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貴掛了電話，陳太忠覺得沒什麼事，就想返回北崇了——此次來，他是臨危命，本沒有整規劃。

朝田待辦的事，其實還有很多，但都不是這一兩天要理的。

駛出醫科大約莫五六分鐘，他猛地覺得眼角一亮，側頭看去，卻是兩個比基尼站在一個大傘下，在給路過的行人發傳單。

一個星期過了啊，陳太忠琢磨一下，想著自己這次來朝田，就是參加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會議，白白地浪費生命，于是停下車來，開門往回走——現在回北崇，到了地方也就快下班了。

他走到兩面前，躑躅了一下，發現這二位都不認識自己，就出聲發問，“你們這……一周時間到了吧？是京不讓你們走嗎？”

有意無意地，他的話里帶了點北崇味兒。

一個年紀小的孩兒白他一眼，不予理會，另一個笑著回答，“你是北崇的？我們已經不是促銷了，是京的正式員工。”

“正……式員工？”陳書記覺得大腦有點宕機。

“是啊，好些姐妹覺得，賣房子賺錢比較容易，”這位士笑瞇瞇地回答，“京吳總邀請我們加盟……”

京除了孫總，就是張總，吳總那算什麼玩意兒？陳太忠迷迷糊糊地聽著，好半天才聽明白：北崇的失足婦在朝田一宣傳，還真有不人，就沖著也要買房子。

如此一來，不小姐賺提就賺得手，京的利潤高，提也高，百分之三的提，賣一套兩百平米的房子，提就賺六萬。

真正有錢的不差這一點，免費睡個售樓小姐，對方還予取予求姿勢隨意，那多舒服啊。

也有那有錢人，不想買房子，卻是找到促銷員談包養——這也是小姐們擺皮生涯的門路，被一個人睡，總好過被很多人睡。

最功的促銷員，這個月已經賣出四套房子了，提就賺了十八萬，對于諸多失足婦來說，這個例子簡直是太勵志了——咱就算賣不出去房子，還不能求個包養？

說起來，這跟北崇小姐的平均素質很有關系，大多數的城市，小姐素質參差不齊，北崇那里持證上崗，本就有一定的淘汰率，而京過去，又是細細地挑選。

因為這些勵志故事，諸多小姐紛紛洗盡鉛華，打算在正道上大展拳腳——如能正道賺錢，誰愿意人盡可夫？反正失敗了也無所謂，了不得就是重艸舊業。

小姐售樓這種現象，其實只能發生在不是特別發達的城市，真正發達的地區，業主們不看這個，想****不到？就算素質特別高的，多花點錢也能找得到，這多花的錢，多玩十幾次也未必買得到一個平方。。

不過朝田還

就是這麼個城市，素質高的小姐不是很多，而且去ktv唱歌，小姐跟客人說，我能賣你房子——客人也得信不是？

引導失足婦走上正軌，這也……算了，這個業績要不要吧，陳太忠聽完之后，沉了一下又發問，“你們超期留下的人多嗎？”

“不多，三十來個吧，”人又解釋一下，很多人失足，是因為懶散和不求上進，賺了旱澇保收的錢，轉就走了，很自豪地表示，我是很上進的。

陳太忠并不關心是否上進，北崇之外的人，對他來說就是陌生人，他更在意的是，“那麼這些人留下……通知北崇了嗎？”

“通知了，吳總讓我們逐個打電話給北崇了，”人點點頭。

“嗯，那就好，”陳太忠打算走了，規范管理的目的達到，他沒興趣再呆著，不過，看到春雨中，對方穿著兩件套，他還是叮囑一句，“天冷，多穿點，要不將來老了，都是病。”

“我們正式員工有傘，”人得意地指一指頭上碩大的傘，“站在傘下就行了。”

這是怕淋了宣傳單吧？陳太忠心里嘀咕一句，卻也懶得回頭，不過下一刻，他有點后悔：現在宣傳的，應該不僅僅是拆遷政策了吧？

不過，既然已經拔腳走開，他也就放下了這份好奇，只是在打火的時候，他撥個電話給張志平，“你那兒有個姓吳的……簽下不售樓小姐？”

“底薪一千，試用期三個月，”張總笑著回答，“這個事兒我跟朱局長說了，他也核對過了……都是自愿留下的。”

“自愿就好，”陳太忠哼一聲，“把手續辦妥了，要不押金不退你。”

“這是當然，”張志平爽朗地笑著，然后他輕咳一聲，“陳書記，我正好有事要請示，這一兩天……我想強拆了，您能來趟朝田嗎？”

“啥？”陳太忠訝異地嘀咕一句，才出聲發問，“你這才宣傳完，就要強拆？”

在他的印象里，政策宣傳出去，得給老百姓一個討論和接的時間。

“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那是裝不知道，”張志平冷冷地回答。

這個回答應該是有道理的，陳太忠確信實也是如此，但是他一貫以德服人，不愿意在這種小事上失分，“那你多等兩天就怎麼了？”

“我扛不住了啊，”張志華苦笑一聲，然后問一句，“能見面說嗎？”

“能，我現在就在朝田，”陳太忠干脆地回答，“你吧，順義門葡萄莊園見。”

順義門是老地名，原為朝田城的信義門，辛亥革命之后，國有首義廣場有首義門，朝田是順大勢而起，就順義門，首字是不敢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