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門之前,喬喬特意繞回書室點了一遍自己臨摹的紙張,算算自己還需要多時辰。
“499、500、501……沒、沒了?”
心喪若死,莫過于此。
*
途經清涼臺,喬喬在遠掃過一眼,見樓閣空空。
殿下逢三、七日便會在小亭中琴。
前日,是最后一次見他出現在那里——當然那是前世的事了。
“哎哎你知道嘛,”蔣七八踮腳眺清涼臺大殿,抬手臂拱了拱喬喬,神道,“昨日傍晚,秦妙有死皮賴臉跟著蓮藥臺的夫子,想要混進大公子寢殿,你猜怎麼著?”
喬喬倏地回神:“嗯?怎麼著?”
“扔出來了!”蔣七八幸災樂禍,“大公子客客氣氣,說抱歉,家法嚴,不便接待。”
喬喬噗地笑出聲。
“除夫子之外,清涼臺可從未進過外客,姓秦的當真是想上天想瘋了心!”說完昨日的八卦,蔣七八眉弄眼地笑,“哎哎,院長昨日找你究竟何事?不會真是紅袖添香吧?”
一提這個,喬喬立刻就癟了。
“不,是給我上香。”
“……”
*
到了蘊靈臺,喬喬一眼就看到自己最不想見的人。
韓崢腰間懸系著黑束帶,反手背劍,站在口四尺高的木臺上。
“遲到的,過來。”韓崢冷聲道。
蔣七八瞳仁震:“今日是韓師兄做學風糾察!他最嚴厲,你還得罪過他!”
喬喬有些心不在焉:“……那怎麼辦。”
蔣七八淡定安:“不是多大的事兒,你老實在這兒站著,我過去與他說,你別出聲,千萬別出聲哈!”
喬喬忍不住認真看了一眼。
沒想到,絹花姐妹竟然如此仗義。前世的,當真是錯過了太多溫。
只見蔣七八跑到木臺下,揚起一張正氣凜然的臉,沖韓崢道:“韓師兄,您聽我說,都是因為師妹不把道法課放在心上,磨磨蹭蹭拖拖拉拉,我這一路為了教育,才會遲到的。既然您在這兒,那我就把給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糾正的不良行為!”
喬喬:“……?”終究是錯付了。
韓崢似笑非笑瞥喬喬一眼,揮手給蔣七八放行。
白潤人扮個鬼臉,一溜煙跑沒了影。
“過來吧。”韓崢神冷肅,仰首著前方,“今日便跟在我后,學規矩。”
喬喬懶散偏著頭,看了他一會兒,道:“可是韓師兄,我今日是過來告假的——告假沒有遲到一說吧?”
“不允。”他冷冷吐字。
喬喬眨了眨眼睛,天真無辜地問:“韓師兄你看著我,難道一點兒都不覺得心嗎?”
韓崢明顯怔了下,狐疑地皺眉向。
烏潤蓬松的黑發襯著一張玉雪般的臉,眼眸明亮漆黑,菱俏人。便是穿著制式白袍,周無一點妝飾,亦是一副弒人的禍水容。
人計?
韓崢結微,神冷淡道,“不覺。”
“哦?”喬喬偏頭,眸中滲出幾若有似無的,“韓師兄再仔細看看?難道你就不覺得我的面相很親近很悉,仿佛與你有宿命牽連?”
韓崢瞳仁微震,嗓音發干:“說什麼呢?”
喬喬微微挑眉,再一步:“仿佛憾錯過了些什麼,你我本該是……”
彎著單純的笑眼,用長的眼睫掩住眸中翻涌的暗,盯韓崢,不錯過任何一個最細微的表。
此時的韓崢仍有些青,面很快就不太繃得住,雙耳也泛起了紅熱。
倘若忽略之前那些齟齬,俏的子與英俊高大的男子站在一,當真是風景如畫。
韓崢渾不自在,刻意沉下臉:“本該是什麼?”
喬喬盯了他片刻,笑開:“母子。”
“……”
韓崢被氣得低低呵了一聲,染上暈紅的雙耳褪尸白。
靜靜觀察他。
經年斗法,對韓崢可謂了若指掌,試探結果一目了然——韓崢此刻應該還未邂逅“白月”。
所以……那個和長相肖似的子,究竟是何時出現的呢?
難道在之后?
喬喬思忖片刻,下心頭疑,又道:“我今日真有很重要的事,韓師兄也不許我告假麼?確定?真的確定?事做不完,韓師兄你要負責哦。”
韓崢垂目,躍下木臺。
“跟上。”他徑自負手向前走,“蘊靈臺分四個大域,十二個小域,巡邏線路自西往東,先后經過戰域、輔域……”
他用實際行強勢拒絕的告假。
罷罷罷。
既然有人替背鍋,喬喬當即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跟著他走進臺地。
穿過山石夾道,視野陡然開闊!
前方的臺地如同一扇巨階,以白石為底、黑石為墻,圈出一玄妙的八卦形修煉區域,互不干擾。
學生們手執兵,或靜、或舞。
淡若云煙的金紫霧氣籠罩整個臺地,這里便是大夏國靈氣最為濃郁之,也是數千年前最后一位圣者飛升之。
修仁君之道,終得道飛升的公良氏先祖。
韓崢邊走邊道:“以刀、劍、戟……為道意者,只需心無雜念,人與兵刃合一共鳴,激發道意,便能吸引天地之間游的靈氣聚到旁。愈是專注,愈容易將靈氣采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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