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黔傑斷了氣息之後,蘇喬還保持著之前的作。曲文鳶在自家哥哥的示意下,嚐試去扶蘇喬。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的手掰開。
這一掰開,就像是卸去了蘇喬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癱在地,忽的便痛哭出聲。
曲文鳶隻能地抱著蘇喬,曲書安與薛鵬正也不敢鬆懈,生怕蘇喬報了仇,再無理由支撐自己活下去,就此殉。
事實上蘇喬並沒有想不開,也沒有自盡。
什麽也沒有做,聲嘶力竭地哭完之後,就隻是坐在那。呆呆的、愣愣的,一言不發,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曲文鳶抱著蘇喬,抱得手也酸了,人也困了。就這麽迷迷糊糊地,靠著蘇喬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正是深夜,曲書安和薛鵬正也找了地方,或坐或躺,也已睡。唯有蘇喬睜著眼,目依舊呆滯,也未曾過。
然後,就一直這樣。
到了第三日,孱弱的人似乎終於撐不住,雙眼一閉,向後倒去。
幸好隻是暈了,並沒大礙。
這村子到底不能久留。
曲書安在一個深夜把廖黔傑的首理了,薛鵬正則是在蘇喬醒來後給灌了一碗粥。
說是灌,似乎也不準確。
因為蘇喬醒來之後,依舊是那副樣子,薛鵬正隻是輕輕把的開,把粥喂了進去。
蘇喬沒有反抗,沒有拒絕,沒有作。
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木偶。
“要不把送回去吧,不是有個兒嗎?見到兒,或許會好一些。”薛鵬正歎了口氣,曲書安也沒別的法子了,隻能買了輛馬車,一行人踏上了路途。
自然,薛鵬正在中途便下了車,去尋懷裏懸賞令懸賞的人。
曲書安他們一路行事低調,倒是順順利利的,就回到了臨安。
馬車還沒來得及到王府,才剛一進城門,便被人攔了下來。
老鬼。
“前輩有事嗎?”曲書安問道,並沒下車,也沒打開車門,甚至一副隨時要駕車而去的模樣。
“關於秦長淮的死,有些事要讓蘇喬知道。”老鬼道,曲書安隻覺得頭皮發麻。
別又生出什麽變故來,正想拿話敷衍過去,車窗卻被猛地推開了。
蘇喬慘白的臉因激竟泛出了一:“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老鬼不語,徑直向城外走去。蘇喬便著急要下車,曲文鳶連忙拉住:“師叔祖,再有什麽事,先回王府再說罷,一路顛簸,您需要好好休息。”
“我去去就來......書安你讓開。”蘇喬喝道,曲書安卻堵著門,也不聽蘇喬的話,驅馬前行。
蘇喬到底沒剩多力氣,推門推了半晌推不,竟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曲文鳶手去拉,隻扯下一塊擺。
待得曲書安迅速勒停馬車之後,蘇喬已是一瘸一拐地,往城門外去了。
“哥哥,怎麽辦?”曲文鳶著蘇喬的背影,有幾分被嚇著了。
“怎麽辦怎麽辦。”曲書安氣不打一來,換做別人,他早就不管了,是死是活,時好時壞,與他何幹?
偏偏這位是他師叔祖,偏偏他師祖特地來信他保護好師叔祖的安全。
瞧見妹妹也被嚇著了,曲書安再有脾氣,也不能發出來,隻好道:“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著,我跟上去看看。”
曲文鳶點點頭,曲書安便躍下了馬車,眼見著馬車緩緩前行,半惱半無奈地歎了口氣,轉去了。
另一邊,蘇喬出了城門,費了不勁,才跟上了老鬼的速度。老鬼帶著左繞右拐的,最終到了一寬闊無人的地帶,方才停了下來。
“前輩要告訴喬兒什麽?”蘇喬問道。
“你可知,秦長淮是怎麽死的?”老鬼道,蘇喬一怔,繼而渾不控製地抖起來:
“難道......不是廖黔傑所下的蠱毒,害死了阿淮?”
“廖黔傑?”老鬼微一皺眉,而後緩緩道,“當年,他是給秦長淮下了一次蠱,可那次已被魏陶薑所解。”
“可魏先生分明說.......”
“魏陶薑的猜測,是廖黔傑在那之後了手腳。可那時,他的功夫已經被秦長淮廢了,細心培養的蠱蟲也被秦長淮毀得一幹二淨。唯有最後一隻才將練不知效的,被他拚死種在了秦長淮上——卻也是強弩之末,魏陶薑說了,那是個失敗品。便是不解,也起不了多大的傷害。”
“那麽是誰?誰害死了阿淮?”蘇喬問道,虛弱的聲音漸漸有了幾分力度。
“是你。”老鬼道,蘇喬一怔。
“忘了?當初若非你被敵人所擄,秦長淮又怎會因為救你,而萬箭穿心?”
“你......你說什麽?”蘇喬的臉愈發蒼白了些,子微微搖晃,摔倒在地。
“你死後,展雲深了瘋子的法子,自己施了起死回生之,意圖逆天改命,將你救活。”
“我一睜眼,便回到了幾年前。漸漸發現,擁有之前記憶的,隻有我一個。”
“不,不止我一個。”老鬼看向蘇喬,“所以,你明白了吧?”
蘇喬茫然地抬起頭:“前輩是什麽意思?喬兒......不明白。”
“天命不可違。”老鬼盤膝坐下,與蘇喬平視,“展雲深意圖逆天而行,便因此到了懲罰。你還記得他是哪日死的嗎?”
蘇喬細細回想了一番,那是秦雲平三歲生辰之後沒過多久,似乎是......
“前世,阿淮死的那天......?”
老鬼點點頭:“所以,他化作了一灘水,毫無征兆,沒有證據。”
“這、這跟阿淮有什麽關係?”蘇喬似乎還是不明白兩者之間的關聯。
若說展雲深是因為逆天而行而到了懲罰,可秦長淮什麽也沒做。
他什麽都不知道,便是要罰,也該罰才對,為什麽卻是秦長淮死了?
“天命不可違,該死的,總是要死的。不過因為人為的幹預,延遲了些許時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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