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即使能想到讓自己險的辦法,也不可能冒險。
眼睛被黑膠布蒙著坐在車上,周商商只要想到肚子了三個團子,心便慌了,心都慌了,怎麼鎮定?這次不比上次被綁架,坐在車上還能心平氣和地跟劉璋聊個天。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車終于停下來,只是眼前依舊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不是綁架的人還心存那麼點人道主義,一路上對這個孕婦并沒有這樣。
“這一票應該能賺不。”有人這樣子說。
如果只是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周商商開口,聲音有些抖:“你們要多,我可以給你,放我回去,我當做什麼事也沒有……”
兩聲“嗤”笑,這樣子的話,gān他們這行的,真的聽多了。
……
跌跌撞撞下車,然后繼續跌跌撞撞被人推著往走,每走一步周商商都是小心翼翼,深怕摔倒會傷了孩子。
剛剛在車里流了不眼淚,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終于走踏進一扇門,被人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后雙手雙被捆綁好后,眼睛上的黑膠布也終于被撕去了。
周商商本能地轉了下頭,然后就看見坐著對面的陳婉怡,同樣雙手雙腳被綁住,蓬著頭發,因為都是孕婦,周商商看了眼的肚子,如果是單胎,應該有六、七個月大了。
所以剛剛只是懷疑,現在周商商基本可以肯定了,這次被綁架的原因還是跟蘇寅正相關。
周商商只覺得gān,心里頭像吃了huáng連一樣,苦得不得了,真的是yù哭無淚,還有,好想韓崢,如果韓崢知道了,那傻瓜急什麼樣子了。
陳婉怡也看見了,張張,看來是想要跟說話。
周商商低下頭,沒話要對陳婉怡說。
周商商看了看自己的環境,一間廢棄的廠房,木箱子、發爛的鋼鐵、廢舊的機、還有一些老鼠蟑螂蜈蚣的活或死。
過了會,陳婉怡gān嘔起來。
陳婉怡gān嘔的聲音像是催化劑,周商商也gān嘔起來,本來妊娠反應嚴重,聽著陳婉怡嘔吐的聲音,整個胃翻江倒海的難。
“孕婦真他媽。”留下來看管的一個平頭小伙子吐了口痰,沒好氣道。
周商商看了他一眼,提出要求:“我想喝水……”
小伙子看了一眼,沒理。
然后過了十幾分鐘,取了一瓶礦泉水遞打開瓶子,還是給周商商灌了幾口。
這時,陳婉怡也開口了:“我也口了……”
“別給喝,前幾個小時還有力氣罵我們,不死的。”另一個cha話,留著一頭長發的胖男人,兇神惡煞地看了陳婉怡一眼。
周商商突然慶幸自己累得沒力氣罵人,不然死的是自己。
……
太西下,因為冬天,天暗得很快,天暗下去,整個廠房也暗了下來,線越來越弱,看守的兩個人已經開始吃飯,晚飯是打包回來的肯德基。
周商商閉上眼休息,眼睛因為gān只要眨眼便有刺痛,如果沒有被綁架,這個時候韓崢應該下班回到家,然后和韓崢一起吃晚飯,晚飯后是散步,或者一起聽胎教音樂……
門被打開,有幾個人從外面進來,兩個看守的青年立馬站起來,看來頭出現了。
周商商看著這位頭,西裝革履,大腹便便,倒是做生意的人。
下面他和的對話,證明的猜測沒有錯。
頭:“你就是蘇寅正的老婆吧?”
周商商:“我跟他離婚了。”
頭:“還懷著他的種?”
周商商:“我再婚了,肚子里的孩子跟蘇寅正一點關系的沒有,你們拿我真的威脅不到他。”
頭笑了起來,“你倒是聰明,蘇寅正這個人面shòu心的東西,你離了倒是對的。”頓了下,“呸”了一聲,“見過狠的,沒見過那麼狠的,生意圈里就他最不gān凈了,居然還反咬我一口!”
“我不知道……”
周商商真的不知道,蘇寅正從創業到現在,他的事業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和蘇寅正結婚后,就沒有關心蘇寅正每年到底賺多錢,只知道他發展得很好,商場新貴,形富豪,真沒有關心他是如何走到這一步,他是不是真為了功,做了一些不gān凈的事qíng-
這位頭明顯是被蘇寅正bī絕路的一位,什麼人最兇狠,就是被bī絕境的亡命之徒,周商商不悲觀,也不樂觀,如果今天真的出事了,真會死不瞑目的。
頭又走到陳婉怡跟前:“你這肚子里應該是他的種了吧?”
陳婉怡倔qiáng地扭過頭,頭起的下,打量幾眼,嘖嘖了兩聲:“老婆和qíng人都那麼漂亮,蘇寅正這廝命真好啊。”
陳婉怡沒說話,默默地流著眼淚。
“亮哥,新卡已經換上去了,數碼城買的貨。”有人遞給頭一只白手機。
頭接過手機,看著陳婉怡,開始撥蘇寅正的號碼。
手機按了落音,手機響了很久,終于被接通了。
電話接通以后,這位“亮哥”立馬把手機遞到陳婉怡的邊,隨著一聲肝腸寸斷的“寅正——”
周商商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其實理解陳婉怡,人在人面前,點小傷都會無限放大,何況遭遇被綁架這樣傷傷心的事,如果現在這位“亮哥”撥的是韓崢的電話,的qíng緒估計比陳婉怡還要厲害。
陳婉怡大哭出聲,所以說話就有些泣不聲:“寅正……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周商商想,其實陳婉怡不算太笨,或者說的確有大籌碼-
陳婉怡的哭哭啼啼讓亮哥有些煩躁,他走到對面的周商商跟前:“你也說句話吧。”
這個時候,周商商居然想到昨天晚上和韓崢一起看的選秀節目,淘汰賽的時候兩位比賽人員說著各自的復活宣言。
周商商嗓子像是被沙子堵住,直到頭被人推了下,對著手機開口:“寅正,能不能聯系幫我十一……”
周商商話音剛落,就被人甩了一掌。
亮哥氣急敗壞地對著手機吼道:“蘇寅正,有些話我不說你也知道,要是你敢人來,等著收尸吧。”
左臉火辣辣地疼,周商商歪著頭看著甩掌的這個男人:“我真威脅不到蘇寅正,你們威脅錯了人……”
第六十三章
十五歲,蘇寅正為了周商商可以提著椅子便沖上前去拼架,那晚頭頂的月亮又大又圓,蘇寅正是踏著清輝而來,英勇如同騎士。
時變啊變啊,三十二歲的蘇寅正提著一箱子的現金推開了這扇快腐爛的鐵門,今天也是十五月圓夜,外頭的月亮同樣又大又圓。
這是這一場戲里,唯一不同的是,周商商變了配角。
陳婉怡看到蘇寅正進來便哭了,此時正蓬著頭發,通紅的眼睛,被套在一個漁網袋里,高高地被吊在空中。
因為要公平待遇,同樣被高空掛著還是有周商商這個倒霉蛋。
廠房上方懸著一盞太燈,高度剛好跟周商商在同一水平線,高瓦數的燈泡發出灼眼的線,刺得周商商直掉眼淚。
當然即使不是被qiáng烈線刺激到,周商商也想掉眼淚。
現在這qíng況,幾分傷心?幾分搞笑呢?-
“蘇總終于來了,等得我們好辛苦,當然更辛苦的應該是你上方兩位被吊著的佳人了。”
蘇寅正抬頭,淡淡地掃了眼整間廠房,收回眼。
他穿著一件灰大,黑圍巾,從周商商這個角度,因為過燈,蘇寅正的臉白得駭然。
蘇寅正走到一張桌子前,將箱子擱在上面,施施然地轉過,開門見山:“說說,你跟陳婉之是什麼關系?”
亮哥:“蘇總說笑了,陳婉之是你以前的書,跟我有什麼關系?”
蘇寅正笑笑,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頓了頓,蘇寅正斂了斂臉上的笑容:“我只是擔心你被人當槍使了還一臉高興傻樣兒。”
亮哥怒不反笑。
蘇寅正又看了看這個廠房,甚至抬起頭看了眼陳婉怡,只是每當視線轉到周商商方向便移開,所以從頭到尾,從蘇寅正進來到現在,他都沒有正眼看周商商一眼。
亮哥“嘖嘖”了兩聲:“蘇總還是真會心疼人啊。”
蘇寅正勾勾,看著亮哥,然后轉過打開箱子,花花綠綠的鈔票立馬躍眼里。蘇寅正隨手拿了一沓扔在桌上,又拿了一沓扔到亮哥邊上一位龍套哥手里:“檢驗下吧。”
小伙子來回翻了翻,又拿出一支銀白的驗鈔筆,驗完對亮哥說:“亮哥,是真的。”
亮哥出滿意的笑容:“還是蘇總有本事,那麼短時間就可以準備到那麼多現金。”
蘇寅正又拿了一疊現金出來,厚厚的鈔票,立在蘇寅正邊上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亮哥搖搖頭:“那麼就放人多沒意思,咱們先玩個游戲。”
蘇寅正瞇了瞇眼:“玩過了,可就本無歸了。”
亮哥不以為然地扯扯:“做有些選擇題對蘇總可能很容易,有些就不容易了,說真的,我也想看看蘇總的選擇呢。”
蘇寅正眼眸一斂,眼沉沉,里面全是yīn霾的烏云。
亮哥看到蘇寅正這樣的表qíng,臉上出現了興之,他拍拍手,一聲慘,周商商和陳婉之吊著的那鋼往下放了一點,不過真的只有一點,不到10厘米。
亮哥看著蘇寅正越來越沉的臉,笑著開口道:“一個是共患難的前妻,一個是懷你骨ròu的qíng人,蘇寅正,你是不是覺得很為難呢?”
“真夠無聊的。”蘇寅正悠悠地坐了下來,“王亮啊王亮,你還說你不認識陳婉之,那麼無聊的游戲估計只有想得出來。”
張亮給了蘇寅正一個認識又如何的眼神。
蘇寅正了四周,了聲陳婉之的名字。
“有病啊。”
蘇寅正高翹著解釋:“我以為也在呢,所以想出來敘敘舊。”
張亮冷笑一聲:“咱們蘇總心還真夠大呢,那麼多人顧得過來麼?”
陳婉之?
“陳婉之”三個字像是一道悶雷響在陳婉怡的耳邊,所有的巧遇、有緣、知心姐姐像是一掌打在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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