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蘭掙紮著抬起頭,不解地著蘇喬雙眼,似要看心中所想:“你到底要做什麽?”
蘇喬不答,又道:“你若肯把藥給我,此事也就罷了。倘或不肯......我娘家大哥哥雖沒什麽本事,好歹也是刑部的人。聽說虞二公子日前在街上打死了一個人?”
“蘇喬!”虞若蘭幾乎是嘶吼出聲,“禍不及家人,你若敢我哥哥,我虞若蘭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蘇喬心中一驚,麵上卻裝作忍俊不的模樣:“你連做人都這般無用,做了鬼——又能掀起什麽風浪?”
這是在說書先生那聽來的詞,不想說出口來,竟十分有效。
虞若蘭的臉本就因為疼痛而灰白不已,此刻也看不出來是不是更白了些。忍了許久的淚水,卻不住地掉落:“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模樣,實在人心中不忍。蘇喬卻隻能強迫自己下心腸:“我想要什麽,方才已經說過了。虞姑娘記這樣差不。”
虞若蘭力一般垂下頭:“在我床底,角落的一塊地板下,輕輕一撬便能撬起來的,一個木盒子裝著。”
蘇喬點點頭,起便走,虞若蘭卻猛地手抓住了:“你要做什麽,我不管。可你若敢傷害我母家,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一下,似乎用盡了虞若蘭所有的力氣,蘇喬隻往前走了一步,便離開了的控製。
主仆二人去了虞若蘭的房間,這裏已經被搜查一遍了,隻剩下幾個婆子打掃衛生。把人都支使出去,在床底找到了暗格,拿到了藥。
不過掌心大小的一瓶藥,白的末。
蘇喬想了想,把瓶子收了起來,褪下自己的鐲子放進盒中,讓青池放回暗格裏。
直等回到了裳繡閣,青池打發了丫頭們出去,才忍不住問出聲:“主子到底想做什麽。”
蘇喬不語,看了下盒子裏還剩的末。
至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日日都吃,自然不夠。那便......在秦長淮夜宿過後再吃,應當也是一樣的效果。
“主子,您不會真的要吃吧,這藥......”
“青池,這藥你替我收好,別讓任何人發現。從今日起,王爺晚上若是歇在裳繡閣,第二日早晨,你便在我喝的茶水中,放上一些。”蘇喬說著,把藥瓶塞進青池手中,青池險些沒接穩,卻像是捧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似的:
“主子,這藥傷子,而且咱們也不知該如何用,若是用多了,出事了怎麽辦?”
“你別怕,此事......我自有主張。青池,幫幫我,待得幾個月之後,便好了。”蘇喬的語氣裏,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青池隻得應了,心中暗自祈求,王爺沒事別來裳繡閣的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到了晚上,秦長淮卻來了。
一見到他,蘇喬不免想到昨兒的景,竟沒像以前那樣迎上去。
秦長淮倒也不在意,隻是走了過來,坐在邊,含笑問:“昨兒嚇著你了?”
蘇喬猶豫片刻,點了點頭:“我從未見過你那副模樣......”
“昨兒一是真的氣惱了,也是後怕。幸好湘兒是不吃甜的,故而中毒不深,能救得回來。可若換做是你,我無法想象看著你手腳冰冷的模樣。”秦長淮抱著蘇喬,深呼吸了一口氣,“喬兒,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出事。”
蘇喬想著那瓶藥,心虛地沒敢回答,隻好顧左右而言其他:“那......第二呢?”
秦長淮一聽,便知蘇喬又有什麽事瞞著他,也知自己問是問不出來的,便也順著的話說:“第二,昨日為的,便是還你一個清白。你若開口,哪怕是說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有心人想要拿來做文章,也是簡單的事。唯有你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全然沒參與進來,才能讓們無話可說。所以啊,我不是兇你,別委屈了好不好。”
“我沒有委屈......”蘇喬道,的確不覺得委屈。
秦長淮費了那麽多心力都是為著,自然心中清楚。
可越是這樣,越對即將到來的離別到不舍。
虞氏等人已了懲治,胡湘兒的胎也已安全,不會出錯了。
本也沒理由再留下來,偏生不舍,偏生不走。
偏偏要等著秋後胡湘兒誕下小世子才離開。
隻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能不能夠舍下秦長淮離開。
“那你是為了什麽不高興,我聽說昨兒一天,你都沒怎麽吃東西。”秦長淮將抱在懷裏,低頭問道。
“你倒是什麽都清楚。”蘇喬扁扁,要開始懷疑秦長淮到底把人撤走了沒有。
“廚房裏的人犯了事,連帶著整個廚房上下誠惶誠恐,見你沒吃多說,嚇得跑來向我請罪......說是請罪,卻真心怕我怪罪。”秦長淮低聲笑道,蘇喬不自在地了脖子:
“與我有什麽關係,分明是他們自己膽小。”
“他們膽小不假,可若非你心不好,又怎會一日沒吃東西?聽說隻在晚間吃了點沈惜姐妹帶來的飯菜,卻也不多。”
“倒也沒什麽......經曆了上午的事,誰又能胃口好起來。”蘇喬靠在秦長淮懷裏,拉著他的手,手心朝上放在自己膝上,自己卻在他的手心裏畫著。
指尖輕輕拂過,搔得人心。
可蘇喬每次這麽做的時候,一定是心很差,秦長淮便是再,也得暫且忍著,先把人哄好再說。
“我已置了們替你出氣。曹雅玉已然被趕出了府。劉心蕊最遲也是明日離開,若氣還沒消,我便不讓走,留下來供你出氣,如何?”
“也沒什麽氣要出......我就別扭一會兒。你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就好了。”
秦長淮吻了吻的眉心:“我怎舍得讓你一個人待著,再不然,你拿我出出氣。”
蘇喬看了秦長淮一眼,拿了他的手到邊,作勢要咬,秦長淮也沒攔著。
最終,蘇喬也沒舍得咬下去,隻是用輕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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