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瑯忍不住一笑:“哪有讓你們幾個姑娘家自己回去的,我隻送到王府門口,見你們安全進去了便趕著回家。”
“姑娘家怎麽了?瞧不起姑娘家。”沈菁紋不滿道。
“誰又瞧不起姑娘了?偏你多心。”蘇瑯道,見他執意,沈惜也別無他法,隻好開口:“喬兒如今不住王府,與王爺生了氣,這會兒住在銅角巷裏。”
“又吵起來了?”蘇瑯不由得吃驚,前段時日還鬧著出家,後來蘇喬回了寧軍王府,蘇瑯便以為秦長淮已經把人哄好了,怎麽這會兒又生氣了。
“什麽‘又’?兩人之間就沒好過。”沈菁紋道,也不知他們之間,日後還能不能好。
“怎麽了?”蘇瑯不解。
蘇喬提到秦長淮,向來是沒什麽不好的,有時開玩笑,拿秦長淮開一點半點的玩笑,都要不開心,秦長淮又向來寵著疼著蘇喬。
蘇瑯瞧著,自家姐姐雖非正妻,可與秦長淮,也稱得上是伉儷深了,他想象不出,還有什麽事,能讓他們鬧到這個地步。
“的事,我與紋兒也不甚清楚,你若有心,哪日問問喬兒便是。”沈惜笑道,不肯定蘇喬願不願意讓娘家人知道真相,自己也不好替做了這個主,便還是由決定的好。
蘇瑯點點頭:“我先送你們回去,趕明兒,找三姐姐問問。”
到了銅角巷,因著瘋子的脾,不喜歡不認識的人隨意進出,秦長淮便隻送到了門口,由沈菁紋把人背進去,留著自家姐姐和他郎單獨說說話。
蘇喬喝醉了以後,倒是乖巧安靜,隻是閉眼睡著,也不會去鬧騰些什麽。
沈菁紋見多了那些酒後胡言哭喊甚至鬧事的人,一下子看著蘇喬這模樣,反倒不習慣。
剛讓蘇喬躺下沒一會兒,秦長淮便趕了過來——想必是銅角巷外守著的人去報的信。
“怎麽喝這樣?”秦長淮看著蘇喬的模樣,便忍不住皺眉。
“也沒喝多,是自己酒量差。”沈菁紋端了醒酒湯來,“給喝了,免得明兒醒來的時候頭疼。”
“知道酒量差,還讓喝酒。”秦長淮接過湯碗,扶了蘇喬起來,讓靠著自己的膛。
沈菁紋向來不是個任打任罵不吭聲的人,當即便笑道:“人家自己心中煩悶想要借酒消愁,我管得了麽?還一掌劈暈了不讓喝不?”
按理,若有旁人這麽跟秦長淮說話,定然討不了好。
可現在,秦長淮隻是著蘇喬的睡,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幾日可好?”
秦長淮這副落寞的樣子,讓沈菁紋也再說不出什麽刺人的話,隻好點點頭:“表麵上看著還好,心裏是怎麽樣,便不得而知了......你總該想想辦法,解釋清楚了才是。”
“的子倔強,一旦認定了什麽,再難更改,本王也不知該如何才好了。”秦長淮搖了搖頭,小心地喂著醒酒湯,沒喝兩口,蘇喬便不耐地偏過頭去。秦長淮隻得放了湯碗,給拭著邊的殘漬。
沈菁紋見狀,便也悄悄退了出去。
秦長淮除了靴,抱著蘇喬躺下,嗅著上的氣息,隻覺著一陣滿足。
可滿足過後,心中又是空了一塊。
他幾乎算不清,有多久沒能像現在這樣,將蘇喬抱在懷裏,聽著沉穩的呼吸聲。
蘇喬現在完全抗拒與他見麵說話,他連自我辯解,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為此,他也問過朝中許多同僚,得到的答案,卻不盡如人意。
這會兒蘇喬住在了銅角巷,他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便丟了,然後,再也找不到了。
在蘇喬的眉心落下一吻,秦長淮喃喃道:“到底要如何,你才肯原諒我?”
一夜無眠。
蘇喬難得酒醉一次,第二日,幾乎到了正午才醒,頭疼得起不了,便是睜一睜眼,也不知是扯到了哪裏的神經。
“吶,把藥喝了。”沈菁紋一直守著,見起來,便扶了人坐著,“你要不還是把那兩個丫頭過來照顧你。”
“不必。”蘇喬想要搖頭,可略一,腦袋就要散了似的,便接過藥碗,三兩下將藥喝了幹淨,苦得皺了一張臉。
“你子怎麽這麽倔?”沈菁紋到底拿沒辦法,喂喝了藥之後,又問,“你是要再睡會兒,還是起來吃點東西?”
蘇喬的腦袋沉得很,卻道:“想出去走走,散散酒。”
“走什麽啊,就你現在這樣,走到一半又睡過去了——可沒人能把你撿回來。”
蘇喬失笑:“我就在院子裏走走,又不出去。便是睡了,也丟不了。”
“那便由著你了,了自己去廚房找吃的,我還有事,得趕出去。為著等你醒來,耽誤不時間了。”沈菁紋道,要不是老鬼這沒個的,幾個大男人來照顧蘇喬不太合適,也不會留到現在。
“還是為著那盒子的事?”
“是,你們家王爺咬死了不鬆手,隻能想想別的主意了。好了,我得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沈菁紋說罷,拿了碗便走。
蘇喬又躺了一會兒,緩了緩,才起穿了裳,去院子裏走了沒兩圈,又被瘋子拉著去聽他最新研究出來的東西,沒聽一會兒卻又睡著了,氣得瘋子差點讓老鬼把扔出了銅角巷。
隨後幾日,蘇喬認識了臨安城外一莊裏的人。
這莊子是為著臨安城中一客棧提供蔬菜食的,每日都要進出。
蘇喬跟著他們走了幾日,開始那幾次,守衛還會問兩句,檢查一下車輛,逐漸悉起來之後,也就不管了。
等著守衛完全對置之不理的那日,蘇喬去了一趟青石庵。
青石庵離城南近,從城西出去,卻要繞極大一圈,等蘇喬終於到了青石庵時,已經是下午。
剛到庵門口,蘇喬的後腦便被什麽給打了一下,回頭一看,在背後的一棵高樹上,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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