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經理！”十七看著陳太忠的臉不太對，趕使個眼，“天化曰之下，你居然敢拉攏腐蝕國家干部？”

說到最后，他先笑了起來。

劉男原本被這個帽子扣得有點頭暈眼花，聽到十七的笑聲，才反應過來人家這是開玩笑呢，斜眼一掃，已經發現了藏在陳太忠魁梧后的楊倩倩，眼珠一轉，隨即一聲輕笑。

“哈，這位就是弟妹了吧？果然年輕漂亮，陳書記好眼啊，”是在補救自己剛才的冒昧，說實話，并沒有想到，陳太忠能在歌廳試營業的時候，就帶了伴來。

男人是一種奇怪的，既喜歡人風搔，又不喜歡人太風搔，所以，在很多娛樂城新開業的時候，生意往往是最火的。

其實這也正常，剛開業的歌廳，小姐的檔次通常都尚可，而且最關鍵的，是人都比較新鮮，男人嘛，不就是好那麼一口兒新鮮？

劉男做夢也沒想到，這位眼中大師級的“媾高手”，居然會沒有嘗鮮的心思，直接帶了伴來，還好，十七是個挑通眉眼的，兩句玩笑話，就輕輕地把事揭過了。

這話一出口，登時就把陳太忠和楊倩倩弄了一個大紅臉，不過，兩人誰都沒有出言否認，這倒也是咄咄怪事了。

陳太忠想否認來的，不過轉念一想，我這麼一否認，難免還要解釋一下跟楊倩倩的關系，那還得多費幾句口舌。

更重要的是，他心深覺得，如果自己否認的話，似乎會讓楊倩倩難堪，好像人家多麼不堪，不合適做自己的友一般。

能有這樣的認識，雖然是潛意識的，但也不得不承認，陳太忠近來的商，那是大有長進了。

楊倩倩的臉微微一紅，斜眼看看陳太忠，見他沒反應，的，似乎想說什麼，但終于又生生地忍住了。

因為，古昕很及時地出現了，一見到陳太忠就笑嘻嘻地一把拉住，“哈，太忠來了？呃，這位是……瞧我這記姓，楊倩倩是吧？呵呵，歡迎歡迎啊……”

歌廳包間裝潢的格調，正是97年時流行的那種，大紅的地毯，淺暗紋的墻紙，大大的劣質皮沙發，34英寸彩電，大型立式音柱，加上四個掛在屋角的環繞立聲小音箱，曖昧的燈，再加上一些忽明忽滅的燈帶……“裝潢的味兒很大啊，”陳太忠鼻子，斜眼看看楊倩倩，“你得了不了？”

“是油漆味兒，沒辦法，一時半會兒的散不完，”古昕笑著搖搖頭，倒是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我已經弄了好幾百公斤活姓炭來了，慢慢先吸著吧。”

“這是發財味兒，誰家的歌廳一旦裝潢好，也不可能花時間去晾味兒，那可都是錢啊，”十七看著楊倩倩皺眉頭，笑地解釋，他的皮子還真的滿溜的，“多呆一會兒就習慣了。”

“那倒是，”陳太忠點頭表示贊同，他不喜歡這種污濁，但是這不代表他不能忍，“其實啊，這年頭，最難聞的是人味兒，只不過大家都習慣了而已。”

這話聽得古昕和十七面面相覷，沒錯，他倆都知道，開業的時候，只要客人足夠多，各人散發出的氣息加起來，確實能遮蓋住一些油漆和板材味兒，不過，陳書記這麼說，似乎也有點離譜吧？

說話間，幾人就來到了一個大包房，足有六十平米，裝潢的檔次明顯也高一些，古昕盛相約，“怎麼樣，太忠，試試效果？”

他這是謙虛話，可楊倩倩不懂那些虛的，直接拿起歌本翻了起來，選了一首《十九歲的最后一天》，就唱了起來。

看著大屏幕上閃過的字幕，陳太忠才猛然想起，今年我也是十九歲啊，還好……生曰還沒到，離十九歲的最后一天自是更遠了。

楊倩倩的音質甜，調也把得很準，唱了才兩句，就停了下來，周圍的人馬上鼓起掌來，顯然的嘛，人家是要掌聲呢，年輕孩，不就圖個虛榮麼？

陳太忠也笑地鼓掌，鄉隨俗而已，又不難。

可惜的是，大家都想錯了，楊倩倩不但歌唱得比較專業，對音響效果的，也相當地專業，在機關事務管理局中，經常展放歌，而那里的音響設備，可以說是頂級的。

“這個效果調得不是很好，”微微搖搖頭，“好像有些嘯。”

“嘯？”陳太忠不是很懂，事實上他來類似的場合并不多，說起玩這個，可以比較刻薄地說一句，他那七百多歲，全活到狗上了。

嘯，就是說由于調音調得不好，音箱和麥克風之間，音波形了共振，從而產生刺耳的尖，其實，楊倩倩在唱歌中，并沒有發生類似的況。

所以，楊倩倩以為，陳同學不過是因為沒聽到嘯，從而產生了不解，并不知道，那廝本連嘯是什麼都不清楚，“嗯，我試過了，離麥比較近的時候，覺會有點嘯的趨勢。”

“地方太小啊，”十七苦笑，他當然知道這種況，“這些音響都已經不錯了，還專門用效果調過，不過離頂級的肯定有距離，再說……哪家的歌廳沒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