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對著一臉忐忑的許錦娘說道,“娘就不要出去了,跟弟弟呆屋裏吧,我出去就行了。”說完便起打算往外走去。 許錦娘一把抓住了明月的手臂,一臉的擔憂,明月安的拍了拍許錦娘抓著自己的手,安得道,“娘放心,月兒能理好。”許錦娘這才鬆開手,眼裏仍舊有著不安。 待明月出去的時候,明老太還在拍著大哭爹喊娘的數落著,明老爺子坐在一旁,沉著臉,並不打算阻止。 柳氏跟明輝明康坐在角落,不敢出聲,明文禮坐在板凳上,明老太如此這般一哭二鬧隻差上吊的做法,明文禮哪兒還能跟明老太爭辯,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前麵的地上,麵上滿是沉痛,卻又無可奈何。 整個山裏,都充斥著明老太的哭聲,就連先前還在明月腳邊轉悠的小白狼,怕也不了這哭嚎,已經跑的不知去向。 明月走到桌前的板凳上坐下,才對前麵不停吧嗒著旱煙袋的明老爺子清冷的開口,“爺,咱們把家分一分吧。” 隻是這明老太哭鬧的聲音實在是太大,完全掩蓋的明月的聲音。 明月有些厭煩的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周圍,便拿了一隻桌上的碗,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的另一隻碗上,兩隻碗撞破碎的聲音,終是吸引到了眾人的注意,正在哭鬧的明老太也被突然的靜嚇的止住了哭聲,看向了明月這邊。 見著終於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向了自己,明月才再次出聲,“爺,咱分家吧。” 明老爺子聽得明月的話,不皺了皺眉頭,沒有立刻答話。 明老太眼神閃了閃,這分家不就意味著要分銀子分糧食麽,心道這丫頭倒是好算計,上已經開始罵,“我還沒死呢,你就要鬧分家,你這不孝的死丫頭,是想咒我死麽。” 明月一聲冷笑,怎會不明白明老太心裏打的什麽主意,語氣冷冷的道,“你們什麽都搬走吧,糧食搬走,銀子也拿走,將這山留給我們母子仨即可。” 明文禮抬起頭吃驚的看向明月,“月兒,別瞎胡鬧。” 明月看向明文禮,“四叔,我沒胡鬧,把家分一分,好,我們母子仨什麽都不要,我們的那份,就當是給爺盡孝的贍養費吧。” 明文禮聽著明月的話,怎的不明白明月的意思,隻怕是徹底的寒了心,打算撇清關係了,可是這些明明都是明月辛苦掙下來的,卻什麽都不要,這怎麽可以?讓他怎麽能安心? 明老太嘀咕了一句,“不是還要這山麽,還說什麽都不要,這山能修這樣,還是大家忙碌這麽久的結果呢!” 明文禮看向明老太的眼突然就變的陌生,眼裏怎樣都無法掩飾的心寒,語氣冷冷的道,“即是這樣,那就分吧,我也什麽都不要,這山也有我一份,我便也留在這山好了,其它的爹娘都帶走吧。” 這時明老三也附和道,“咱們也不需要,這山住著好,打打獵也能過活。”
明耀也出聲,“我也覺得這山好的,爹,咱們也留下吧。” 明老太氣的指著眾人,“你們,你們這群不孝子,氣死我了……” 明老爺子看著幾個兒子反應,最終妥協,出聲道,“好了,這是一百兩,老三媳婦兒,你跟老二媳婦兒一起張羅月丫頭的婚事,修宅子的事暫且放一放,待月丫頭的親事忙活完了再說。” 明老太不滿的道,“這修宅子的事怎麽能耽誤,咱還等著搬下山去住呢。” “給我閉。”明老爺子一句吼聲,終於嚇住了明老太,明老太不再說話。 明月在心裏喟歎一聲,看來分家是要泡湯了。 果然,明老爺子出聲道,“分家的事不許再提,都散了,該幹嘛幹嘛,老三媳婦兒,把桌子和地上收拾下。”說完便吧嗒著旱煙進了屋。 明老太裏還不滿的在嘀咕著什麽,卻不敢太大聲。 一場鬧劇,就這樣告於段落,許錦娘在屋裏,也都聽到了,對於沒有分家,老爺子還給了一百兩銀子給張羅明月的婚事,是滿意的。 明月有些無奈,也有些,在這個家裏,雖然有這樣兩個極品的老人,不過卻還是有那麽多讓人暖心的關心。 柳氏收拾著桌子和地上摔的一地的碗筷,明康乖巧的過去幫忙,明輝跟著明耀打著火把一起去了湖邊挑水。 明老大明老三跟明文禮三人坐在外麵院子裏燒起的火堆邊上,都各自從沉默著沒有說話。 明老太回了屋,躺到了大通鋪的床上,裏還罵罵咧咧的小聲嘀咕著,當然不會有什麽好話,無外乎就是罵們仨母子,罵幾個兒子不孝沒良心雲雲。 許錦娘也抱著明躺在床上,聽著明老太的謾罵默不作聲,明月站在門口看了看,最終是沒有進屋,去了院子裏火堆旁邊坐下。 明老大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明月,輕聲說道,“爺年紀大了,有些事想的不夠周到,月兒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明月歎息一聲,開口說道,“月兒眼看著就要嫁人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跟弟弟,爹爹走了,娘無依無靠,弟弟又年。” 明月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明月請求大伯三叔跟四叔,在明月不在的時候,多多照應點我娘跟弟弟。” 明文禮心疼的看著明月,應道,“月兒放心,四叔定會照顧好二嫂跟小的。” 明月輕輕的道,“謝謝四叔。” 明老大也道,“月丫頭放心,大伯雖不識字,但也不是個混人。” 明老三歎息一聲,拍了拍明月的頭,“放心吧。” 明月道,“有大伯三叔四叔的照料,明月就放心了。” 此時一下就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沒有在說話,氣氛變的很是抑,隻到屋子裏沒有聽見了明老太的謾罵聲,明月才招呼一聲,進了屋睡覺。 自從這鬧劇之後,明老太便對明月沒了好臉,見著明月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罵上幾句,讓明月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之後明月呆在家裏的時間也變的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張郎中家裏研究著這裏的中醫,張郎中當然也不會藏私,家裏所有的藏書都找了出來供明月翻閱,明月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隻要自己知道的,也都會傾囊相授。 明月也開始認真思考李雲的疾,細細問過張郎中這幾天看過的李雲的疾況,明月便大概有了方向,很有可能是什麽東西迫到了部神經,倒是雙一直沒有知覺。 明月將對李雲病的看法分析給張郎中聽,張郎中有些不怎麽明白,明月細細給張郎中解釋一番,卻是讓張郎中對醫又有了進一步領域的了解。 隻到還有四五天便是明月親的日子了,因為許錦娘的關係,明月才不得不乖乖呆在了家裏待嫁。 親的事,有許錦娘跟柳氏辦,基本不用明月擔心,其實明月即便想心,也什麽都不懂,其他人都在忙,這明月倒是閑了下來。 明老太平時是不敢往外麵去的,活範圍一般都在院子裏,為了遠離明老太的魔音摧殘,於是明月便天天跟著幾個孩子混在一起,在外麵教幾個孩子箭打拳,下水魚,教他們遊水。 除卻了明老太時不時的不滿的謾罵,日子倒是過的不錯;當然,明月也沒忘之前答應過四叔的,將擒拿手教給四叔明文禮。 小白狼如今跟明倒是混的了,自從發現小白狼不會傷害明,明月便也不再管了,小白狼時不時的便會消失一天半天,出去自己打獵喂飽自己的肚子。 自從知道這小白狼會自己狩獵喂飽自己,明月便也不再管小白狼,除了明時不時的嚷著要喂它。 明月的親事,有了上次明麗親事的教訓,加上因為在山上的關係,並不打算擺酒宴了,一切都從簡,所以也沒那麽多需要準備的,嫁妝準備好,家裏明老大明老三等人閑了下來,便被明文禮號召著繼續修建山周圍的陷阱等防工事去了。 明老太見著明月每天閑著沒事兒,心裏便打起了主意,突然變的親切的說道,“月丫頭,怎麽不去山裏轉悠一圈呢?我讓你四叔陪你去。” 還不待明月答話,剛進門的明文禮便道,“娘是想我跟月丫頭去送命麽?娘可知道咱們上次進山,遇見了多野?扛回來的豹子就不說了,幾人高的熊瞎子追了我們一路,還有兇殘的大蟲子,會攻擊的毒蛇。若不是娘天天著趕走的小畜生幫忙殺死了那毒蛇,我可以已經命喪蛇毒了。” 明老太聽著明文禮的話,也嚇的夠嗆,悻悻然的說道,“我也就隨便說說。” 明月輕笑一聲,出了門,幫大伯布置陷阱去了,心裏怎麽不明白,貪婪的隻怕是不滿足,還想著自己進山再多挖幾人參回來吧。 明文禮心裏又何嚐不清楚,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麽,跟著明月一起過去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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