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主沉默了一下，繼續道：“目標是下一個時代，但這幾個生靈已經最強，它考慮到了，它們必然也能發現自己修煉之法於下個時代是錯誤的，那怎麼才能讓它們更替時代呢？尤其這幾個生靈越往後越在想辦法穩定時代，無奈之下，它只能一邊僞裝幫這幾個生靈，還提出了三大定律獲得這幾個生靈的絕對信任。另一邊繼續想辦法。”

“天無絕人之路，它發現了人類文明。”

“一個王下讓它對人類充滿了好奇與敬畏，若非它幫忙那幾個生靈突破，王下必然是最強的，比它都強。而今王下的同族出現了，既然王下可以那般無敵，他的同族自然也可以。以他的同族推翻那幾個主宰的統治，更替時代，這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它在那幾個主宰想要毀滅人類文明的時候干預了，那幾個主宰對它太過信任，便讓人類文明繼續存在，以養蠱的方式培養自己麾下修煉的生靈。而它，則去了那個人類文明，以新的份幫助人類文明，那個份--自在先生。”

陸一震，駭然向彌主。

自在先生？

這是他沒想到的。他以爲看清了所有。卻沒想到自在先生竟然是它？

彌主閉起雙目，長呼出口氣：“由於無盡歲月的等待與存活，這個生靈早已看宇宙文明，心中不存在什麼文明種族的概念，它自在先生的份是人類，所以就真心幫人類，也必須真心幫忙，因爲要在人類文明中找到可以推翻主宰統治的強者。”

“它找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天賦異稟，修煉速度之快讓它都驚訝。尤其居然沒有走錯誤的路，而是自我修煉了新的路，那條路，名爲--毀滅。”

彌主苦笑：“那個人就是我。”

陸看著他背影，沉默著。

“六大主宰雖然信任那個生靈，願意讓人類文明存在，可也因爲曾經王下的教訓，讓它們留下了後手。就是於我留下封印，得我不可能更進一步，如此才能安心讓人類文明生存。同時也在一步步剝削，迫人類文明。讓人類文明永生境數量不斷降低，得我不斷制自己的同族。”

“這種折磨你曾經見過。”

“我想盡辦法反抗，卻無能爲力。”

陸擡眼：“是它幫你的。”

彌主點頭：“是啊，沒有它，我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六大主宰絕對自信的封鎖下突破，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你也不可能吧。”

陸明白，當初他就好奇彌主居然能突破六大主宰封鎖，那可是主宰，本境界更強，而且還因爲王下的原因忌憚人類，豈會那麼輕易被突破封印。若能突破，彌主早就超越六大主宰了。

現在理解了。

“它幫我突破封印，卻又在我想突破主宰境的時候阻止，不爲別的，就因爲。”彌主握手：“沒把握。”

“憑我一個主宰境如何對抗六大主宰？這是不可能的，所以爲了對抗三大定律，它提出了彌天大計，讓人類文明走向低谷，尋找破局之人。那麼漫長的歲月都等下來了，它也不在乎繼續等待。”

“總好過我這麼一個好不容易被它找到的人無用的死去。”

說完，他返回，坐了下來，倒茶，喝了一口：“以自在先生的份全心幫助人類文明傳承下去，這是它答應我的。所以當初你帶相城離開，那裡都留有自在先生的力量。”

“而第八壁壘也是被它送走。”

“這是我與它的易。”

陸反問：“那你自己呢？”

彌主道：“那個時候我無法反抗它，一旦反抗，易結束，人類文明徹底毀滅。我相信會發生，因爲主一道原本就是被它攔下而沒有摧毀人類文明。”

“所以當九壘大戰結束後，我便沉睡了，等待將來的出手。我能留在歲月長河，也是它幫我掩護。”

“而它，也完全消聲滅跡，只爲了不引起那幾個主宰的懷疑。”

“期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王文就是彌天大計的一環，說是我與自在先生聯手製定彌天大計，實際上就是它在佈局罷了。”

“最終等到了你，王文有王文的私心，你也有你的手段，我更不願意真的淪爲它的傀儡。所以就到了現在這個局面。當初剝奪你的力量就是我想要應對它的方式。我是故意求死，因爲三大定律無錯，尤其最後一步的瞞天過海，誰都沒真正看懂。”

“真以爲蛻變重修可以瞞過宇宙？不可能，如果真能如此，它早就這麼做了，又豈會等到當今時代。”

“正因爲無法真正蛻變重修，所以纔要一個時代佈局。”

“我也一樣，將七就是我真正離原本的自己走的關鍵一刻，它看出來了，卻沒有阻止，因爲這場易是雙方的，我不是它真正的傀儡。至於你。”彌主看向陸：“從我對你出手的一刻，你若自己沒有後手，就是死，若有後手。”說到這裡，他笑了：“也等於是，真正重修。”

“這，纔是瞞天過海。”

“而這，也是彌天大計的最後一步，徹底的重修，於這個時代決一勝負。”

“那幾個主宰都是上個時代的犧牲品，從頭到尾都在它佈局之。我們唯一的敵人只有它。”

故事講完了。

有讓陸意外的，但大部分都在他了解之。

彌主對他出手確實是爲了他自己，陸能活著是因爲他自己留下的後手，與彌主無關。這一點上，彌主從未否認。

“現在你還覺得如果我不對你出手，你能帶領人類文明走向巔峰嗎？”

“陸，我不否認你的能力與天賦，但兩個時代都在它掌控之，你如何翻盤？你自認爲最大的敵人不過是它的棋子，你如何翻盤？那個時候如果我不對你出手，你只會死在它手裡，因爲你那時候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對你做的，於你而言可以恨，但於我而言，卻是對。”

陸看著彌主：“時代更替後，爲何不對它出手？那幾個主宰真的就一點都未察覺？”

彌主語氣沉重：“很簡單，雙擎，只聽它的。”

陸目一震，逆古嗎？

“逆古，明明是從未證實過的猜測，卻了所有生靈的枷鎖。曾經鎖住了主一道，現在鎖住我人類文明，將來還會鎖住其它生靈。修爲越高越清楚這種猜測的正確。即便是它都不敢逆古。這是同歸於盡的招數。”彌主道。

“還有一點，即便沒有逆古，我若在時代更替後對它出手，那我也會暴，那四個主宰就不可能安心蛻變重修，只會針對我們。至於告訴它們，讓它們出手，結果也一樣。”

“何況你覺得它會沒考慮到這一點？”

“別忘了，自從那幾個主宰覺醒三大定律記憶後，你能知道，也來自它。彌天大計可以說就是它引出的。它每一步都算到了。”

“而我最失誤的就來自於你。”彌主深深吐出口氣，苦：“我原以爲剝奪你的力量可以加快突破的腳步，這是它沒能算到的，它也沒想過我會那麼狠。”

“但你這邊居然讓我承了未邏文明推算的結局，導致我突破被未邏文明打斷。若非如此，我絕對能領先所有生靈先一步突破，徹底解決它，解決主一道。”

說這些話的時候，彌主充滿了不甘。

他經歷了太多太多，早已沒有過多緒。哪怕剝奪陸力量也一樣。但就是此事讓他無法放下。

陸皺眉：“我並非故意，因爲我也忘了這茬。”

彌主嘆息：“後來我也想通過，或許冥冥中自有天定。我們的一切都瞞不過宇宙。我做的一切只要我自己知道，宇宙就可以知道，所以三大定律最後的瞞天過海，我也失敗了，就失敗在，未邏文明。”

“宇宙總能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給你報應。”

“要說真正已經瞞天過海的只有一個人。”他盯向陸：“就是你。”

陸與他對視。

彌主笑道：“你本不知道我會剝奪你的力量，你所謂的後手不過是爲了活下去，而非修煉，所以你，瞞天過海，重新站在了我面前。”

陸沒有否認，他知道自己現在掌握的有多可怕，連復活都能做到。

“還有一個就是它，它並非瞞天過海，而是掠過一個時代，這也是正確的路。”彌主語氣低沉：“它現在究竟有何等力量我也不清楚。”

陸擡眼：“還有一人。”

彌主詫異：“誰？”

“彌雅。”

“？不是上個時代的人。”

“順應當今時代而生，可以說比我們都更適合這個時代。”

彌主若有所思。

陸道：“宇宙既然存在報應，就存在私心，時代的私心只會承認。”

彌主慨：“或許吧，這丫頭的天賦是我見過所有生靈中最高的。”

陸將茶一飲而盡：“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沒你那麼長，但應該還不錯。”

彌主好奇看著陸：“我確實想知道你爲何能留下後手。一切都在它算計之，不存在纔對。”

陸道：“這個你自己剛剛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