才離開，等著過段時間再過來取。

  辦完這些事後，他才又跟著王建新跑了幾個工廠，查看了一下訂容的事。

  為老闆，貨可以給底下人去辦，但是他也要了解況，免得啥都不懂就被忽悠了，自己得掌握況。

(5,0);

  到跑著跟進了兩天，也在廠里監督了兩天，他才在拖拉機送貨回來時，知道他爹他們幾條船回來了，正靠岸碼頭。

  等拖拉機卸完貨，去碼頭繼續拉貨的時候，他也跟著過去幫忙，順便把前幾天帶回來的那些貨過秤的單子也帶過去。

  錢的話不著急，可以等他們去市裡頭賣貨的時候，他再結算給他們，省得他們現在帶在上不安全。

  葉父一看到他就道：「還以為你第二天就會回到海上，被騙了，就你聰明，慣會懶的。」

  葉耀東呵呵笑，「哪呢，只是帶回來的貨太多了，沒那麼快賣完，我也是著急，怕你們貨太多了沒東西裝，才讓二哥先回到海上。這兩天我也沒閒著，一直到跑著辦事。」

  「事辦完了嗎？」

  「辦完了，我還把商標註冊了，營業執照也去辦了，就差到時候註冊個公司給你當法人了。」

  葉父瞪大了眼睛，「啊？什麼？法人？什麼是法人？」

  「法人就是公司的代表人，我對你好吧？私章也不是白刻的，以後肯定得讓你能派上用場。」

  葉父瞬間興了，但是想想又搖搖頭。

  「算了，你自己的事業，寫我的名幹嘛，有這個心就好了，知道你一直都很孝順。」

  葉耀東哈哈大笑。

  寫了9000字，說補我一定補的，說到做到，明天繼續多寫一點，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