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之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可我卻必須讓他清楚明白地死心。
我說:“我這人不開玩笑。”
我說:“我對周總更是從來沒有開過玩笑。”
我還說:“過去沒有,剛剛更沒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發自真心。”
周寒之一直在看我,他的目從一開始的滿是期待,逐漸沉寂,最終化為了一濃濃的哀傷。
我不去看他的眼,繼續說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希周總和林經理甜恩,我等著吃兩位的喜糖,小野還在公司等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我微笑著看了林西西一眼,禮貌地點點頭表示告別,然后轉離開。
電梯門在我眼前緩緩關閉,周寒之和林西西的臉徹底在我面前消失不見,我繃著的那弦驟然放松,卻只覺得四肢都無力。
我是不敢看周寒之的眸,我怕我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心疼,忍不住反悔,我怕我忍不住……
好在我忍住了,我與他,總算結束了,也總算什麼都清楚了。
我可以安心了,可我的心,為什麼像是被挖了一個,一雙無形的手沿著這只在里面掏取我的,又有風順著這只瘋狂往里面灌。
又痛又冷。
我無力地靠在電梯壁上,抱自己的雙臂,閉上雙眼,順著的電梯壁無聲地向下,如同我破爛的疼痛的心,正在往一個無底的懸崖,不斷墜落。
“叮。”電梯到達了負一層地下停車場。
門開了,曾智詫異的張的聲音在電梯口響起:“嫂子,你怎麼了?周總呢?他怎麼沒有陪你一起下來?”
“曾智。”我聞聲睜開眼睛,推開了曾智過來攙扶我的手,我站直,目與他平視,語氣平靜極了,“我和周總早就已經是過去時了,你的嫂子現在是周總的心尖寵林西西,請你以后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嫂子了,好嗎?”
曾智臉上明顯慌,急切的:“嫂子你怎麼了,你……”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沒有加重語氣,也沒有威脅他,我只是看著他微微笑著:“曾智,喜歡吳凌的人很多,除了反悔倒追的章家豪,還有好多哥哥弟弟,你說我多給介紹幾個怎麼樣?”
“孟經理,我記住你的代了,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嫂子了。”曾智很識時務,立刻改了話頭。
吳凌果然是曾智的肋,一一個不吱聲。
我達目的,滿意點頭,也不再多說,走出了電梯。
可曾智又住了我:“孟經理。”
我皺眉,站定腳步:“你還有什麼事嗎?”
“咱們大學時候就相識了,您對我肯定也有一些了解的,我這個人從來不會開玩笑的,我也從來沒有跟您開過玩笑。”曾智追了出來,語氣急促,“而且,我可以保證,周總也從來沒有跟您開過玩笑,他對您都是真的。”
曾智真不愧是周寒之的小弟,時時刻刻都想著為周寒之賣力,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記幫周寒之說話。
我現在相信吳凌當初的推測了,曾智不是被周寒之著當幫兇的,他是真心實意甘心愿地為周寒之當幫兇,一次一次地算計我。
可,幫兇的話,能信嗎?
我勾淺笑:“我先走了,拜拜。”
上車,啟,駛出車庫,我開著車,卻沒有去公司,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游。
不是我忘記了工作,而是我心里清楚,我現在的狀態,本就不能去公司,不僅做不了事,還會讓別人看出異樣。
我人是恍惚的,仿佛有一道明的玻璃墻把我和這個世界隔開,所有的一切都在我面前,可是我不到,不到,就連馬路上的車鳴聲,談話聲,都仿佛遙遠在天邊,模糊不清。
我把車窗打開,明明是初春的艷天,風是和的,是熱烈的,可我卻不到毫。
我也覺不到心口的銳痛和酸了,只是覺得口悶得難,就像是有一團冷的棉花堵在那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憋悶又空虛。
約聽到電話鈴聲在響,我低頭去看,發現是吳凌的來電,想了想,直接掛斷了。
肯定是曾智把消息告訴了吳凌,吳凌又打電話來安我了。
我不是不想跟吳凌說話,事實上,我現在本就不想說話,我只想在熱鬧的地方安靜呆著。
直到我……在某個地方停下了車子。
抬頭看去,我自己也愣住了,我居然把車子停在了綺麗容院門口。
我還在發愣的時候,有一個影匆匆從里面迎出來,帶著滿臉開心的笑容朝我抱過來:“絮絮,你怎麼來了?干媽真是開心。”
我原本渙散模糊的視線,在到的瞬間,越來越清晰。
照在麗的臉上,那樣燦爛又開心的笑,點燃了我口的沉悶,把那團堵在口的冷棉花點燃了,燒沒了,我的呼吸突然就變得順暢,我想也不想,快步沖過去,一頭扎進了的懷抱:“干媽。”
也是奇怪,的懷抱明明是溫的溫暖的,卻像是有一種極強的力量,把我周那層玻璃層打破了,我一下子有了。
和的風,溫暖的,帶著清香的的懷抱。
以及,突然席卷而來的洶涌的緒。
我抱著的腰,淚水突然就涌了出來,怎麼也控制不住。
“你這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跑過來,還……”章四夫人被我突然抱住,有些驚喜,還抱著我笑著追問,但是問到一半,似乎到了我的不對勁,立刻張起來,“絮絮,你怎麼哭了?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快跟干媽說,做了我的兒,是絕對不可能被別人欺負!”
心口的疼就是這個時候突然傳來的,尖銳的,酸的,痛到無法呼吸的。
我把抱得更,哽咽著,半天才終于說出幾個字來:“干媽,我,我想吃你做的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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