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將一切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獨自舐、消化。
第1章 第四封信
年三十的煙花聲果然一刻不停,吵得人頭疼。
喻晗關上了房門。
聽到聲音的喻見生從廚房出來,和擔憂的譚芬對視一眼,后者剛想說話,房門又打開了。
喻晗好像沒事一般,道:“媽,這卡片給我行嗎?”
“行啊。”譚芬松了口氣,覺得好笑,“你自不自啊,自己寫的小卡片也要收藏?”
喻晗盡力笑了笑:“啊。”
不知道為什麼,覺笑越來越費力了。
喻見生看了會兒,喊道:“來幫我擇個菜。”
“來了。”
廚房角落的老母撲哧兩下,喻晗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爸,這拉屎了。”
估計是哪個親戚送來的,活。
“大驚小怪,你理一下就是了。”
喻晗拒絕:“我不,你弄。”
喻平生無語,了幾張紙蓋上直接掃掉:“在外面待幾年還變講究了。”
“大概是被他影響了。”
喻平生一頓:“他是城里長大的孩子吧。”
“算是吧,反正滿地跑的鴨是沒見過。”喻晗道,“不過貴得很,有潔癖,地上一頭發都不能見。”
喻平生皺了下眉:“你搞衛生?”
他依舊保持著傳統觀念,在外賺錢的人是不會搞家里衛生的,而他兒子賺錢肯定賺不過別人。
“我搞?”喻晗隨意道,“我搞衛生他估計連家都不想回……請了阿姨。”
“也是。他這麼干凈,怎麼瞎了眼看上你?”
喻晗也想知道。
賀平秋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他姿不算上等,也沒多才華,但也許就是這樣不講道理,喜歡無需理由,恨才要理由。
喻平生揪著按在水池旁:“來,按著它。”
喻晗照做:“現在才殺是不是來不及燒了?”
“這是母,燉老母湯明早下面吃的。”喻見生說,“本來……”
“本來什麼?”
喻見生語速很快:“本來不知道你那個…男朋友是哪里人,初一習慣吃水餃還是面,所以都準備了。”
“不南不北的。”喻晗說,“他不喜歡吃水餃,也不喜歡面條。”
“……還挑食,湯圓呢?”
喻晗如實道:“也不喜歡,他胃不好吃,吃面食會胃脹。”
喻見生大概已經在腦子里構畫出了一個養尊優、氣大爺的形象。
他問了句:“跟他在一塊很高興?”
喻晗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你跟媽在一塊這麼多年,開心嗎?”
喻見生一開始沒吭聲。
“最開始我跟你媽結婚的時候,哪有什麼高不高興的,我們又不能做主,也就搭伙過日子。”喻見生頓了頓,“這幾年倒是開心,有種小年輕談對象的覺,分不開了。”
“那就好。”
喻見生快準狠地下刀,都流進不銹鋼盆里。
喻晗看了會兒,微不可聞地接上上文:“我也是。”
“什麼?”
喻晗說:“吵吵鬧鬧的,也分不開了。”
喻見生點頭:“過日子就是這樣,哪有不吵架的。”
如譚芬所說,喻見生這些年的脾氣確實好了不,終于不再像炸藥桶似的一點就炸,也知道照顧家人的心了。
“好了吧?”喻晗松手,“我去上個廁所。”
“去去去。”
喻晗快速進衛生間,門一關就開始嘔。
他全力克制著嘔吐的聲音,并不想被父母聽見,可剛剛那盆還是噴灑在了他的記憶里,在浴缸里、在地磚上。
“嘔!”
嘔吐的酸味在間翻滾,喻晗抵著絞痛的胃,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爬起來。
今天吃早餐了啊。
怎麼還痛呢。
喻晗漱了口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他的鼻子耳垂都很紅,但蒼白,難怪母親總用擔心的眼神看他。
喻晗上,試圖出些來。
的溫度很涼,但吐出的氣是暖的,下的青茬有點冒頭了,著有點刺撓。
他的作一點點地緩下來。
賀平秋喜歡接吻。
剛結婚的時候,喻晗對兩個男人的接吻表現得有點抗拒,比上|床還抗拒。
但喻晗越抗拒,賀平秋就越來。
除了口這件事賀平秋沒強迫過,基本其他混賬事都干了個遍,什麼奇怪的姿勢,家里的什麼地點都開發過。
而賀平秋接吻基本沒溫過,生氣的時候就會很暴力,不生氣也不溫和,有很強的侵占。
特別是失去右的第一年,喻晗只要注意力稍有轉移,賀平秋就會找存在,重則不分場合的上|床、輕則暴力接吻。
喻晗一開始是真不習慣,有次被惹急眼直接啃了回去,賀平秋直接懵了。
“懵”這個詞用來習慣賀平秋確實不太合適,有點太可了,賀平秋大多數時候都不可。
不過當時他確實愣在原地由著喻晗啃,僵得不像話。
大概是沒想到喻晗會回應自己。
雖然在喻晗這里不“回應”,只是報復。
——就你長了張會啃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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