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照。
山腳空地人影綽綽,怒吼聲,慘聲,沉悶的擊打聲織在一起。
有人倒下,也有人爬起來繼續拚命。
舒映桐一腳踹翻面前的漢子,提刀回一挑,那柄正往朱萸後背砍的菜刀砍在大刀背上。
鏘!
那年輕小子見襲不,也不跟舒映桐,沉著臉立即握著菜刀轉尋找下一個目標。
朱萸完全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事,一手木一手燈臺掄得不風。
「你們打我主意!上一個打我主意的剛過頭七!」
被朱萸一子掄得眼冒金星的瘦小漢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捂著彷彿被牛踩過的腦袋氣得還想掙扎著起來兩掌打醒。
誰打主意了!
他們要糧,不要人!
一個黑影兜頭砸下,瘦小漢子的腦袋沒有了星星,一切盡歸黑暗。
舒映桐擰眉頭瞥向景韞言。
和他對上的四個漢子明顯跟這群烏合之眾不一樣。
布短褐掩不住健碩的格,人手兩把短匕,一上來就圍住景韞言,招招直攻要害。
冷厲的眼神,一語不發的默契,和那些喊打喊殺的民格格不。
這恍若隔世的悉…
舒映桐解決了眼前兩個人,提刀迅速往景韞言奔去。
這幾個不是民,他們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景韞言一對四打得很是吃力,心裡冷笑連連,連星樓最貴的殺手都出了,真是大手筆!
叮!
舒映桐格開一把短匕,躋加戰局。
「你來做什麼,不關你的事!」剛一口氣,就見拎刀衝上來了,語氣不免又驚又怒。
這些人可不是黃家那些個不流的打手,上來不是找死麼!
景韞言形一旋,躲過右邊刺來的短匕,毫不遲疑就地一滾,手上的匕首用力一抬格擋正往他頭頂扎來的短匕。
「你還欠我銀子。」舒映桐拽起景韞言往旁邊退了兩步,「還有煥膏。」
說完不等景韞言有任何反應,提刀上前劈砍對手頸脖。
選長刀就是因為可以占進攻優勢。
鏘!
兩把短匕架住了大刀,對方欺近,舒映桐後退了一步。
大刀被就沒優勢了。
不著痕跡打量了兩眼,發現其中有一個殺手的步法不如其他人輕鬆。
拼法和力量,這穩輸。打算用長刀牽制住他們的短匕,讓景韞言伺機下手。
舒映桐面一沉,長刀斜橫於前,突然腳下發力,刀尖猶如離弦之箭直撲殺手頸脖。
刺劈的進攻手法破綻小些,那殺手只能用短匕架住大刀,同時腳發力攻下盤。
舒映桐抬和他對踢了幾個回合,眼睛盯著架住刀的匕首。
見他右手有作,幾乎在同一時間,舒映桐手腕一沉一拉。
那把短匕堪堪停在腹部一拳距離,隨後噹的一聲掉在地上。溫熱的噴濺,打手倒地搐了幾下沒了靜。
一寸短,一寸險。
憑的就是他被景韞言刺傷,力不在全盛時期,才敢和他拼力氣。
賭的是他自信又全神貫注的一刺,不能分心管別的。
舒映桐沒有停留,提著刀奔向故意把另外三個殺手引到一邊的景韞言。
了一個殺手,把後背給對方的兩人對上另外三個也不算輕鬆。
景韞言上掛了不彩,力消耗太大,漸漸有些強弩之末的意味了。
雙方打得難捨難分,武相擊不時迸出火星子,呼吸聲越來越重。
把那群民收拾完了的朱萸終於發現舒映桐和景韞言不見了。
四顧張了好一番才發現他們似乎進了山腳的林子,還在打。
吆喝了一聲領著幾個帶刀的漢子直往林子沖。
兩個殺手已經倒下,還剩最後一個。
舒映桐提刀的手有些發抖,心下無奈,這已經到極限了。
剛才自己故意出破綻敵,殺了一個。
兩對二的時候,和景韞言不約而同重點針對那個較弱的。為此,他們兩人也了傷。
「姑娘,咱們把這大塊頭解決了就去睡覺吧…我好累哦…」
景韞言裡說著的話,手一拉,把舒映桐護在後。
對面殺手握著短匕的手微微抖,一言不發拖著沉沉的腳步朝他們走去。
遠一個人影疾奔而來,到跟前時竄高了飛踹上殺手後背。
嘭!
大塊頭殺手倒地,朱萸踩著他的背狠狠地跺了兩腳。
「我可去你爹的吧,不會選個近點的地方打麼!害我跑這麼遠!」
景韞言默了默。
誰選的不重要,打他就對了,咳…
「回去吧。」
舒映桐靠著松樹勻了氣,走到倒地的大塊頭殺手邊,刀鋒寒一閃而過。
跟過來的村民紛紛抬手脖子。
姑娘以後要是沒活干,可以帶著朱萸去殺豬。
一個力大如牛捉豬,一個乾脆利落捅刀子。
幾個人的活,兩個人就幹完了。
舒映桐抬腳過一,朝村民集中地走。
那群民不是普通的民,三十來號人,皆是男子,青年中年居多。
第一次打照面就知道這群人不是善茬,多半是準備落草為寇的民。
不過他們沒有佔據天時地利人和,還沒當上山賊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映桐,你怎麼這麼晚回來,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傷著。」
珍娘朝舒映桐招招手,臉上還有些驚魂未定。
頭一回看見這種大場面,心裡慌得很,但是看見姚氏們直腰板守護著他們這些人,心裡又很。
「颳了幾下,沒事。」
舒映桐不想上前,這一腥味有別人的,有自己的。雖然沒重傷,但是那些小傷了不,被看到又要念叨了。
「唉…總是敷衍我。」珍娘看著舒映桐倔強的背影,心裡又酸又甜。
大家都把當啟明星,覺得什麼困難都難不倒。
可是,不過是個小姑娘啊…
略理過傷口,舒映桐今天沒再堅持守夜,枕著自己的包袱沉沉睡去。
朱萸瞄了一眼蜷在地上呼吸清淺的舒映桐,苦惱地抓了抓臉。
「姑娘今天什麼也不代就睡覺了?」
珍娘溫和的笑笑,「因為相信你呀,你可以安排好的。」
朱萸聞言把脯拍得砰砰響,「那是,我這麼聰明伶俐,不就安排個守夜麼,我來!」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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