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附和道:“廣平王府的幾個孩子今天都來了,方才還問你在何。”
姜云琛原本打算再掙扎幾句,奈何三人一起下逐客令,他也不好意思死纏爛打繼續逗留,便識趣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最后看了趙晏一眼,心復雜地離開。
送走不速之客,趙晏坐回原位,瞬間恢復方才笑意盈盈的模樣。
姜云瑤奇道:“晏晏,你拒絕阿兄,真的是為了避嫌嗎?”
趙晏也有些驚訝,不答反問:“殿下,你都不知事出何因,還幫我說話?”
“不然呢?”姜云瑤滿臉理所應當,“你和阿兄,我定是站你這邊的。”
趙晏頗為,朝出一個笑容,又低聲對皇后道:“讓娘娘見笑了。臣確是覺得,先前與太子殿下往過,有違禮數,今后須得多加留意。”
無法坦白自己冷落姜云琛的真正原因,干脆順水推舟,以此作為借口。
而且,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不論將來的太子妃是誰,都勢必不能容忍一如既往與他相。
哪怕他對沒有一男之,只是“稱兄道弟”。
“無妨。”皇后寬道,“太子選妃之事,本宮不過隨口一提,他答應得輕巧,實際沒放在心上。你們都瞧見了,他一來就惦記著狩獵,哪有閑工夫去相看各家貴。”
姜云瑤仔細回想:“我也從未聽阿兄說過對某位小娘子有意。他長這麼大,只和晏晏走得最近,換做旁人,能靠近他三尺以都算本事。”
皇后不由一笑:“這點倒是隨了陛下。”
姜云瑤見趙晏一言不發,似乎正神游天外,用手肘了:“晏晏?”
“我在想,剛才我們聊到哪里了。”趙晏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若無其事地接上了之前的話題。
皇后捕捉到眼神中一瞬間的閃爍,像是急于掩藏什麼一般。
有些意外,但并未穿,聽趙晏再度說起涼州的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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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聊了一時半刻,皇帝派人來傳話,請皇后過去一趟,有事相商。
母親走后,姜云瑤提議道:“坐了一上午,也有些乏了,不妨到外面氣。”
趙晏正有此意,與相攜出了帳篷。
秋草已開始泛黃,一無際地綿延展,極目遠眺,天空碧藍如洗、似明鏡倒扣,遠山逶迤,層林盡染,風中約可聞陣陣松濤。
看慣了涼州遼遠曠達的景象,重新回到京城,竟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山腳下有空地,圍起一座靶場,趙晏打眼去,不經意瞥見一個悉的影,此時此刻,正被一群年紀相仿的貴公子攛掇著一試手。
那人似乎有些靦腆,再三推拒不過,便接過弓箭,輕車路地拉開了架勢。
趙晏低聲對姜云瑤道:“有好戲看了。”
說話間,那人已出一串連珠箭,皆無虛發,每一支都正巧劈開上一支,釘中靶心。
最后一箭結束,四下雀無聲,貴公子們原本見那人樣貌清秀、文質彬彬,適才故意打趣他,豈料竟是個不顯山不水的主,登時一個個瞠目結舌,呆在了原地。
趙晏抬手鼓掌,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圍住那人,七八舌地稱贊起來。
那人謙虛客氣了幾句,朝趙晏和姜云瑤走來。
“虞將軍。”趙晏笑著與他打招呼,主介紹道,“這位是含章公主,殿下,這是虞朔虞將軍,涼州人士,曾隨我阿爹追擊天淵殘部、生擒可汗,此番阿爹特地邀他一同進京,來見見世面。”
“參見公主殿下。”虞朔行禮,又道,“那都是趙將軍的功勞,在下跟著沾而已。”
“年方十七,便封正五品下的定遠將軍,可不是阿爹為你求來的。”趙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這人生地不,我讓阿宏帶你隨轉轉。”
舉目四,不見趙宏的影,就聽虞朔道:“小三郎被人走了,沒關系六娘子,在下自個不問題,你們有事就去忙,不用特地為在下費心。”
“那怎麼行。”說話的卻是姜云瑤,“虞將軍遠道而來,既是晏晏的朋友,又是社稷之功臣,我們把您晾在一邊,實非待客之道。您若不介意,本宮和晏晏可一道陪您騎馬走走。”
虞朔寵若驚,忙道:“在下豈敢勞煩公主大駕……”
趙晏不著痕跡地打斷他:“難得公主殿下想騎馬,你再推辭,便是不給我們面子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虞朔只得應下,耳不由有些泛紅:“多謝殿下與六娘子。”
趙晏讓他稍事等候,自己和姜云瑤回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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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琛離開不久,就遇到了廣平王府的三位堂弟。
他心不在焉,無暇與他們玩樂,便聲稱趙家小三郎剛從涼州歸來,馬上功夫大有長進,讓世子和二公子去找他切磋,又把三公子帶去跟華公主和雍王玩,換得耳邊清凈。
他策馬走在林中,不住地回憶方才的形,又想起半個月前在南市,趙晏一聲不響地消失。
難道……還在生氣回信的事?
他心里有苦難言。
三年前趙晏不告而別,他等了許久,都沒有收到一封來自涼州的信。
他懷疑過,是否因為送出的字條音訊全無,一氣之下,就再也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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