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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和李清第三個去的地方,是張家村。
張家村的村民還記得兩人,擔憂的問李慕,是不是又有殭跑出來害人了,李慕安好村民,來到了員外府。
張老員外和張員外都已經化飛灰,員外府主事的,是張員外的兒子,張小員外。
員外府,李慕問張小員外道:「你的祖父是怎麼去世的?」
張小員外道:「祖父年事已高,是壽終老死的。」
李慕繼續問道:「他之前可朗?」
張小員外搖了搖頭,說道:「祖父年邁,雖然沒有什麼重疾,也不怎麼朗。」
張老員外年過古稀,如果沒有踏修行,極有普通人會活到這個年紀,就算是去世,也是喜喪,想來張員外也不會請仵作一驗他爹是怎麼死的。 閱讀最新小說容,請訪問𝓢𝓣𝓞𝟓𝟓.𝓒𝓞𝓜
張老員外的早就變了殭,又被韓哲搞了灰,李慕有心想查,也無從查起。
他又問道:「你的父親,張員外張大富,曾經修行過道法?」
張小員外點了點頭,說道:「父親年輕的時候,跟白鹿觀的道長修行過兩年,最後因為不了修行的寂寞,放不下家裡的產業,才下山回家,那道長還說可惜了父親的資質,說他是金什麼……」(5,0);
「金行之。」
「對對對,就是金行之。」
李慕嘆了口氣,又問道:「張老員外的墓,是請的那位風水先生?」
張員外的案子,歸結底,在那位風水先生,恐怕張老員外的,不僅被葬在了養地,還被人祭煉過,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變跳僵。
結合周縣的殭之禍,不難想像,背後的那名玄邪修,必定善於煉。
張小員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請的,是那位風水先生上門,說免費給我們算,父親一聽不要錢,就答應了……」
「那位風水先生長什麼樣子?」
「白髮白須,仙風道骨的……」
李慕並沒有再多問,玄修士,已經可以修習變化神通,變化,或男或,或大或小,通過外貌,無法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他乾脆的說道:「帶我們去你爺爺的墓。」
從張家村出來,李慕幾乎可以確定,張家的風水先生,和任遠的師父,陳家村的算命先生,追殺過李慕的黑袍人,就算不是同一人,也有著千萬縷的聯繫。
張老員外的墓,韓哲已經看過,李慕要再看一次。(5,0);
上一次,他什麼也不懂,這段時間,為了配合張縣令宣傳文明喪葬,他惡補了不風水知識,就算是不干捕快,出去也能當個風水先生,給人算算墓,宅址,混口飯吃。
張老員外的墓,在張家村前面的山上。
山腰,一片較為舒緩的平地上,墓坑已經被填平,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原貌。
李慕看了看墓走向,又看了看不遠的一座山,搖頭道:「白虎過堂……」
李清問道:「什麼白虎過堂?」
李慕指了指地上的墓坑痕跡,說道:「這座墓坑,棺材下去之後,首尾朝向,正好是正北和正南,墓西邊的山脈,穿過墓,向東南延,這就是「白虎過堂」。」
「風水界有句話,白虎過堂,家破人亡。」李慕解繼續解釋:「建造房屋,要避免這種風水格局,墓也一樣,選擇墓有十不向,一不向流水直去,二不向萬丈高山,三不向荒島怪石,四不向白虎過堂,張老員外的棺材正好對著正南方向,形了白虎過堂之勢,這是大兇之墓……」
即便是修行之人,也不可能通所有領域,李清對於墓風水,只是有些基礎的了解。
訝異的看了李慕一眼,問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5,0);
李慕道:「前幾天無聊,看了幾本風水學的書。」
他指著腳下禿禿的地面,搖頭道:「張員外那兩年,到底學了些什麼,此地寸草不生,是明顯不過的煞之地,又故意讓棺材南北朝向,形白虎過堂,張老員外的,不變殭才奇怪……」
李清道:「所以,那風水先生,就是幕後之人?」
李慕點頭道:「恐怕這風水先生,為他算命之人,和任遠的師父,是同一個人。」
「你是說那黑袍人?」李清回憶起那件事,說道:「可它不是已經被斬殺了嗎?」
李慕輕吐口氣,說道:「恐怕未必……」
上次在任府,李慕已經問過任掌柜,關於那黑袍人的事,保險起見,李慕還是去了一次,得到的線索,和上次一般無二。
任遠是在一次外出遊玩中,認識的那名黑袍人。
黑袍人一眼就看出他是木行之,並將任遠收為弟子,指導他修行。
李慕之前猜測,那黑袍人應該是看中了任遠的魂魄,想要等他修為有後,再殺了任遠,魂取魄。
現在看來,那黑袍人想要任遠的魂魄不假,但過程,卻和李慕想的不一樣。(5,0);
他本沒想過自己手,而是將任遠培養邪修,借府的力量,得到任遠的魂魄。
這樣一來,任遠的死,便是正常事件,沒有人會懷疑,這背後還有人在控。
唯一讓李慕不理解的是,任遠一案,黑袍人完全可以不出現,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為何還要面,冒著份暴的風險,追殺李慕?
這與他的一直以來的謹慎不符,一定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
這個念頭在李慕的腦海中劃過的瞬間,他的便微微一,額頭有冷汗瞬間冒出。
李慕的上,有很多的,但他最大的,是他來自另一個世界。
這個,一直以來,都被李慕深深的埋在心裡,連李清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的李慕,已經死了,現在他裡的,是一個全新的靈魂。
除了李慕自己,這個世界上,有且僅有一人,知道這個。
那便是殺死李慕的兇手。
李慕終於明白,那黑袍人對他,為何一直沒有殺意。
他在試探。
以他謹慎的子,看到被他魂奪魄的純之,死而復生,一定會想要弄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5,0);
換做李慕是那幕後之人,恐怕也不會心安。
一想到背後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自己,李慕便覺得不寒而慄。
一位玄境的邪修,這個世間的頂尖存在,是如此的謹慎,有耐心,花了近半年的時間,布下這樣一個局,這是何等的恐怖?
他實在是想不通,忍不住道:「頭兒,你說他這是何必呢,一位玄強者,用得著這麼小心嗎?」
李清向遠方,說道:「對於我們來說,玄境界,非常強大,但在上三境的強者眼裡,他們和我們一樣弱小,無論是朝廷,還是佛門道門,都有上三境的存在,遇到他們,就算是玄邪修,也會死道消……」
看著李慕,繼續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半年之前,便有一名玄邪修,在佛道兩宗的聯手之下,魂飛魄散。」
李慕想起了金山寺的老方丈,莫非,他就是被那邪修打傷的?
他深吸口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按理來說,李慕發現的太晚,不管是五行的魂魄,還是大量普通人的魂力魄力,那邪修都已經得到了,以他那謹小慎微的格,應該會跑到一個地方,煉化晉級,絕對不會再回來。(5,0);
也就是說,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丘縣不會再有危險。
但李慕死而復生的事,那幕後之人比李慕還要清楚,如果他真的晉級功,為上三境高手,恐怕還是會回來找他。
一個玄,就已經是李慕仰都不到的存在了,第七境超------這是一件想一想都讓他絕的事。
張縣令給李慕和李清三天的時間調查,兩人只用了三個時辰。
這幾件案子的偵辦,李慕和李清都有參與其中,這次重查,只是確認一些他們之前沒有在意過的細節。
七件案子,七位死者。
從表面上看,這七樁案子,沒有任何聯繫,也都已經結案。
除李慕之外,其餘六人,或病死夭折,或因牽扯到人命被依律斬,或死於找不到疑點的意外,如果不是《神異錄》,如果不是李慕巧發現了他們都是特殊質,這幾件已經了結的案子,會一直封存在衙門,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死互有聯繫,也沒有人知道,震了整個北郡的周縣殭之,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那幕後黑手,可以在悄無聲息中,完這一切。
事了拂去,深藏於名。(5,0);
縣衙,張縣令坐在堂上,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怒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他想了想,說道:「此案事關重大,本要立刻寫一封信,稟報郡守大人。」
張縣令站起,又看向李清,說道:「清姑娘也要告知符籙派,請他們派高手下山增援,如果這些事的背後,真的是玄邪修在控,恐怕僅憑北郡府的力量,無法平息……」
李清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就去告訴馬師叔。」
張縣令走出門外,又走進來,氣沖沖的說道:「別忘了,明天一早,讓人把陳家村那個老不死的抓到衙門,那該死的愚婦,氣死本了!」
「另外,讓附近的算命先生,風水先生,三天之,都來縣衙報導,以後他們誰要再敢胡說算,本割了他們的舌頭!」
……
天已晚,馬師叔還站在衙門的院子裡,等著戶房的結果。
他這次下山,是帶著招收弟子的任務而來,符籙派祖庭,雖然也是祖洲赫赫有名的宗門,但培養一位聚神弟子,也並不容易。
這次在周縣,直接折損了兩位,尤其是吳長老的孫兒,讓他們這一脈損失慘重。(5,0);
於是他們只好派人下山,從北郡郡守那裡討了一道命令,在北郡招收一些天賦高的弟子,彌補一下損失。
只可惜,好不容易發現了一位純之,還給夭折了,要是他早來幾個月,也不至於浪費了這麼一個好苗子。
一想到那夭折的純,他的心就開始作痛。
李清走到院子裡,說道:「馬師叔,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麼事?」馬師叔了自己的頭,神一振,問道:「是不是又發現好苗子了?」
李清搖頭道:「這件事牽扯重大,恐怕要麻煩你回一趟祖庭……」
片刻後,馬師叔一個哆嗦,聲道:「,玄巔峰,你開玩笑的吧!」
李清道:「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這幾個月,丘縣的確有五行之死亡,而這些案子背後,也有蹊蹺,包括周縣的殭之禍,應該也是那邪修為了收集普通百姓的魂魄,故意製造出來的。」
「遭了遭了……」
馬師叔面大變,扶著廊柱,說道:「那飛僵果然有問題,吳長老剛剛回了一趟祖庭,請首座出手,除滅那飛僵,如果那邪修是玄巔峰,他們豈不是有危險?」(5,0);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