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
眾人既已來此,誰也未將生死看重。
繼蘇狐景門,蜀忘憂與秦跟澹臺玨帶著皇麾下十二忍者杜門,言奚笙、與巫蕓跟方澄及千葉府四大金剛生門。
三門之,別有天。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千葉空府邸迎來貴客。
雖然流刃沒有與千葉空提及地宮的,但卻言明地宮不毀,澹臺燁便是扶桑永遠都揮之不去的惡夢,且留下書信讓千葉空在府邸等待來人。
此時千葉空府中正廳,容祁拿到流刃留給他們的書信,上面寫明地宮準確位置以及眾人衝殺地宮的安排。
「他們何時啟程去的地宮?」天歌急切開口,眉目凜然。
千葉空據實回答,「丑時。」
天歌聞聲看向容祁,容祁皺眉,「如此說他們走了兩個時辰?」
廳除了容祁跟天歌,屈平跟雷伊亦在。
日夜兼程他們已是疲憊不堪,只是不管屈平還是雷伊都很清楚,事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耽誤不得。
廳外,蘇箏箏朝裡面吼了一嗓子,「你們走不走!」
一雪錦袍的蘇箏箏縱日夜不休,仍舊一清貴,傲世無雙。
側,娘連熬幾日亦有憔悴。
天歌當即闊步走出正廳,「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就去!」
就在天歌與蘇箏箏並肩前行時,容祁突然衝過來攔住去路,「歌兒,你不能去。」
蘇箏箏直接就給了容祁一拳,拳頭疾勁砰然落在容祁左臉!
「必須去!」
要不是娘攔著,蘇箏箏還能過去踹一腳,「澹臺燁等的人是天歌,不去我們這麼多人就算都闖進去有個屁用!」
「不去,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容祁站穩,手背狠狠抹過角跡。
蘇箏箏都給氣笑了,「一線生機?本聖主要的是一線生機?我要的是子!」
「子是你的妻,你要活天經地義。」
容祁上前一步,冷厲低吼,「歌兒是我的妻,腹中是我們的孩子,我要活何嘗不是天經地義!」
天歌懂容祁心中苦痛,「容祁……」
「歌兒對不起。」容祁面向天歌,「我承認我懦弱,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堅強,我沒辦法看著你跟孩子去涉險,所以對不起。」
天歌有多了解容祁,蹙眉,「你幹了什麼?」
背後,屈平由著雷伊推他,「他沒幹,他我乾的。」
就在屈平說話時,天歌只覺頭腦一陣眩暈,整個人倒仰過去。
容祁幾乎瞬移過來,小心翼翼攬住天歌,「歌兒,你只要好好睡一覺,等你醒過來一切都會好,我會把楚玥郡主給你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看到眼前場景,蘇箏箏直接上前就要把天歌弄醒,「必須去!」
「聖主別這樣!」
娘知道蘇箏箏要發瘋,儘力拉住他,「只要容祁去,天歌不管什麼時候醒過來都會去。」
容祁將天歌託付給千葉空,原本將屈平留下來,蘇箏箏死活不同意。
蘇箏箏為人事特別隨心所,他想講理就講理,他不想講時就不講。
不是因為武功高,遇到高手也一樣。
要麼弄死我,要麼我就弄死你!
容祁最終同意把屈平換雷伊,四人隨即趕往地城。
蘇箏箏與娘無疑會闖景門,很好解釋,蘇狐在景門。
容祁生門,沖的是言奚笙。
屈平就只剩下杜門,好歹裡面有個容祁不是很關心,但對天歌就很重要的蜀忘憂。
而此時景門,蘇狐遭遇前所未有的恐懼跟危機。
蘇狐自認不怕死,可他方向真是不行。
當日寒山一役,他在玲瓏陣里繞到最後睡了三個時辰,睡醒之後又繞一個時辰,累過之後還想睡,為免自己真睡,他直接提破影劈裂陣中唯一一塊石頭。
破陣。
眼前景門與那日如出一轍,他在裡面繞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陣眼在哪裡。
尤其詭異的是,景門裡的場景形似地獄,冷,幽冥鬼火忽閃忽滅。
蘇狐非但不懼,還追著鬼火跑一陣。
他覺得鬼火有戲。
實際沒有。
蘇狐知道自己掉進陣里,否則他不可能每隔半個時辰眼前就會出現三條一模一樣的岔路,他每一條路都選過,周而復始,不休不止。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蘇狐終於發現一直縈繞在他周圍的黑氣息彷彿有吞噬的能力,正將他力一點點吸走。
再這樣下去,他就算有命見著澹臺燁,力也早就消失殆盡。
到底是蘇狐,發現端倪后乾脆盤膝坐在三條岔路正中間,以念劍之催破影,在縹緲沉寂的空間里橫衝直撞。
蘇狐闔目,神識所及之破影震飛,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亮!
麻麻,如同羅網!
吡-
微弱的裂帛聲傳耳畔,蘇狐猛然睜眼,形如電與劍齊飛-
破影平直向前,劍尖挑起的湍急橫流猶如洪水泄閘,呼嘯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下一秒,湍急橫流彷彿到巨大阻礙,強悍勁氣堆積團形一道白屏障與對面那無形力量轟然相撞!
蘇狐眼中發狠,猛將天狼訣提至七,白屏障驟然散發出白如極晝的芒,轟隆巨響!
時間仿若靜止,蘇狐腳下湧起萬千塵埃,零零落落,周圍變得一片安靜。
蘇狐恍然,自他景門那一刻便暗陣。
而裂帛聲傳來的方向便是陣眼。
陣眼破,則陣破。
長劍迴旋,破影落於蘇狐掌心。
眼前是一道石門,蘇狐眼所見,石門自上朝下出現裂痕。
隨著石門上的裂痕越來越明顯,蘇狐到一無形又無法忽視的威。
砰-
石門碎裂,塵煙乍起,
蘇狐提劍前行,朝危險近。
煙霧散去,蘇狐縱躍過眼前碎石,面前是一間偌大石室,正前方又是一道石門。
門前站立一人。
那人一黑裝束,腰間扎著款式極舊的腰帶,雙束有白綁帶配一雙黑素凈的布鞋。
蘇狐明顯覺到自己力與對手相差懸殊,可他不懼。
「本小爺劍下不死無名冤鬼,報上姓名!」
那人未語,猛然睜眼!
雙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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