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醉心樓出來的時候,衛桐和傅九川去了一趟百山。
既然要在百山演出,去就考察一下,看在哪個位置更加合適。
人還未進山里,就先聞聽山里漢子嘹亮的歌聲。
“喲,郡主和小侯爺來了。”
里正李全遠遠看見,快步迎了去。
雖然衛桐一再說不必施禮,他還是樂呵呵的彎腰行禮道:“郡主,去年種田向你借的種子,大家今年都可以還上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前去收一收?”
衛桐道:“要還的麥子都放到二娘家院子里就好。”
里正應下,道:“回頭我就把郡主的意思傳下去。”
當然,他這個里正是會在一旁做監督的工作,每家該還多就還多,一兩不能。
這邊聊了幾句,就見程元星也迎面過來了。
衛桐道:“程公子,我有個想法,和你說一說。”
“全叔你剛好也聽一聽。”
里正也就站著聽說了。
衛桐就把要在百山演出的事說了,程元星道:“你是要讓我來做這活?”
“有勞程公子了。”
程元星:“既然是為了神殿,這活我就接下了。”
幾個人又一塊去看場地,最后選擇一比較寬廣的場地。
待衛桐離去的時候已是傍晚,既然來了,兩人就一塊去了一趟莫家。
臨近傍晚,莫家的糧食已從田里拉了回來。
莫獵戶正和兩個兒子一起往屋里抬。
莫文歌在院中練琴。
師傅送了這麼好的琴,若練不會,就太對不起這架琴了。
功夫不負苦心人,練了幾天后,還是有果效的。
可以完整地彈出一首曲子了,雖然并不是那麼優聽。
祁夕正在院中逗,喂。
一群圍著他上躥下跳的搶食吃。
“娘,嫂子來了。”
彈的莫文歌大喊了一聲后,喂的祁夕轉過來,迎著衛桐走來。
衛桐道:“還是你有辦法。”
居然真能讓莫文歌彈出一首曲子。
王氏這時也從灶房里跑出來道:“我去殺只給你們吃。”
他們這個時間過來了,想必是要在家里吃飯。
莫文歌也站起來道:“多殺一只。”
他們家人多,一只本不夠吃。
王氏笑著說:“好。”
莫文歌跑去抓。
當然不是那麼好抓的,一就跑,追著滿院的追,帶哄帶騙,就看不安好心,不理。
這也太氣人了。
祁夕走過來讓退一邊,他拿著食一邊咯咯了兩聲,聽見他的聲音就跑過來了。
他很輕易的抱了一只給莫文歌時,不服氣的道:“這只一看就是母的。”
所以,才會喜歡祁夕這個公的。
不怪怎麼也抓不到。
莫文歌讓他再抓一只,便先抱著這只,準備自己手去殺。
找來刀和碗,手起刀落,給把放了。
被放了的在地上撲騰了一會兒,漸漸沒了氣。
祁夕懷抱著的另一只母看見這場景,嚇得咯咯的喚開了。
莫文歌一把抱過,安道:“你也不要害怕,我刀法很準的,就讓你疼一會兒。”
然后,這只也被放了。
王氏這邊燒了開水,幫著把放進去燙一燙,拔拔,忙得不亦樂乎。
今天晚上有吃了,自然是非常開心。
那邊,傅九川和莫南莫西說話。
他來了,就要指導兩人打一套拳法。
莫獵戶這時也跑灶房幫忙把火燒上。
衛桐則和祁夕坐在一旁聊天。
聊到飯香飄溢。
一家人坐下來吃過飯的時候,衛桐說了村民要還麥子的事,到時候不在,就把糧食都先收在屋里。
改天再來就會把麥子收回空間里。
王氏連連答應著,莫文歌忽然瞅見和傅九川手上戴的指環,這樣的款式是市面上沒有的。
自然也是沒有見過的。
“嫂子,你的指環真好看,你在哪里買的?”
也想要一個。
現在也是有銀子的人了,到時候就去買一個。
傅九川一眼看穿的心思:“這個是我讓人定做的,你買不到一樣的。”
莫文歌撅了一下,哥向來偏嫂子。
恐怕別人買到和他們一樣的,還特意定制——
祁夕笑道:“回頭我送你一個更漂亮的。”
衛桐言又止。
這指環在的時代戒指,人之間才會送。
在這個時代,就沒有這種意義。
祁夕做莫文歌為師傅,琴都送了,送個指環算什麼。
莫文歌果然很高興,眼里直冒星,說話上也不覺然用上了撒:“師傅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要買就買兩個,你戴一個,我戴一個。”
就像大哥和嫂子這樣子。
讓人一眼就知道,這個師傅對非常好。
指環都戴同款的。
祁夕就答應了。
做兩個金的指環,并不是什麼難事。
衛桐這時道:“我這指環里面還刻了字。”
莫文歌:“師傅,咱也讓人給刻上字。”
衛桐:“我的指環上刻的字是九六?”
在場的人一怔之后,很快品過味來。
這就就是傅九川和的名嗎?
九六。
說得直白,別人回過味來都不好意思聽。
臉紅。
莫文歌傻眼了,總不能也讓人刻個師傅徒弟吧。
祁夕卻品出另一種味了。
人之間互送的指環。
他送,不合適。
然而,衛桐并沒有他想的這個意思。
見莫文歌也想要戴個和一樣的,就故意逗弄罷了。
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擁有和一模一樣的戒指。
等用過晚飯,衛桐傅九川這邊也就要打道回府了。
祁夕也告辭。
各自坐了自家的馬車,一路同行。
馬車之,衛桐不覺然把握著手上的戒指道:“九哥,你回府之后,和你爹說件事。”
傅九川‘嗯’了一聲。
“到時候在百山演出,勢必會引來紅蓮教的人現,就讓你爹多派些青衛,混人群之中。”
主要是起到保護的作用。
一旦紅蓮教現,難免出現一些混。
為免傷及無辜,青衛的作用就在此了。
傅九川自然是一口答應,就著這事,兩人聊了一會兒。
等回到城中,傅九川先把送回了靖安侯府。
他先下了馬車,之后手扶下來。
這麼有儀式,衛桐也就莞爾一笑,道:“九哥再見。”
轉,快步跑進了府中。
傅九川看著的影消失在府中時,這才轉,上了馬車。
沿著月,衛桐也回到后院。
回去的時候玉凰正在屋里陪老夫人說話,奴婢這時就回來稟報說:“公主,郡主已回來了。”
湯老夫人笑道:“快去吧。”
就等衛桐回來,找一起睡覺。
睡覺之前,還要針灸,泡個藥澡。
玉凰站了起來道:“外祖母,您也早點歇息。”
“好,好。”湯老夫人連連應著,看著轉去的影,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就是一想到玉凰這麼小就沒有了娘,心疼。
也心疼被毒害的兒。
又想到大孫子至今生死不明——
這所有的一切,都會讓很難過。
此時,玉凰已來到衛桐房門前,因為門是敞開著的,一邊舉步走進去一邊道:“去哪里瘋了,現在才回來。”
“過來,針灸。”
衛桐正坐在桌前吃一份水果罐頭,抬頭看了一眼氣明顯已有所改善的玉凰。
玉凰乖乖去榻上躺著了。
衛桐坐過來為施針后就讓婢把浴桶抬進來,等把浴桶里灑上藥,差不多時間也就到了。
拔了針,玉凰去藥桶里泡著。
衛桐坐在一旁和說話:“一會泡完澡,你回自己屋睡覺。”
玉凰抗拒:“和你睡覺,有安全。”
“……”
“我一個人睡不著。”說這話的時候可憐的看著衛桐,就盼心。
這也是實話。
在鄭太后宮里的時候,沒有一個晚上能睡好覺。
困極了迷迷糊糊睡著了,不足半個時辰就又醒了。
衛桐想了想。
想玉凰到底也只有十一歲,經歷這樣的人生悲痛后,心里有點創傷和影也是在所難免。
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罷了罷了,再容睡幾天。
玉凰見沒再堅持趕離開,知道暫時是會被留下來了。
面上一喜,忽然想起一事,不由道:“六六,你那天忽然就不見了,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會?”
話本里寫的一些俠士練的時候,就可以讓自己暫時起來,別人看不見。
并不疑有它。
理由都為找好了。
衛桐頷首:“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玉凰道:“我又不傻。”
雖然不知道鄭太后為什麼會忽然死,心也是清楚,這事恐怕和衛桐不了關系。
說:“六六你放心,我的命以后都給你了。”
衛桐輕哼:“我要你的命干啥。”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救的,你要不要都是你的。”
衛桐:“別賴上我。”
“我不管,以后我的人也是你的了。”
一本正經地道:“我有男人了。”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衛桐又哼了一聲,起去坐在窗欞那邊看書。
玉凰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六六,你每天起床的時候,我要是沒有醒,你就把我醒吧。”
衛桐:“小孩子就是要多睡覺。”
“我想和你們一起練武。”
“看在你勤好學的份上,答應你了。”
“我想練,六六你教我吧。”
“……”
“不行就算了。”也知道有些武功是不會外傳的,話本上都是這麼說的。
果然,衛桐說:“不外傳。”
“我知道了,那我不學這個了。”
目一轉,落在窗欞邊看書的衛桐上。
論起來,衛桐也就大三歲而已。
等沐浴后,坐在衛桐面前道:“六六,我也想學醫。”
“可以。”
出一本書放在面前。
“看吧。”
玉凰看了看放在面前的一本厚厚的書,再看看衛桐手邊放的好幾本書,忽然覺得看的這本書薄了很多。
燭下,只聞書頁不停的被翻開。
也不知道六六為什麼看得這麼認真,都不困的嗎?
“六六,我先去給你暖床了。”
實在困倦了。
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起就爬上了床。
困意來襲,很快進夢中。
夢中,母妃又了的夢。
“玉凰,看見你一個人也能好好的活著,母妃就放心了。”
是的,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活著。
不能讓母妃在下面為擔心。
母妃雖然對別人不仁,對這個兒的卻比海深比天高。
“玉凰,來世我們還做母可好?”
“好。來世你做兒,我做娘。”來守護。
“一言為定。”兩人拉鉤。
衛桐走過來,看著床榻一角的玉凰。
的角有著淺淺的笑意。
想定是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翌日
如玉凰所愿,在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被醒了。
睜眼看了看外面,有些迷瞪的問:“什麼時辰了?”
“辰時。”
用現代的計時方法,剛剛七點。
衛桐走出去,打開門,奴婢已在門口端著水伺候洗漱了。
待洗過臉,玉凰這邊也跟著起來了。
待洗漱過后,兩人一起去給湯老夫人請安。
湯老夫人笑道:“都起這麼早干什麼?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玉凰道:“外祖母,從今天起,我要跟著六六去練功了。”
說到練功這事,老夫人不由道:“看來我也該活活了。”
“走,去練功。”
的父家本也是滿門武將,就是在侯府掌家的這些年,這一繡花拳腳也廢了。
再不練練,以后是真的連劍都拿不了。
說去就去。
衛桐讓奴婢去把衛子幾個人來了,全都跟著衛桐在府里的一片空地上打起了拳。
雖是許久不練,年近六旬的湯老夫人打起拳來還是呼呼生風。
墨玉聽說后也不由得跑過來看了看。
目落在子上,就無比欣。
他一天比一天朗,人也明顯比過去長了二斤。
湯老夫人到底是長久不了,練了半個時辰后就直呼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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