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出現,他們的目就鎖定在上,打從心底拒絕花進屋,生怕被染病,朱氏和柳氏本能的抱住各自兒子的頭按在懷中,但此時他們都目瞪口呆的盯著地上撲騰的野。
朱氏最先反應過來,驚愕中帶著責備的語氣道:「你裝病?」
早該想到的,賤丫頭之前死活都不願嫁去柳家,那天卻答應得異常爽快,沒兩天就病了……
可恨,害得白忙活一陣,銀子沒賺到還不得替張婆辦事,又被老虔婆指著鼻子臭罵了好半晌,最最可惡的是沒能轟走那個掃把星。
「是不是很氣?」花笑瞇瞇的問,同時走到張氏邊端起葯碗仰頭喝下去,「倒也不完全是裝的,只不過沒嚴重到吐,難道你們不該高興?」
「當然是高興。」朱氏強忍著怒氣,有的地方想不通,「你用什麼收買的馬郎中?」
「對呀,你哪兒來的錢?到底給了他多?你是不是……」
花冷眼掃過去,劉氏便不做聲了,轉而對朱氏說,「馬郎中剛正不阿,我怎麼能收買他,你們都沒能買通他,不是嗎?」
「我不信,那他為什麼幫你作假。」朱氏恨恨的道。
馬郎中個人風評不好,莫不是賤丫頭把子給他了?
「我的好後娘,我該說你是蠢呢還是蠢呢?大夫看病講的是聞問切,我恰到好的誤導了他而已,你連這都想不通還算計我,真的像個跳樑小丑。」
花樹林怒了,呵斥花不孝,瞧著想要手,花順手拿起灶臺上方掛著的長柄大湯勺擺弄。
同時反駁他,「常言道上慈下孝,後娘挖空心思算計我也就罷了,連親爹也不管閨死活,我真孝不起來。」
花樹林看了眼晃著大湯勺才端坐好,「不知好歹的東西。」
接著周氏瞪著眼睛發了,「你個挨千刀死的不學好,柳家那麼好的親事被你攪黃了,害得我們家損失一大筆銀子和財,你……」
「哼,別你呀我的了,那些本就不屬於你們,我不是任由你們擺布的人,既然你們借口退不了親還嚇唬人,我不是輕易就擺平了嗎?」
「如果不是你作妖,那些錢財就是我們的,如今倒好讓馮家撿了個大便宜,柳家公子有權有勢,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周氏氣得口痛,還想著那些聘金聘禮,回頭淚汪汪的看了眼替著後背的閨,通通都被花鬧得沒戲了。
花樹兵梗著脖子對花指指點點的,「你就是傻,別人想嫁到大戶人家都沒機會,你還偏偏往外推,以為我們這些當長輩害你,不識好人心。」
「嘖嘖嘖,你這當了什麼還立牌坊,有沒有害我難道你們心裡沒點數?」
花樹兵不樂意了,大聲質問:「我們到底怎麼害你了?今兒不說清楚饒不了你。」
他鼓著牛眼與花對視,劉氏猛扯他的角,小聲提醒,「你別出頭,知道我們藏錢,讓三房兩口子跟掰扯。」
「行了二伯,不用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以我之前的形就算被抬到柳家也活不了,你們明知道我的病可能惡化癆病,還往柳家塞是什麼呢。
因為你們想早點把包袱扔出去,如果柳家願意幫我治病,你們以後還能撈點好,順便把老姑也送到柳家福,倘若我死在柳家,你們還能去要一筆錢是不是?」
花的話說到好幾個人的心坎上去,花樹兵躲閃花凌厲的眼神,手掌擋著額頭支支吾吾的說,「我可沒那麼想。」
花沒再與他爭執,踱步到正對周氏的地方,「說我想不明白,其實不明白的是你,你們都被朱氏當猴兒耍呢。」
「花。」朱氏氣到喊全名,然後咬牙切齒的道:「你別再挑撥離間,家裡好不容易安寧,你又想要把這個家鬧散不?」
「哎喲,惱怒了?不想讓我說話?你別慫啊,這個家要散也是你鬧的,怪不得旁人。」
劉氏見朱氏被懟得啞口無言又幸災樂禍的攛掇花,「你說你的,怎麼戲耍你的?」
幫花助陣比倒向朱氏那邊要劃算,朱氏犯的錯越多,對自家越有利,眼瞅著青峰上學的事要有著落了。
「你們回想一下前後有多次阻攔老姑嫁進柳家?如果柳家與柳家的親事極好,為什麼要阻止老姑去福?難道真的是因為柳公子相中的是我?」
花停頓一下接著說,「如果真是那樣,區區一個張婆怎麼敢做主換馮巧妮抬走?還有,你們有沒有想過藏的十多兩銀子從哪裡來?來路干不幹凈?會不會留有禍患?」
劉氏不停的點頭抖,煞有介事的附和,「對哈,張婆又不是柳公子的娘,怎麼能隨便人?嘖嘖嘖,我就說嘛,裡面肯定有貓膩。」
錢是個好東西,周氏以及劉氏都避而不談,反倒是花樹林盯著朱氏問:「銀子到底是不是他舅舅們一點點湊的?你有沒有沒做招惹禍端的事?」
朱氏狡辯,「稍微一挑撥,你們就相信,我只見過柳公子一次,之後都是張婆在中間傳話,我又不知道柳家到底怎麼回事,換不換人,能不能應付是的事。
至於那筆銀子的確是哥哥們每年湊湊一些存起來給青雲讀書用的,我娘家是有窮,自家送不起娃讀書,他們把希放在青雲上,存點錢給他,以後沾他的不行麼?」
銀子被搜出來的那天不能及時跟娘家人通氣,現在可不怕他們去查,真鬧到要分家的地步,那就要把娘家四個哥哥拉來撐腰,那筆銀子只能的兒子用。
張氏默不作聲的遞了一碗溫開水給花,花潤了嗓子,噙著笑意開口。
「若我猜得沒錯,你一直都清楚柳家納妾是個火坑才不敢讓老姑往裡跳,還想撈個好名聲,一直強調張婆說的什麼,是為了事發后裝無辜被騙好把責任推到頭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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