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真是你媽？

    出差第三天，他終於想起了。

    那邊明亮奢華的背景，跟這兒的昏暗比起來，線有點刺眼。

    薑慕星細細看了兩眼。

    “你在外麵？”

    映眼簾的是男人泛青的下，結微微滾，鏡頭一抬，泛濫著笑意的眼睛對上的。

    他給了肯定答案，問：“在做什麽？”

    “剛洗了澡，準備吹了頭發睡覺。”

    陸晝瞇起眼，注意到漉漉的黑發被挽到左側，瑩白的脖頸往下，發尖兒悄悄沒圓領下方，被氣暈染的皮白得令人遐想。

    他半天沒出聲，薑慕星聽到有人跟他打招呼，便溫聲：“你忙吧，我先睡了。”

    正要掛電話——

    “慢著。”

    薑慕星不知道他想做什麽，著發，不看他，自然沒瞧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暗。

    他說：“阿星，想你了。”

    一滯，不可思議間，一縷暗流般的緒搔過心尖兒，快到讓抓不住。

    “想看看你。”

    薑慕星有些愣，“我就在這裏。”

    “不是這種看。”

    “……”

    出不解，隻見那頭微微晃，嘈雜的聲音弱下，他好像站在哪個的角落，醺得微紅的臉龐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已經沒人了。”

    薑慕星後知後覺他的意思，心口的褪得極快，溫涼的神比這夜還有淺些。

    “你醉了，早點回去休息。”

    陸晝破天荒地嗯了聲，“是有點醉，但我很清醒，清醒著想你，想你全上下，想……”

    他的近屏幕，極低的兩個字從齒間吐出，曖昧不清一般，融化在耳邊。

    薑慕星臉上的熱度極速攀升。

    那句“你瘋了”就藏在嚨裏，要不是想起前些天在若水居發生的事，真就要罵出口！

    陸晝隻瞧見殷紅的臉頰，嗔的眼神不太友好，他扯弄角。

    “多的我都見過了，你還不好意思什麽。”

    薑慕星忍著，語氣還是有點冷：“你想都別想。”

    要對著手機給他看？

    他不要臉，還要。

    男人垂著眼皮，懶懶散散的樣子配上不著邊際的話，屬實有點子像無賴。

    “阿星，就一眼。”

    嗯，像撒。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薑慕星著手機的指尖就麻了，心念的那一瞬，立馬說：“閉！”

    隨後啪地掛了電話。

    靜默了半分鍾，握在前的手鬆開，站起，推開窗。

    瑟瑟冷風襲來，腦子吹得無比清醒，連帶隔絕掉了陣陣砰響的心跳聲。

    薑慕星閉上眼，等察覺頭都吹疼了，關上窗，吹幹頭發，上床睡去。

    ……

    陸晝遲鈍了幾秒，發覺視頻已經結束，畔約漾起一抹淺弧。

    抬眸掃過觥籌錯的大廳，他覺得沒什麽意思，跟主辦方說了一聲便離開。

    車在大道上勻速前行，霓虹彩鋪了一地，恍惚間，夜不如這般涼。

    眼前晃過什麽，他開口：“停車。”

    司機照做，“您有什麽吩咐？”

    他眸了，叉的手有節奏地敲擊著，像是在衡量。

    司機懂事地等候。

    過了會兒，陸晝推門下車。

    司機不明白他想做什麽，急著追下去。

    “不用跟，等我兩分鍾。”

    “是。”

    他站在車旁邊，納悶這突然的變化，然後就看見姿綽約的男人走進了那家連鎖甜品店。

    等陸晝回來，手裏拎著一個藍紙袋，看著沉甸甸的。

    司機的心震驚得抖，他是頭一次知道他看起來高冷果決的老板竟然吃糖……這是什麽特殊好？

    後座上，男人沒分給他一個眼神，指尖搭在旁邊的紙袋上。

    心很好的樣子。

    ……

    薑慕星是在上課的時候，接到若水居的電話。

    “薑小姐，先生突然口吐白沫，暈過去了，不知道怎麽回事！”

    著問：“你們給陸晝打過電話了嗎？”

    “打了，他又沒接，本來我們也不該麻煩您，可這況實在有點……嚇人！”

    “送醫院吧。”

    “那爺那邊……”

    “我會跟他說的。”

    掛了電話，薑慕星盯著時間。

    嚴雪湊過來，“出什麽事了？”

    抿，“陸晝他爸暈倒了，我讓他們送他去醫院。”

    邊說，邊從桌子底下給陸晝打電話，無人接聽。

    “暈倒這事可大可小，但有沒有可能是裝的，萬一等會兒出了狀況，陸晝回來不會怪你吧？”

    說實話，薑慕星是有點擔心出狀況，要逃課過去，嚴雪非要跟著一起去。

    “我陪你去吧，遇上事了我可以幫忙，就算沒什麽，我也可以給你做個證人。”

    “好。”

    兩人埋著上半，從教室後門溜出去。

    到醫院的時候，陸正廷在手室，問過旁邊守著的傭人，說是急心髒病，一口氣沒上來就昏倒了。

    薑慕星還想問點什麽，旁邊突地衝出來一道影——

    “你還好意思來，是想看看我們怎麽死的嗎！”

    徐若高揚起手，旁邊的嚴雪眼疾手快拉了一把，那一掌才沒落在臉上。

    “沒事吧？”

    薑慕星搖頭，嚴雪看著麵前的人，“我們才剛來，阿姨你這是幹什麽？”

    “教訓白眼兒狼，還用分場地嗎！”

    徐若冷若冰霜，短短幾天過去，雙眼下方都是烏青。

    “薑慕星，別裝得你有多孝順，你不是不得我不好過嗎？現在你陸叔叔倒下了，你跟那個混蛋該滿意了吧！”

    嚴雪氣不過要上前，薑慕星拉住的手，看向快發瘋的婦人。

    “陸晝不在，我過來看看他的況如何，你要曲解，我也沒辦法。”

    徐若不複之前的溫婉約，尖酸刻薄地罵：

    “你幫他理？你憑什麽？憑你十八歲就不知廉恥地勾搭上他，還是憑你現在了繼兄的地下人？”

    話落，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大了。

    薑慕星臉微微一白，嚴雪忍不住，推了婦人一把。

    “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慕星是你兒，你七八糟汙蔑什麽呀！”

    徐若口起伏，冷哼：“不拿我當媽，也別指我還認這個兒！”

    說著，像看仇人一般瞪著薑慕星，淚閃爍。

    “我早幾天就跟他們說過他不舒服，要送醫院，是陸晝不準，現在了這樣……薑慕星，你最好祈禱他沒事，要不然我就是鬧到犬不寧，也不會讓你和陸晝好過！”

    “你……”

    薑慕星拉住嚴雪，對搖了搖頭。

    對這點辱罵沒什麽覺，陸晝恨他爸，但不至於讓他去死。

    眼下，是等手結束。

    徐若在這邊，薑慕星拉著嚴雪到遠點的長椅坐下，安了幾句。

    “你格這麽好，怎麽這麽瘋？慕星，真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