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段時日,隻要空閑下來的時間就會想起之前的點滴,而如今真的見麵了,又覺得上一回見麵已經隔了許久一般。
連對自己矛盾的想法都到無語。
明明都決定好了,卻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我推翻。
麗默然將雙手攥了拳頭,後又無力地鬆開,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得說些什麽才行。
“你找我有事嗎?”問。
陸玦赫然瞪著。
樓道的燈再次亮起。
麗看清了他的表,迷茫,震驚,還有一點憤怒?幾秒後,又歸於平淡,恢複了他一貫的清冷神,而剛剛那般複雜的緒仿佛從來不是他所流的一般。
“我……”他開口,聲音比剛剛更沙啞了,幾乎都快要聽不清楚了,或許他也清楚,於是輕咳了幾下,才繼續開口:“我就想來看看你,你的還好嗎?”
他想問問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更想問問為什麽要逃來這裏,不見他。
可是他不敢。
最後隻能窩囊地問了這樣無關痛的問題。
麗怔了一瞬,後答道:“好的。”
之後,兩人又相對無言。
隔了一會兒,樓道燈暗下,麗似乎輕輕歎了口氣,說:“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出去走走,你也回去吧。”
不等陸玦回答,就握了背包的帶子,低著頭往側邊的空隙走了。
陸玦頓在原地,沒有彈,也沒有開口挽留。
他曾經想過幾種可能——麗打他罵他說他不給留有最後的空間;麗質問他怎麽能找到這裏;麗說恨他的糾纏。
可這種種況都沒有真,隻是相當平靜地詢問了一句“有什麽事嗎”,比一切都平常質樸的話語,卻著一不平常的寂寥和冷漠。
仿佛在換著方式告訴他,其實過得好的,也不再去想以前的事了,他的到來也對造不了影響。
所以剛剛他才差點失控,用那種眼神看,也差點說出不切合實際不理智的言語。
這種時刻,他突然想起了年時的一幕。
在臺下看著他。
他在臺上也看著。
兩人旁若無人地對視著。
那個時刻,他還記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似的,隻有兩人彼此,是他最虔誠的觀眾,而他隻為彈奏。
陸玦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猛地衝了出去,追上了麗後,扯過的手,被迫轉過來,看到是他之後,麵上出了驚訝的神。
下一刻,已經無法用言語詮釋如今的狀況了——被人攔腰抱起後,架在了肩膀上,是的,沒錯,是被架在了肩膀上,跟扛麻袋似的。
被驚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沒法反應過來,直到右手被拎著去解家門口的鎖時,才回過神來。
“陸玦,你這是什麽意思?”麗掙紮著想從他上下來。
陸玦巋然不。
平常能和他抗衡一二完全是因為他讓著,如今他存了控製的心思,自然也沒法掙開來。
這樣一來二去,因是姿勢的緣故,的流也不太順暢,撲騰了幾下便沒了力氣,隻能著氣開始罵他。
可這麽一罵,發現架著的人不僅沒有怒,反而還在那扯著角笑著。
麗:“……”
想問問這人是不是有的傾向。
陸玦何其了解,隻是看了眼的小表,就能知道在想些什麽,他也不管,隻是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房間在哪?”
不知怎的,麗很順其自然地就回答了,回答之後,又蹙起了眉頭,怒斥:“你究竟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問我的房間,快放我下來!你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說到報警,陸玦輕嗤了一聲,淡淡地睨了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能報警你就試試看。
麗被這眼神惹怒了,反手就要去自己的口袋,結果半天一場空。
的手機不見了?
什麽時候不見的?
“你了我的手機?”難以置信地說道,因為有些不敢相信,所以聲音但都大了幾分。
陸玦懶得理,在掙紮之間依舊穩步前行,到了房間將輕緩地放到了床上。
哪能就範,人就借著鬆的床和手支撐著彈了起來,“我問你話呢,你拿了我的手機?你瘋了不是?”
陸玦不理,睨了一眼,將手邊的被子拉了過來,另一手按著的肩膀將了下去,然後把被子給蓋上了。
蓋上了……
全程作流暢,沒有毫停頓,讓麗都找不到間隙去反抗。
“你……”
眼看掙不了,麗開始惱怒,用腳去踹了,結果卻被人兩夾住,隻能安安分分躺在原位。
麗因這爭鬥,臉頰都染上了紅暈。
咬著牙,裏開始飄出些不雅的詞語。
每說一句,陸玦的神就意味不明一分,最後,他直接笑了出聲。
麗臉都僵了,麵無表地問:“你笑什麽。”
陸玦挑眉,“這才是你。”
鮮活,充滿朝氣的你。
之前那種喪氣,一眼看過去沒了的麗,太讓人難過了。
麗當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人還是憤怒著的,隻是礙於四肢都被人鉗製著,無法做出什麽作。
緩了緩,冷靜下來了,也思考了如今的局麵。
於是認真地看向他,“你先放開我,我們談談。”
陸玦斂了笑容,深深地看著,爾後悶悶地吐出了兩個字:不放。
麗:“……”
徹底無語了。
這是什麽小孩子的把戲嗎?
生氣之下,腦子轉不過彎來,竟也問出了稚的問題:“為什麽不放?”
話出口,都想敲自己的腦袋,怎麽會問這麽蠢的問題,這樣看起來,不就像是以前和他玩鬧著辯論問題一樣嗎?
剛想說些什麽掩蓋過去,誰知麵前這人直接回答上了,還是嘟囔的語氣:“放了你不就走了嗎?”
莫名的,的鼻頭一酸,心裏一,卸了力氣。
因為太過別扭,還側過頭,不去看他。
究竟想做什麽啊這人。
在心底裏問。
“我都知道了……”他說。
頓了頓,仍舊側著頭。
“你為什麽這麽傻呢?”陸玦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的抖。
又是一僵。
片刻後,有溫熱的東西滴落在的臉頰,麗再也無法坐視不管,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向了陸玦。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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