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就起來跑路,你想被和聯勝的人砍醬?」
徐天賜拿袖子抹了抹角,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不見。
「這一腳我一定還給你。」
「我等你。」
李閻語氣冷,轉往樓下走,口袋忽然響起一陣嗡鳴聲音。
他看了一眼手機,乾咳兩聲清了清嚨,聲音和地接起手機。
「乜事啊,茱姐。」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幽怨。
「你個撲街死哪去了?「
「我,我在做事啊。
旁邊的徐天賜臉古怪地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李閻,兩人的腳步都不慢。
樓梯口附近蹲著兩名和聯勝的人,一邊叼著著煙捲一邊打量著出口,正看見兩個男人並排走出來,其中一個還接著電話。
「買車,買乜鬼車啊,茱姐你這麼大方不如折現給我。」
「冇家業也需要錢嘛~」
「哇,我怎麼敢呢。冇,肯定冇。」
這男人低聲說著,對電話那頭聲細語。
兩名四九相視一笑,低頭不再看他們,等兩人已經走開三四步,其中一個人忽然眨了眨眼,猛地站了起來。
「前面老兄,等等。」
那人趕了兩步,去抓徐天賜的肩膀,旁邊講電話的男人驀然轉,一記兇猛側踢,踹在那人的下上。把他的踢得整個歪斜橫倒在地上。
另一個人丟下煙頭,下意識去腰間的狗砍刀,眼前忽然一花,一道模糊的黑影帶著陣陣風聲砸中了他的臉!
「聲音,哦,我在做事嘛,當然有聲音了。」
李閻腳尖踩住狗刀刃,另一隻腳向上一挑,把狗刀握在手裡。抓起徐天賜的胳膊,往下層樓跑去。
「球仔,怎麼回事?」
一夥四九仔聽到聲音從樓梯口往上面趕迎面正看見李閻。
「我草,這王八蛋耳朵這麼尖,啊,不是啊茱姐,我不是說你。」
李閻把立信丟給徐天賜,左手握住樓梯扶手,整個人騰空俯衝而下,雙鋼鞭一樣橫掃向眾人,右腳蹬在一名四九口,一個鷂子翻,右擺盪落地,拳背自上而下,狠狠砸在另一人的面門上,飛濺的點和斷裂的牙齒以李閻的拳頭為中心,呈現出一個喇叭狀的裂弧線。
徐天賜在一邊兒,手裡的立信還響著:
「阿閻你搞乜鬼啊,怎麼邊這麼吵?我沒看到你在太歲邊啊。哇,這次不知道多熱鬧,太子樂不怎麼來城砦的嘛,以為帶幾百個社團四九委員會就不敢他,太歲是癲的嘛。他在這裡大小聲,今天恐怕走不出福義大廈。你聽冇聽到我講話?」
「他……」
徐天賜對著手機張了張。
「聽到,當然聽到。」李閻甩了甩拳頭袖子走上來,一把搶過手機,瞪了一眼躍躍試的徐天賜。
「茱姐,我這裡很快就好,我待會打給你啊。」
李閻掛斷立信,沖著徐天賜使了個眼.
「快走。」
……
「宇哥,我們在這坐到屁生瘡,是唔是真能等到人啊。」
黑牙泰驅趕著周圍兇猛的水蚊,一口濃痰吐進臟臭的水坑裡面。
男人瞥了他一眼,不耐煩地回應道:「閉。」
「不是啊,宇哥,太子樂難得來城砦,現在出了事,你把我們到這裡喂蚊子,可別人都在福義大廈里獻殷勤的嘛!冚家鏟!屎強那種廢柴都懂得近水樓臺,平常出了事這麻甩佬第一個跑路。」
其他人雖然沉默不語,但顯然跟黑牙泰的想法一致。
這群人除了黑牙泰已經混過了四年字頭,其他都只是剛出學校的小飛仔。
可不要太小看這些丟課本進火坑的飛仔,除了數人覺得滿紋的樣子很威風,以為吃飯不用給錢,打遊戲還有保護費收,江湖義字當頭拉拉的,大多數選擇混字頭的飛仔也是為了討生活,博富貴。
所以這些人往往也夠兇狠,為了博出位敢拚命。現在坐館大哥的兒子在福義大廈,底層的嘍啰自然想往他邊湊。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冷冷一笑。
「這件事鬧這麼大,你在福義的時候有冇看到把安哥斬到開腸破肚的那個學生仔啊?」
黑牙泰一愣:「那就冇。」
「太歲的勢力在城寨是最小的不假,但是出名夠打!留在那兒是禍非福。至於那個學生仔。」
男人出一口白慘慘的牙齒:「想也知道福義大廈他趕快出城的嘛,我就守在九龍城寨的大門前面,綁了他送到樂哥面前,你講到時候誰立功?」
男人這話講完,其他人也不住點頭。
也許是等的時間太長,男人貌似隨意地問了黑牙泰一句。
「對了阿泰,上次在你賭檔要拿草紙換錢花的那個爛賭鬼,再去過冇?」
黑牙泰頭搖得像撥浪鼓:「宇哥吩咐過我留意的嘛,他最近都沒有再來過。」
「這樣啊。」
男人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手去掏兜里的煙盒,眼神一瞟,啪沓一聲,煙盒落地。
「來了!」
黑牙泰興地喊了一句。
悉悉索索十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傢伙事。
「宇哥,有兩個人……」一個四九仔轉過頭,卻被男人的臉嚇了一大跳。
被人做宇哥的男人咽了一口唾沫,眼裡閃爍著寒,語氣抑不住的張和狂喜:」阿泰,我不是讓你找越南人弄把黑狗(手槍)以防萬一麼,快拿來!「
黑牙泰聞言一愣,在他想來,對方雖然是個練家子,但是傷勢不輕,他可是眼睜睜看見小周的九環大刀砍到那小子的肚子上的,自己這方面十幾個人,還帶著傢伙,甚至專門弄了一條打獵的鉤鎖過來,沒理由搞不倒這小子。
他強頂著男人幾乎要殺人的目回說答:「宇哥,找越南人拿槍也需要時間的,你催的太,我……」
男人沒有說話,眼神在九龍城砦的金屬牌子旁邊,那個消瘦的高個子上怔怔看了很久。
他回過頭,眼神掃過眼前一張張興又不安的稚面容,臉無比糾結。
「沒搞到槍對吧。」
「我覺得……」
「有還是沒有?」
「……沒,沒有。」
男人最後在李閻上狠狠剜了一眼。從牙里蹦出來一句話。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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