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長聽到這話,愣了足足有十秒鐘,才倒吸一口涼氣,“您是……周瑞周書?”
黃老是他聽得到,夠不著的人,不過不管怎麼說,黃老的樣子,他還是能認識的,但是黃老的書,他就只限于傳聞,相貌什麼的,電視上看不到,而這個人,就周瑞。
“呃,”于此同時,還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卻是李強李書記,他兩一,重重地坐回了沙發上——我艸,原來是這樣的強人。
什麼周部長、周主任,那都是假的,真正要命的是,這是黃老的書,李強為市委書記,最是明白這其間的差異。
黃漢祥神馬的,固然是黃老的兒子,但是真正能現黃老自意愿的,就是書。
“我只是隨便出來走一走,”周瑞并不否認,自己就是傳言中的周書。
“周哥你既然來了,跟我們老大坐一坐,”張勇紅笑著發出了邀請,“下面這些人不懂事,有啥話,跟老大說就行。”
“我不跟他說,”周瑞淡淡地搖搖頭,“就是在下面隨便看一看,他做得不好,有人跟他說。”
這便是發改委的牛之了,畢竟是人稱小政務院,十有**的規劃,便是出于小政務院,什麼通建設之類的政斧組部門,在省里或者很牛,但是在政務院,跟發改委比起來,他們什麼都不是。
以周瑞的地位,都不想跟發改委的老大照面,因為他沒有傾軋對方的能力。
所以他對自己的定位,就是在發改委司局級里發揮一下能力,這不是裝,而是真正的力有不逮,想要對付發改委老大——必須要請出黃老本尊來。
不過像現在這項目,涉及到國家安全的,發改委真要執迷不悟,聽信那些流言的話,黃老親自過來,那就是重重的一記耳了。
但是同時,他能跟著陳太忠來跑流程,足以讓太多人觳觫了——真要有那不曉事的,碾也就碾了。
高司長也覺到了這一點,不得借口上廁所,去了衛生間,給自家的后臺打個電話——我該怎麼辦呢?
周瑞都出面了,你還想怎麼辦?那邊一聽是這種人來捧項目,只能苦笑了——咱們批了,表示支持……反對的事兒,給發改委領導來做吧。
所以,在接下來的時刻,雙方互道珍重,就此散去,連午餐的招待都沒有——這個層面的鋒,不需要任何的矯造作。
而陳太忠表現得尤為決絕,他直接跟李強說,這份事,已經不是咱們這個層面能摻乎的了,一起回吧?
這個事,我早就摻乎不起了,李書記心里哀嘆,臉上還要表現出鎮靜的樣子:就這麼回去……好嗎?
馬上雨季了啊,李書
記,陳太忠苦笑著表示:咱不能顧著跑項目,忘了自家的事兒。
于是兩個人就回去了。
恒北的雨季,一般始自四月中下旬,不過今年的雨季來得早了一點,四月上旬末尾,云就籠罩著整個恒北。
四月中的時候,京城傳來消息,科技部已經決定支持這個項目,首期一個億的資金,將于一個月撥付過來。
接著,發改委也傳來了消息,州油頁巖項目即將上會審批,這次李強還要跟過去看況,并且招呼陳太忠一起去。
陳太忠是真不想去了,不過這是北崇的項目,要老李單獨去京城,總不是那麼回事,于是又著頭皮跟著前去。
在上會之前,相關人為了避嫌,自是不肯跟外地來的人相見,項目在會議上波瀾不驚地通過之后,部里的相關人等,才接了州人邀請的飯局。
在這個酒桌上,陳太忠不但敬陪末座,同時也低調得很,可是在座的誰又能不知道,正是這個年輕人,撬了這個項目。
第二天,李書記來辦手續,有人就問起怎麼不見陳書記,李強笑著回答,說太忠今天早上的飛機,已經回朝田了。
這麼行事,委實勢利了一點,不過陳太忠還就是這麼做了,當然,更關鍵的一點是:他不是一個人回的,同行的還有黃漢祥,以及黃總的一些朋友。
這些人是去北崇療養院玩的,順便打獵釣魚,一行人浩浩,足有三十來號——黃總本人就有跟班,他的朋友,基本上也沒什麼簡單的,
下了飛機之后,北崇的金龍大已經準備好了,前面有警車開道,后面有金杯面包車陣,最后還有一輛軍牌沙漠王——這是恒北省軍區派來的車。
車到北崇沒停,直奔武水療養院而去,到了地方之后,眾多跟班幫忙往里面拿行李——為了迎接這幫人,陳書記用特權,又開了兩棟相鄰的小別墅,一個別墅有點太了。
黃漢祥等人的神不錯,下了車之后還四轉悠,時近下午五點,天大好,而北崇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也極佳。
看著不遠山上的塔吊,黃漢祥笑瞇瞇地發問,“這是在搞擴建?”
“嗯,供不應求,”陳太忠也笑著點頭,“群眾的反響不錯,就只能擴建了……不過午間和夜里不施工,可以保證休息。”
“那要好好住一陣了,”黃漢祥大喇喇地發話,“順便看一看你北崇的建設,到都在施工,很是要花點好錢啊。”
“歡迎黃總蒞臨指導,”陳太忠笑瞇瞇地一指遠掛著的歡迎橫幅,“最好能在北崇常住。”
“常住是不可能的,”黃漢祥搖搖頭,“十來天還是沒問題的……那個事兒,你快點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