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組長示意時歡坐,用一次水杯倒了杯溫水給:“哪裏不明白呢?”
時歡將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向:“您看看這個。”
組長翻開一看,標題寫著首飛流程,但除了第一段話外,通篇都是碼,一愣:“這……”
時歡道:“這份文件那天就差點發給代表們看了,組長,這不是我做的那份文件。”
“當然不是你做的那份,你那份文件我看過。”組長驚疑,“怎麽?那天你臨時改口譯,是因為文件出了問題?有人掉包了你的文件?可這些文件隻經過翻譯部和商務部,怎麽……”
想到一個細節,低聲驚呼道,“是Nicole!”
“Nicole?”時歡在腦海裏尋找這個名字的主人,好像是一個圓臉的小姑娘。
“那天我急著去22樓開會,就讓幫我打印出來裝訂好,我開完會回來,看到文件已經裝在袋子裏,以為是Nicole順手幫我收拾好的,我太相信,沒有再拿出來再檢查一遍,直接給商務部,讓他們帶去機場給你。”組長一臉嚴肅,“隻有接過這些文件!”
時歡蹙眉:“Nicole是英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必要這麽陷害我。”
組長歎了口氣:“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在知道你的份之前,大家對你的特殊待遇,或多或有些不滿。”所以就有可能做手腳。
時歡還是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文件是Nicole打印裝訂,難道會沒想到,如果出事一定會追究,而嫌疑最大首當其衝嗎?
太蠢了。
總覺得,這個Nicole也是背鍋的。
組長隻是慶幸:“還好客戶沒看到,不然得質疑咱們恒安的水平。”
時歡提出想法:“組長,既然沒有出大事,那可以先不要公開嗎?”
組長肅然:“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故,翻譯部絕不允許能做出這種背刺的事的人存在,我一定要上報的。”
時歡的意思是:“我想自己查一下。”
“查?你還有懷疑?”組長考慮片刻,最終點頭,“好吧,但我隻能給你一天的時間,下班前我必須上報,要不然我可能也要被追責。”
時歡答應:“好。”
中午十二點,午休兩小時,員工們都離開辦公區下樓吃飯。
時歡不疾不徐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收拾東西,磨蹭到辦公室裏的人都走了,對麵的喬禎也起要走,才喊:“喬禎。”
喬禎腳步頓一下,但還是當做沒聽見,還要繼續走。
時歡:“你希我當著翻譯部所有人的麵找你嗎?”
喬禎這才不得不回頭:“你有事?”
時歡微微一笑:“你心知肚明,不然幹嘛躲著我?”
喬禎諷刺:“我隻是不想跟你說話,怎麽?公司有哪條規定,總裁夫人開口我必須回答的?”
“你不用怪氣,我隻是想問你幾件事。”時歡開門見山,“要發給D國的那篇采訪稿,你為什麽要給我設絆子?”
“使絆子?”喬禎故作不懂,“你是指早上七點我才發給你的事?你可以去問商務部,他們是不是十二點才給我的,我……”
時歡打斷的狡辯:“你可能不知道,鼠標右鍵,在詳細信息裏,能看到最後一次保存文檔的時間,是零點三十分,保存者是joe,你編輯了文檔,在文檔末尾的譯者裏填了你的名字。”
喬禎表一僵。
不是翻譯的,卻寫上自己的名字,可能是想渾水魚,以為檢查不仔細,直接發給對方,這樣就能白撿一個功勞。
這種小兒科的把戲,時歡懶得追究,要說的是:“你收到文件的時候明明還沒睡,甚至編輯了文檔,卻等到七點才發給我,你就是想拖延時間,想讓我來不及翻譯,耽誤工作罰吧?”
喬禎臉微微發白,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時歡站起,走向:“我知道你是怕我加恒安會導致你失去工作,但這不是你三番四次陷害我的理由——還有上次,史斯在消防通道打電話,你看到我在聽他講電話,想讓史斯發現我,所以故意把門關上,對吧?”
喬禎咬:“……我沒有!”
“我一開始以為隻是風,但22樓和21樓的結構一樣,都是沒有窗戶,沒有窗戶就不存在是風讓門關上的可能。”時歡查證過了才來找的,“想讓我被史斯發現的人,我想來想去,隻可能是你,你這麽做的目的也是想讓我不能職。你可以不承認,但我們可以去調監控取證。”
“……”喬禎攥了手指,還是無話可說。
時歡站在麵前:“還有這次,Joe,也是你掉包了文件吧?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沒有證據,但你猜,我要是說出去,組長他們信不信?”
“……你告訴組長了?”
時歡搖頭:“組長知道文件被掉包的事,但還不知道是誰,因為我說我想查一下。”
喬禎自從知道是總裁夫人,就猜到自己會有暴的一天,抓住時歡的手,懇求道:“……Aurora,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說出去啊?”
“不能,一次兩次三次,我怎麽敢相信你不會再做第四次?”時歡回自己的手,越過出了辦公室。
喬禎追了出來,此時的走廊上也空無一人,幹脆破罐破摔,咬喊道:“你是總裁夫人,你明明吃穿都不愁,為什麽還要搶我的工作?!”
時歡腳步一頓。
喬禎抑了這麽多天,徹底破防,聲淚俱下:“我爸媽都隻是普通工人,他們供我讀大學,欠了很多外債,我讀的又是冷門的德語專業,很有好工作,我好不容易才進恒安,你的出現卻可能讓我失去這份工作,我要是被辭退了,以後該怎麽辦?我父母該怎麽辦?我是沒有辦法才做這些的。”
時歡轉:“你當初為什麽不選擇讀英語那些大語種?”
“我喜歡德語,從小就喜歡,那時候不,一意孤行地選了自己喜歡的專業,沒有考慮就業前景,後來意識到工作不好找,也雙修了英語,但德語太難,我要是兩手抓可能兩手都抓不到,沒辦法,隻能專心攻克德語,我除了做德翻什麽都不會,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時歡什麽都沒說,轉離開,喬禎在背後喊的名字:“Aurora!”
時歡沒有回頭。
“……”
喬禎頹然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之後一整個下午都沒心工作,就等著HR的解雇通知,甚至可能會起訴,畢竟那麽做,已經危害到公司。
的下半輩子,可能都沒有指了。
然而直到快下班,的郵箱除了正常的工作郵件,沒有收到其他任何東西,就連組長也沒有找談話。
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手忙腳發信息給時歡——時歡中午就回家了,現在沒有在公司。
“Aurora,你是不是……沒有告訴組長啊?你為什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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